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驚心前傳︰步步成殤 用一生祈求相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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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塵卻一次次在偶然的機會下,數次遇見已經風度翩翩的八阿哥胤。雖然奇怪,落塵也沒有往深處多想,總是在胤恭謹見過禮後,目不斜視的擦肩而過。

終于有一天,在落塵再一次坐在亭子里喂飼宮中池塘里的金魚,對面走過胤一身納蘭生前慣常愛穿的淡青長袍,落塵才隱隱覺得事情不對,放下手中的魚餌,對身邊的霏雪道︰「快去查一下阿哥所最近何人伺候在八阿哥身邊,把掌管阿哥服飾配飾的奴才們底細給本宮好好排查一遍。」

不是告訴胤讓胤最近不要老在宮中轉悠嗎?她也是能避就避,可這八阿哥不听勸告,怎麼打扮著裝越來越神似納蘭?到底是誰在暗中操控著這一切。

當年她風雪天追納蘭的事宮中幾乎人盡皆知,如今是誰拿了神似納蘭的胤來做文章?除夕之夜她的痴人痴語又被哪些有心人士听到?如果她們耍這些小手段是為了打擊她,她無話可說,可是如果牽連到胤那就大大不妙。

真不知這朝野上下齊聲夸贊他容顏如仙,氣度清華的胤是怎麼想的,分明除夕之夜也听到了她這個長輩的酒後真言。

她深重的蹙著眉,有一把沒一把的將手中魚餌撒完,轉身正欲起來回宮,一抬頭,卻看到站在亭口對面已經風雨欲來的皇上。

丫頭們早已經被皇上揮手攆了出去,落塵趕忙起身跪了下去,口稱萬歲。

一直稱病不出的落塵除了在宮中必須出席的宴席和宮廷聚會上和皇上偶爾見上一面。

如今驟然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倉促偶遇,想到大年初三皇上在長壽宮大發雷霆震怒的情形。

對面胤不知何故還未離去,如今就是她心中坦坦蕩蕩,越發做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皇上就越發懷疑她還在對納蘭念念不忘,心中一時恐慌不已。

「德妃身子大好了?這百日難得見你出來游覽一次。怎麼朕听說你最近常常四處走動?」

年前從漠北草原不歡而散之後,他們之間不通只言片語,只是除夕夜她醉酒之後承受了他的一番怒火宣泄,近日又為了如煙一事有所交集。兩個人同處一片宮牆之下,竟不如鄰家眷屬來得親切,說話的語氣陌生得猶如路上遇到的匆匆而過的路人。

「謝皇上垂問,臣妾身子已經休養得差不多了。」

「差不多就是還沒有大好,還是快快回轉呆在宮中養著吧。」康熙甚是不耐煩的揮揮手,命她趕緊打道回府。

「臣妾,遵命。」落塵微微愣了愣神,死死捏緊手中的帕子,在霏雪蓨樂的扶持下慢慢站起來,垂首擦過康熙的身邊匆匆離去。

他累了他也倦了,已經厭倦彼此無止境的折磨和煎熬。這不正是她所期望的嗎?為什麼心里眼里還是酸酸疼疼的難受著,一種久違的東西似要沖出眼眶,宣泄滿面的傷心和難過不已。

長壽宮內。

康熙靜靜站在不遠處的圓形拱門外,看著那個倚窗不斷落淚的淒傷身影。

他無論如何也不明白,僅僅只是一道門到一扇窗的距離,為什麼他們偏偏用了將近三十年的光陰都沒能走近彼此的身邊,即使兩顆心在夢里緊緊靠攏,一夢醒來,陪在他身邊的永遠都是那些陌生年輕妖嬈討好的面孔。

尋覓她的心近半個年華的光景,他的青春消耗殆盡,已經沒有了往年的青春激情。

可她,心和而形全,歲月完全遺忘了她的存在,而她也完全遺忘了他的存在,靜坐深宮,枯對紅燭,思念的永遠都是那個月白風清的謫仙身影。

身邊來來去去了一些眼神閃爍的宮女太監,站在康熙身後的李德全眼觀六路耳听八方,小小聲提醒道︰「皇上,該走了。」

康熙動了動唇角卻無法抬動重于千鈞的腳步,是進去還是就此轉身離開?他心中天人交戰,最後看見落塵輕輕攏上的紅窗,才沉沉不舍的轉身離去。

宮中輔臣遺老和後宮嬪妃關系密切,孝誠仁皇後外戚在他親政之初,因擁立有功如今一支獨大,若不是念在往昔風雨同舟的恩情和如今已經長成的太子胤礽面上,索額圖一黨早在剿除明珠一黨時就被他一網收盡。

後宮之中和朝堂之上暗流涌動,他身為一國之君雖然看得透徹,卻一時無能為力,沒有足夠的把柄和罪證縱使權傾天下,他也不能為了一己之私置這些風雨同舟擁立幼時登基為帝的元老們于不顧。

落塵的人卻在這個時候蠢蠢欲動,暗中查探當年胤祚夭折和她流產的因緣。

他無法阻止,只能暗中施加阻力,拖延她追查真相的行程。

看她舉重若輕的坐在長壽宮操控著心月復為她奔走賣命,面上一副雲淡風輕,拒他于千里之外,次次以身體欠佳為由拒絕他的召見,分明已經是吃了秤砣鐵了心要和他劃清界限。

這一夜,他照例翻了落塵的頭牌,即使明知她不會應詔前來,即使他不想這樣和她慪氣冷戰,可他卻偏偏屢次做出這種他自己都無法解釋的意氣之舉。

前去宣召的李德全帶回來德妃代表月信的戒指,康熙拿著那只戒指微微苦笑。

落塵的月信他記得最為清楚,手邊就是她的彤史和飲食起居記錄,以及厚厚一摞關于她最近一言一行的密函。

那個聰明的女人在他無孔不入的強勢關愛下,緊緊關上了她的心扉,即使最為親近的霏雪蓨樂等人都休想听到她對她們吐露心語。

她成了半個盲人,啞巴和聾子。眼楮看不清,耳朵听不見,心里想的又從來都不露出來。

「皇上,娘娘的確是月信來了,這一點霏雪可以證實。」

「朕並不懷疑。」康熙淡淡道,「相反朕還十分相信,你們的德妃娘娘有這個本事可以控制自己的身體。」

李德全擔憂地道︰「可是根據敬事房近些年的記載,娘娘一向月信準時,這兩年卻突然紊亂起來,看來娘娘真的是鳳體違和。」

康熙不再說話,李德全也不敢再多言。

後來他再次御駕親征準格爾,出征的前夕召見落塵,還是只得她身體欠安,不能御駕前行的回復。

隨著年歲的增長和日夜不停的為國事操勞,他的眉宇間過早烙上歲月的痕跡,常常深鎖眉心。

而一顆躁動,久久求而不得的心卻漸漸平靜下來,不再孜孜不倦的等待她的驀然回首。

他在大漠天邊和各部落進獻的美女縱情歡笑著,圍坐在熊熊篝火邊輪番接受著她們殷勤的勸酒和歡快美妙異族風情的舞姿。

最後醉眼迷離地被蘇丹賽扈送回大帳,擯退了所有伺候在面前的將士。

已經改頭換貌一身孔武有力的陳璜穿著一身蒙古大汗的服飾,恭謹屈身進了大帳,站在神思清明目光咄咄的皇上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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