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門,沒有我想象的溫暖,反而還是空曠的,我的心頓時涼了下來,房間里依然是沒有人氣的空曠,我十分討厭這種寂寞孤獨的味道,我坐在和狐狸一起設計的座椅秋千上,心里荒涼的很,明明一周前我還在和馮叔叔,媽媽,吹噓去北京的所見所聞,這種缺憾的感覺讓我不由得回憶起曾經的溫暖,其實我一直感慨在單親家庭的小孩里我算是很幸福很健康的小孩了,當然我不否定單親的小孩的確都很早熟,在這個家庭里,媽媽和馮叔叔的感情很好,和原配沒什麼差別,雖然我一直不改口叫馮叔叔為爸爸,但我和馮叔叔也都清楚這只是個習慣問題,在我心中完美的父親形象就是馮叔叔,他可能沒有多高大,卻很儒雅,不很有男子漢氣概,但懂得尊重和愛護家人,沒有多少錢,但能養家糊口,舍得給孩子老婆花錢,有好的人品,睿智,看透但不說破,其實我一直敬仰的人都是馮叔叔,總覺得他有一種超月兌世俗的道家氣質,信仰佛,卻不迷信,有自己的信仰和見解,也尊重別人的生活方式,這樣的一個真正在生活上有自己哲學的人真的讓我不得不喜歡,總听說誰家的小孩兒不喜歡自己的繼父,繼母,但我從十六歲和母親進了馮叔叔的家門就真正的把這里當成了家,馮叔叔是我的爸爸,記得那天我第一次見馮叔叔,馮叔叔只是笑著拍了拍我的肩膀說︰「來了。」
從那開始,我堅信我們能一直生活在一起,幸福的……
坐的久了,這沒人氣的屋子到底還是有點陰冷,不知為什麼我總覺的這個屋子里不只是我一個人,或者說不只有過我一個人,我站起身,走到廚房,沒有人,但卻總覺得氣氛怪怪的,我轉身準備到另外的房間看看,本來沒有狐狸撐腰我是不應該這麼大膽的,但是總覺得不能在這樣稀里糊涂的下去了,我最親的人可能都處在極大地危險之中,就在我要走出廚房突然听見很奇怪細小的聲音,回過頭,不知為什麼好像水龍頭的把手移動了,我看了看表正是應該做午飯的時間,我很奇怪的轉過身走向狐狸的房間,剛打開門血腥的氣味就重重的沖擊了我的大腦,狐狸的房間亂的很,櫃子好像被什麼擊碎了,木屑撒了一地,狐狸最心愛的衣服到處都是,床上椅子上全是血跡,椅子上散落的繩索顯示了這里是虐待過人的地方,是誰?馮叔叔,媽媽,狐狸?我伸手撿起一條帶血跡的毛巾放在鼻子下嗅了嗅,我的直覺告訴我這是狐狸的血,是因為什麼?狐狸在這里被威脅嗎?
就在我不知所措的節骨眼上,一陣細小的塵埃涌動的聲音引起我的注意,這個房間里的塵埃居然在我眼前漸漸積累在桌子上,我好奇的踱步過去,桌子上居然出現歪歪扭扭的字跡,好像是沒力氣的人用盡最後一點力氣來寫的,隱約可以分辨出是狐狸的字跡,我有些激動地捂著胸口,‘小心朋’,最後一個字更是歪扭的難以辨認,像是沒有寫完,我小心的叫︰「狐狸!是你嗎?是你嗎?」。
房間里卻沒了動靜,怎麼會這樣,狐狸怎麼了?到底出了什麼事?我在每個房間里巡視了一圈,除了有些不久之前的生活痕跡,沒有什麼奇怪的,我不死心的在狐狸的房間呆了很久,直到傍晚狐狸也沒有動靜,我的肚子餓得直叫,天色已暗,房間更是暗的陰森,我鎖好門,腳步沉重的出了單元樓,樓下一個有些熟悉的男人的身影出現在我面前,他轉過身,一股子濃重的精英味道撲面而來,居然是仲熙鵬,他露出一個招牌式的笑容︰「趙小姐,可以請你吃晚飯嗎?」。
「嗯。」我點點頭,26歲的我早已足夠成熟到不再相信灰姑娘的故事,仲熙鵬的憑空出現一定是有目的的,或者會給我帶來什麼奇怪的事實,這頓飯也只是一個過度的過程吧。仲熙鵬似是很滿意我的反應,于是在前面帶起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