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晌午,蕭念黎仰頭叉腰得站在屏風另一面,恨恨得瞪著頭頂結實的木質橫梁(妃來橫禍︰王爺愛找茬25章節手打)。她上輩子到底是造了什麼孽啊?這輩子才會踫上端木流韶這麼個大瘟神,他是有潔癖還是想故意整她啊?為嘛每天洗澡都要這麼大張旗鼓?他就不怕搓掉這一身的皮麼?
兩人之間僅用一道屏風隔開,流韶洗澡時故意發出很響的聲音,害得蕭念黎全身血脈膨脹,氣血翻騰得厲害。他,一定又是故意的吧?該死,可不可以不要發出這種超級誘惑她耳朵的聲音啊!她明明已經是個成年人的思想卻非要莫名其妙的強加在一個未成年小姑娘的身上,這種痛苦誰能明白?
或許是蕭念黎剛剛在心里的祈禱起了作用,屏風那邊終于迎來了短暫的安靜。一只修長的手臂突然從那邊伸了過來,蕭念黎想也沒想立刻將干淨的浴巾遞到他手上,然後背過身去等待著某個暴露狂能夠裹上她親自設計的浴巾之後,再出現在她的面前。
「本王穿好了,你可以把手從眼楮上移開了。」流韶笑不露齒得對她說道。
蕭念黎暗自輕嘆了一口氣,她可憐的雙眼終于不用再受到毒害了。話說他堂堂一個王爺,要家世有家世,要樣貌有樣貌,怎麼偏偏會是個天生的暴露狂呢?蕭念黎正在思索這個問題,一雙性感的美腿不知何時已到了她的跟前。
咦?難道是浴巾太短了?抬眼沿著面前的那雙美腿一路往上看,竟然再次被她看到了一副赤果果的男性軀體。某女情急之下立刻眯眼望著那具散發出致命誘惑的男性軀體,全身血液沸騰卻只能佯裝羞澀得別過臉去,流著哈喇子小聲道︰「王爺,您這樣不穿衣服是不對的,感冒生病事小,萬一凍得失去了生育能力那就麻煩了!
某男邪魅得勾了勾唇角,迅速欺近她身前,一臉曖昧道︰「既然你這麼關心本王,那不如就在本王喪失生育能力之前先替本王備好一個!」
某女有苦說不出,親愛的王爺,我是來還債外加取證的,可不是來陪你犯罪的!流韶得意得貼近她的耳畔,低笑著說道︰「只要你肯叫聲好听的,我就立刻把衣服穿上,如何?」
蕭念黎心中立刻涌起一股沖動,想要大聲對著那小子說,你愛穿不穿,本姑娘又不是第一次看到果男!有本事你就這樣永遠一絲兒不掛得待在房里,哪兒都別去了!可是想歸想,最後她還是很窩囊得喊了聲︰「王爺。」
「不好听,換一個。」
「公子?」
「不好听,再換。」
「少爺?」
「越叫越難听,再換。」
蕭念黎強壓下心頭蠢蠢欲動的怒火,一臉公式化得征詢道︰「請問在王爺心里什麼樣的稱呼才算的上是好听的呢?」
「喊聲相公來听听(妃來橫禍︰王爺愛找茬25章節手打)。」流韶笑容燦爛得說道,蕭念黎注意到他的臉上,此刻分明正寫著奸計得逞四個大字。
「相……公?」蕭念黎瞪著眼楮仔細確認道,有沒有搞錯,這小子不是喜歡男人嗎?
「聲音太小了,像蚊子哼哼。你若不想叫大可不必勉強,反正說道到底吃虧的還是本王。」流韶意有所指得低頭看著自己渾然天成的傲人身軀,喉嚨里溢出一陣怪笑。
可惡,他的言下之意分明就是在說自己是為了窺伺他的果體,才故意不叫的。蕭念黎又急又氣,急得是這樣曖昧的場景若是再被第三個人看到的話,那她可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氣的是這廝分明就是個不折不扣的無賴,害得她叫也不是不叫也不是,真是進退兩難。
「相公。」蕭念黎極不情願得叫道。
「這才乖嘛。」流韶朝她眨了眨眼楮,哄小孩兒一樣得對她說道。
好不容易捱到了太陽落山,苦逼的一天也隨之走到了盡頭。傍晚蕭念黎連飯都沒顧得上吃就趕緊爬到了自己倍感溫馨的大床上,準備睡它個昏天黑地。
「好餓啊!」掀開蓋在身上的薄被,蕭念黎迷迷糊糊得走下床。一抬頭,窗外已是天色大亮。
哎,這苦逼的書童生涯到底還要熬多久啊!感嘆之余,蕭念黎下意識伸手擼了擼干癟的不成樣子的肚皮,果然少了油水整個人就會變得無精打采。原是想先去廚房找點兒東西來墊墊肚子,可是剛一拉開房門,立刻就被一陣冷風給吹醒了。低頭朝自己身上看去,奇怪,她記得昨天傍晚睡覺之前明明沒有換衣服?轉過身子的那一刻,滿腔的憤怒立刻從心坎兒里直沖上了她那並不怎麼靈光的腦門兒。
「我說過,沒有經過我的允許,不許私自進入我的房間。在我把你揍成豬頭前你自己最好識相點。」仔細看去,她的雙眸像是快要噴出火來似得,巴掌大的小臉清清楚楚得印著我很不爽這四個大字。
「我記得。」流韶雲淡風輕得看著她說,仿佛那個在深夜闖入並擅作主張留宿在她人房里的並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
「記得你還來,我看你分明就是故意來找茬兒的。」蕭念黎憤怒得瞪向他的雙眸,面色一片黑青。
「麻煩你先看清楚了這究竟是誰的房間?」某人一臉邪氣得笑著說道,笑容里還略帶著些許無辜的神色。
這房間?雖然輪廓大致相同,但是仔細一看,蕭念黎還是不禁嚇出了一身的冷汗。她記得自己分明沒有進錯房間,那麼……也就是說,肯定又是這小子趁她睡著之際搞的鬼。該死,昨夜他究竟都對自己做了些什麼!可惡,為什麼每次事發之後她卻一點兒印象也沒有?
「你就算把牆瞪出一個窟窿來,也改變不了昨夜你趁著夢游硬要睡在我房里的事實。」流韶理直氣壯得說。
真得只是夢游嗎?貌似她以前並沒有這個習慣啊?可是就算是夢游,也不該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啊!哎,她的一世清白為什麼每每到了他的手上,總要遭受到這麼一次巨大的創傷。
流韶斜倚在床邊,看著蕭念黎裹著被子從他面前狼狽逃跑時的可愛樣子,心中頓覺無比好笑。這世上的女子,但凡事遇到類似的事情,第一反應莫不是哭天搶地得要他負責。向她這般鎮定又樂觀的,倒還真是少見。隱隱的,這丫頭在他心中的地位竟像是與日俱增了一般。
流韶笑著想,早知她如此想得開,昨夜自己就不必忍得那麼辛苦了。整整一夜,她倒是睡得異常香甜,可憐自己為了想要親眼目睹第二日她方寸大亂,手足無措的慌亂模樣兒,差點兒被心底的那把火給烤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