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念黎瞪大了眼楮,看著面前一臉悲傷的男子妃來橫禍︰王爺愛找茬165章節。她喜歡他,在剛認識的時候就對他充滿了一種莫名的好感。和他同騎一匹馬時,她只有滿心的幸福和甜蜜,和他共住一個房間時,她甚至不曾感到一絲一毫的害怕。這些,她從來都只是小心翼翼得藏在自己心里,他原來早就已經看出來了,他竟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阿黎,你還記得大哥在護城河邊對你許下的諾言嗎?」。他長身而立,身影在地上拉得又細又長,說不出的孤獨與寂寞。
蕭念黎閉了閉眼,將那些心酸的往事通通逼了回去,當她再次睜開眼楮的時候,語氣堅定,甚至帶著一抹決然︰「錯過了就是錯過了,大哥不必再耿耿于懷,我也早就已經忘得一干二淨了。」
端木翊辰眼中閃過一抹痛色,眼神里的溫和霎時轉變成了一道凌厲的寒芒︰「你以為到了現在,他還要得起你麼?阿黎,你的心當真是石頭做的嗎?我夜夜輾轉,無法成眠究竟為的是誰?流韶違抗聖旨,我不降罪于他,為的是誰?這三個多月,我虛設整個後宮,不顧大臣的屢屢勸諫,為的又是誰?這些你難道就沒有一丁點兒的感動過嗎?」。
心痛得快要無法呼吸了,每問她一句,就像是拿了把刀狠狠地插進自己心窩里。那種痛不欲生,卻要笑著當作什麼事也沒發生的心情,她可曾真切得感受過一分一秒。當他腦子里除了她的模樣,再也容不下這世上的一人一物,她卻當著他的面告訴他,她已經愛上了另外一個人,那種生不如死的滋味她又是否體驗過。為什麼她要對他這麼殘忍?為什麼那個人偏偏是他最好的兄弟?為什麼命運對他始終這麼不公平,讓他一次又一次錯過心中最寶貴的東西?
「是阿黎辜負了皇上一片抬愛,皇上若是一定要找人治罪,才能平息心中的怒火,臣女請求皇上賜罪。」說完,她便直挺挺得跪在了他的面前,擺出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端木翊辰踉蹌著退後幾步,用手捂著胸口,一陣冷笑︰「為了他,你當真什麼都敢做,什麼都願意做,是嗎?」。
蕭念黎跪在那里一動不動,也不抬頭看他,目光直勾勾得打在地面上,暗惱今天真不該進宮來見他。原以為他叫自己來,是有別的事情要說,昨天他明明就說今日會給她一個答復。她肯進宮來見他,純粹只是為了想讓蕭夫人見見自己的女兒,哪里想到會弄成現在這樣。
「看著朕,在你眼里,朕就那麼不如他嗎?」。他被怒火燒紅了眼,居然用手鉗制著她的下顎,逼她抬起頭來和自己對視。
男人的手勁兒本來就大,加上這會兒他又在氣頭上,下手難免就失了分寸。蕭念黎疼得眼淚花兒都快流出來了,卻只是睜大眼楮瞧著他,沒有半點兒打算低頭或是服軟的模樣兒。端木翊辰並不知道她心中所想,以為她是在為流韶擔心,心口一緊,手上的力道不自覺地又加重了幾分。
「阿黎,你太讓朕傷心了,你以為朕這個皇帝當真就這麼無能麼?」扔下這句話,他轉身拂袖而去,從前那些讓她覺得無比溫暖的東西,也在這一刻統統化作了帝王的威嚴和滿身的冷寒。
蕭念黎前腳剛回到相府,一道聖旨緊跟著就來了。大致內容是說,相府三小姐今日進宮觸怒了龍顏,責令其短期內禁止離府,靜思己過。傳旨太監走後,蕭遠手拿明晃晃的聖旨,一臉恨鐵不成鋼得罵道︰「這個家,遲早要毀在你的手上。」
夜里躺在床上,回想白天宮里發生的那一幕慕景象,蕭念黎騰得從床上坐了起來,口中大呼冤枉。她明明就是在跟他講道理,什麼時候頂撞過他了,他這擺明了就是借題發揮,濫用職權嘛!嗚嗚,最可惡的就是,流韶後天就要領兵出征去了,這一走,還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呢!皇上偏在這個時候禁她的足,明擺著就是故意讓她出不了門去給他送行。
第二日一早,果然她住的院子里里外外都派了家丁守著,幾乎到了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的地步。蕭念黎不用想,也猜得出定是蕭老頭兒為了巴結皇上,這才順著他的意,搞出這些事情來的。不過略一思索,心里立即就有了主意。
蕭遠正一個人悶悶得坐在客廳里喝茶,琢磨了一宿,他也沒能猜出皇上到底是個什麼心思。心底隱有顧慮,起初他的確是做著兩手的準備,心里想的無非就是這丫頭即使進不了宮做皇帝的枕邊人,只要能夠安安穩穩的嫁進王府,于他在朝廷的地位也是大大有利的。
誰知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快,本來好端端的住在宮里,卻被那梁國的使臣給劫了去。盼了幾個月,人是回來了,兩邊兒卻好像同時都沒了動靜。好不容易進宮一趟,還把皇上給惹怒了,這丫頭莫不是誠心想把他給活活兒氣死才甘心嗎?
正想著,一個家丁火急火燎得跑進來稟報道︰「老爺,大事不好了,小姐在房里昏倒了。」
他的臉色瞬間耷拉下來,目露不悅道︰「還不去請大夫去,小姐若是有個三長兩短,你們也別活了。」
家丁慌忙應了聲,立刻去請大夫。蕭遠朝外走了幾步,心中不免一陣尋思,昨天瞅著還好好兒的,怎麼說病就病了,總覺得這事兒透著一股子蹊蹺。這樣一想,立刻加快了步子打算親自去看個究竟。
大夫很快就來了,替她把過脈,語氣恭敬得回道︰「看小姐脈象虛緩無力,似有中毒的跡象。好在毒性不是很強,只是暫時麻痹了手腳還有神經。我這就開張方子,依照此方服下,三無日便可無礙。」
蕭遠一听,也跟著舒了口氣。來的路上,他還當是這丫頭故意作怪,看來是他多慮了。大夫還在開方子,又有家丁急匆匆得進來,說是馬廄里出了點兒怪事,特來請示不知該如何處理。蕭遠皺著眉頭就往外走,一邊走一邊念叨著︰「今日這是怎麼了,難道是風水出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