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猶豫,不曾拒絕,甚至連身為女子最基本的矜持,羞澀也被她全都扔在了九霄雲外妃來橫禍︰王爺愛找茬第160章夢魘章節。兩只手臂不由自主得攀上他的脖頸,蕭念黎以更熱烈,也更嫻熟的吻技不斷迎合著他。不一會兒的功夫,一個酥麻嬌軟的聲音不受控制得從她嘴里溢了出來︰「我想做你名副其實的妻子。」
流韶身子輕輕一顫,他听見有個聲音正在心底迫切得響起道︰「要了她吧,要了她吧。」
一瞬間,仿佛被人扔進了紅光四濺的火爐里面焚燒,源源不斷的熱氣緩緩涌入他的丹田,一陣強過一陣的熱浪朝他席卷而來。大腦以及四肢百骸的每一處神經像是突然都不听使喚了似的,眼里看到的,心里想到的,全是這個和她一起經歷過無數喜怒哀樂,分分合合的美麗容顏。
蕭念黎眼神迷蒙得呢喃著,燥熱不堪的身體情不自禁地向他靠了過來,嬌艷的紅唇一張一合,卻說不出一個完整的句子。一波又一波的熱流從她血液里面膨脹開來,全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膚此刻如同正在被人凌遲,說不出的難受。
流韶的上衣不知何時已經被她解開,柔軟的掌心猶如一條好動的小蛇,在他胸膛上不安分地游走著。突然,嬌軀一軟,蕭念黎靠著面前精瘦的男性身軀緩緩閉上了雙眼。朦朦朧朧的時候,她听見有個低啞,似乎極力壓抑著的聲音在她耳邊緩緩吐息︰「對不起阿黎,我想讓你以最風光的方式嫁給我,成為我的妻子,好好睡吧!」
這一夜,蕭念黎睡得十分不踏實。一會兒夢見蕭遠拿劍指著自己,要她進宮去做皇帝的妃子。一會兒又夢見端木翊辰用安親王的性命逼流韶向自己退婚。整整一夜,她被一個又一個可怕的夢境纏繞著,早上剛一睜開眼楮,除了滿頭滿臉的冷汗就連身上蓋著的薄被也像是在水里浸過似的。
流韶推門走進,一見她慘白的面色,頓時就給嚇住了︰「阿黎,你覺得哪里不舒服嗎?還是晚上睡覺著了涼?」急得只差扒了她的衣服,想要看看是不是背上的傷口又裂開了。
「為什麼不要我?為什麼留下我一個人?為什麼那麼輕易就放手?」蕭念黎一把推開流韶伸到面前的手,忍不住瑟瑟發抖。雖然明知道那都是夢,可是心里還是有種無比真實的感覺,仿佛夢里的一切在不久的將來都會變成真的。
一連三個為什麼問得流韶半晌模不著頭腦,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等他反應過來,正想告訴她無論何時,他都不會不要她,不會留下她一個人,更加不會輕易得放她離開時,蕭念黎猛然扎進他的懷里,用帶著哭腔的聲音解釋道︰「我好怕,好怕會失去你,失去現在的一切。」
流韶輕輕拍著她的背,又是欣慰,又是感動︰「你以前可從來都不說這些話,你知道我有多高興嗎!」
很久以前,她就是個很沒安全感,很希望被人捧在掌心呵護的女孩子。這樣的心思直到現在也沒有改變過一絲一毫。所以越是覺得幸福,她才越是會患得患失,生怕眼前的美好只是一場鏡花水月,一個小小的漣漪就能將它徹底摧毀掉。
蕭念黎在他懷里慢慢直起身體,眼中騰起一片水蒸氣︰「你今天哪兒也別去,就在家里陪著我,好不好。」
她沒有將段天佑找到這里的事情告訴給他,一來是想和他開開心心一起過完剩下的這三天,二來也是擔心流韶心里萬一不想回去,雙方引起什麼不必要沖突。昨夜提出那樣的要求,並不僅僅只是一時興起,如果她和流韶有了夫妻之實,就算皇上心里再不樂意,嘴上也只得答應他們的婚事。可惜事與願違,流韶有他自己做人的原則和堅持,她既為此感到慶幸,又難免有些矛盾和不安。
三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盡管心里一萬個不願意,可她最終還是告訴了流韶段天佑已經找來這里的事實。看著她難過的低下頭去,流韶一把將她攬進自己懷里,小聲道︰「傻丫頭,這件事其實我一早就已經知道了。」
段天佑帶著士兵進村,這麼大的事情就算她刻意隱瞞了不說,村子里的百姓又怎麼可能不議論。蕭念黎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不過只是剎那間,她就想通了問題的關鍵。她一向自詡鎮定,事到臨頭卻做出了掩耳盜鈴這樣的傻事。流韶見她遲遲不說,這才只字不提的吧!
才剛入秋,殿里卻已經滿是蕭索的涼意。御書房內,端木翊辰正埋頭奮筆疾書,身邊如同小山一樣的奏折是他今天一天必須批閱完的。內侍小心翼翼地立在一旁候命,已經幾個時辰過去了,卻不敢上前打擾一分一毫。身為黃帝的貼身內侍,他的工作除了須得會時時刻刻察言觀色以外,還得清楚主子的一切愛好厭惡。
縱觀這古往今來的帝王,哪個不是喜听阿諛奉承,貪圖安逸享樂,可眼前這位主子卻偏偏是個例外。登基至今,每日勤于政務,早已到了廢寢忘食的地步。整個後宮除了做王爺時已娶的那位王妃,等同虛設。連日來,不少大臣都在朝堂之上請求皇上盡快充裕後宮,他卻置若罔聞,一概不予理會。踫上有些冥頑不靈的大臣主動送了美女進宮,他也通通遣人再送了回去。這樣一個行為古怪主子,真是叫人琢磨不透。
「天佑回來了,讓他即刻過來見朕。」筆下未停,端木翊辰淡淡吩咐道。
「奴才遵命。」內侍說完,忍不住小聲稟報道︰「皇上,到了該用午膳的時辰了,您看是不是……」
後面的話被他隱在了喉嚨里,不敢再往下說一個字。端木翊辰頭也不抬得說道︰「你若是覺得餓了,就先去吃吧。」
「奴才該死,請皇上恕罪。」內侍惶恐得跪地求饒,兩條腿頓時抖如篩糠。
「起來吧,朕想一個人靜靜。」端木翊辰擱下手上的御筆,眼中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