步步驚心前傳︰步步成殤 一生都做困獸斗

作者 ︰

朝堂上,康熙做出了震驚朝野的舉動,要御駕親征準葛爾。

閱武堂,木蘭圍場,點兵十萬,大軍揮麾,旄旗搖曳。

咸福宮里,一杯鴆酒,三尺白綾,靈蛇一樣竄上了房梁。

「我就是死也不會感激你的。」惠妃倔強地對上一臉無情的德妃娘娘。

「你無須感激,到底,本宮成全的不過是皇家的體面。」

「皇上是為我發兵蒙古,到底我還是漠北蒙古的功臣。」

自欺欺人,痴人說夢,世人總是活在自己編織的虛假夢境里不願清醒,深深耽迷,甚至不惜以謀害別人的性命為代價。

「你驚醒了我的黃粱一夢,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惠妃聲聲血淚的咒詛對冷如地獄修羅般的落塵沒有一絲干擾,她一手執起惠妃因死亡迫近哆嗦不停的手,冷厲鋒芒畢露。

「要說這句話,先問問你害死了多少人。」

「我沒有罪,誰向上爬不經歷流血犧牲,世間能有幾人如你烏雅蔓菁這般好命,一次次忤逆犯上都能被皇上包容寵溺,渺小如我輩怎麼不妒忌若狂?」

「你錯得離譜,需知這一切都不是我所求的。」

「說得好听。」惠妃失心瘋一樣狂笑,「這個宮中心思最毒辣的女人就是你,你以為你以退為進欲拒還迎的戲碼能逃得過我惠妃雪亮的眼楮嗎?別看你平時端莊孤傲溫文爾雅,其實不聲不響咬人的蛇才是最可怕的,烏雅蔓菁,你是這世間最可怕的女人。你將你的野心埋藏的如此之深,你在韜光養晦,你這個可怕的女人究竟在密謀些什麼?只有你自己最清楚的。」

這個女人已經無法用言語溝通了,死到臨頭還執迷不悟,和她一樣都是不見黃河心不死的異類。

想起阿寶中毒後的慘烈形狀,七竅都汩汩流血,想起她寶貝心愛的仙兒栽落昆明湖時的場景,鮮花一般的生命轉瞬在她眼前凋零。

落塵的淚滾滾而落,痛恨著嘶罵,「你這個心如蛇蠍的女人,對我的仙兒你怎麼下得了手?她還那麼小。你那樣對待阿寶,我听了阿寶的遺言放你一條生路,你究竟為什麼苦苦糾纏不放?」

惠妃已經端起面前的毒酒一飲而下,臉上泛起奇異的微笑,「我要奪去你所有的榮耀,憑什麼你和我一樣是個服侍別人的丫頭?能得到皇上的無限寵愛?憑什麼你掌握著我的所有秘密然後對我監禁一生?我不要屈居在往日還要仰我鼻息的包衣奴才之下,一輩子被你壓制著永不得見天顏。這樣的日子我受夠了,就算是死,我也要拉下一個墊背的。是老天幫你逃過一次又一次的劫難,生四阿哥的時候沒讓你死成,如今你女兒又頂替了你唯一的一個兒子的性命,想知道你的胤祚是怎麼死的嗎?」。

原來這個可怕的女人背後對她做了這麼多的手腳?

看落塵瞬間蒼白的臉色,她不顧月復中毒發的痛楚,猙獰狂笑,「這個秘密我將帶下墳墓,你將永世不能為你的兒子報仇。烏雅蔓菁,你以後要活得小心一點,你身邊有一條隨時會吃掉你的狼啊,哈哈…….」

一掌扣上這個女人縴細的頸項,惠妃驚恐于她掌下的力度,看她嗜血的雙眸不同于往常。惠妃死死掰住落塵的手道︰「你不是烏雅蔓菁,你不是烏雅蔓菁……」

單手將已經氣絕身亡的惠妃摜倒縴塵不染的地上。

啷啷蹌蹌出了怨氣濃郁的咸福宮,卻驚見一片淡紫色的衣角匆匆遁去。

天,瞬時間,有那麼片刻的暗沉。

「娘娘,四阿哥……」霏雪低低道。

「本宮,永遠,也逃不過命運的作弄。」

落塵低低嘆,低頭看自己縴潔不染塵埃的雙手。

「娘娘,將四阿哥送出宮去,不要再放在您的身邊。這樣可退可守,四阿哥也不會因為別人的蒙蔽對您做出什麼不能估測的事來。」

「我的孩子我明白他的性情,他雖然恨我,但他絕不會想要傷害我這個親生母親。」

事情如何會走到這一步?

落塵決絕地止住霏雪亟欲出口的話,「霏雪,本宮的家務事,你不許再多嘴。」

家?落塵話音一落,微微苦笑,這個偌大的紫禁城是她的家嗎?里面各色各樣形形色色的人和禽獸混居。你將她們當人看,可人家卻虎視眈眈的將你視為她們口中的獵物,坐在這如今後位空懸的第一把交椅,往後一日一日的風波迭起還會少得了嗎?

回頭看咸福宮藍底金字的鎏金牌匾,這氣勢恢宏雕梁畫棟金碧輝煌的宮殿里不就住著一只吃人的狼嗎?

這浩如煙海的紫禁城里到底還有多少藏污納垢之地,人人笑魘如花的面上到底又藏了多少不為人知的種種算計。

她的一生真就陷在這波雲詭譎風雲乍起的宮殿之中了。自己都猶如一只籠中困獸般,還妄想要護所有人周全,這真是一個荒唐又可笑的笑話,滑天下之大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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