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莉想了好久,才終于下定決心問道︰「是因為那個女人麼?」
晏左手中的筆在短暫的停頓後重新揮舞了起來,「誰跟你說的。」他知道她要問些什麼︰「這份文件是明天要交給開發部,你忘了?」
茉莉這才恍然大悟,拍了一下自己腦門,「哦對對對,早上我還提醒你了呢。要是今天再不定下來,明天的開發案就要延期了。」轉眼自己竟然忘了,害得她白擔心一場。
「還有什麼事情麼?」
「沒有了沒有了,」茉莉吐了吐舌頭。「既然你那麼忙,那我就不打擾你了,我先回家了,你也記得早點回家哦。」
「好」
听見茉莉的腳步聲走了出去,晏左這才才把筆松了下來,隨手丟在桌上,他起身站在大樓的一堵玻璃牆前,只覺得今夜的天色比以往更加的陰黑,明天恐怕要下雨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放下攤了一桌的文件,走出了辦公室。他把手插進口袋,按了電梯去地下一層。不會兒,一輛法拉利便從車庫中咆哮而出。
以往的這個時候,他會在哪里呢?
迪廳?還是酒吧?
但好像最近都沒有心思再去那種地方了。
……
蓮花路,世紀花園,8樓,802室,
……
那是她現在住的地方。
……
見凌桑晚上沒有其他的事情,婁然便把她叫到了家里一起吃飯,就像以前一樣,自從跟婁然熟路之後,凌桑在高中的時候就是她們家的常客。
婁然的媽媽對美食有一定的研究,總下廚自己做做,于是燒了一手的好菜,總能讓凌桑贊不絕口。
除此之外,當然還少不了挨他們一家的訓教,誰讓凌桑悄悄的跑到國外去了呢,害得他們擔心。
一個人突然之間去國外,凌桑始終沒有說出原因,哪怕是對婁然。不是不想,只是覺得那就像是個瘡疤,即使好了,也留下了難看的印記,提醒她曾經發生過的事情。
吃了晚飯聊了會兒,婁然開車送凌桑回家,在凌桑住的地方小坐了會兒,直到九點多的時候才走,凌桑把婁然送到樓下,兩人還說起了下次去哪兒玩兒的事情。
夜晚的風總是吹得讓人覺得舒服,凌桑回到樓上,就想在陽台的藤椅上坐會兒,便放了個靠枕墊在里頭斜躺著,光著腳丫子踩在陽台的鵝卵石上,剛想閉上眼楮愜意些,便又听到了門鈴響。
婁然落下東西了?
她一腳扎進拖鞋,急匆匆的向門口走,
「婁……」
打開門的剎那,
她錯愕了,看著門口的那個人,誰都沒有說話。
夜晚的風兒刮起,她身後的紗幔窗簾靜靜地揚起一角,那張陽台上的藤椅在燈光下拉長了一道漆黑的影子。
她的臉微微的泛白,因為背著燈光,所以他始終都看不清。仿佛時間在這一刻戛然而止,呼吸得緩慢,截止的畫面只有漸漸退白的臉還在變化著色。
他的手掌一把撐上門。「讓我進去。」他霸道的說。
她不松開手︰「有事麼?」淡的如同一壺白開水。
「沒有就不可以進去了麼?」他直直的望著她,這張臉他很久都沒有仔細看過了,竟有些莫名的緊張。
「我沒有什麼可以跟你說的。」
晏左的臉更加陰沉。除了這句話,這個女人就沒有別的話要說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