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簡走到我身邊,低下頭在我脖頸間嗅了嗅,我渾身像中了什麼厲害的法術一樣,瞬間僵硬。
「沒看出來,你還挺香的。」
「呵呵•••」我實在想不出來這香不香和該稱呼有什麼好聯系的,只能仗著臉被蒙著看不出表情,硬著頭皮哼哼著配合,生怕熙簡覺察到我已經恢復記憶。
好不容易等到熙簡又落座到沙發上,我這才將那如吞了蝴蝶一般的心跳釋放了出來,誰知道這熙簡居然坐在沙發上開始向我介紹蓉姐,絮絮叨叨的說什麼蓉姐叫蓉川儀,是在妖界時結識的一位奇人,這女子是人與妖結合生下來的,雖然血統並不純正,但能力卻一點兒不遜于正常血統的妖類,蓉川儀的身體里到底蘊藏著不一樣的能量所以在有些情況上亦與人類不同,例如妖類要靠自身資質修煉才能變成人類,而蓉川儀卻是不知何時就變換了容顏,這種能量並不受她自己控制,有時候是幾歲的女童,有時候則是靈動的少女,抑或是像今日這樣的知性女子,用蓉川儀自己的話講就是幸虧這性別是不變的,要不然今天嫁了個美貌男子,明日竟然變成個糟老頭,豈不嚇死人了。
其實我還是有些明白的,熙簡為我介紹他身邊的朋友,無非就是想要我盡快融入他的生活中,只是這份好意卻不是我能承受的,于是便在熙簡語調平平的敘述中假意睡著,心中不由的柔軟起來,雖然說上輩子熙簡對我狠絕酷毒,但相處久了,不管多封閉的人也還是漸漸了解了,熙簡這人不會很容易相信人,一旦相信了,怕是就不會隨便轉移,只是這一世信了我,真的是•••腦袋里長泡了,要不就是瞎了眼了,或者真的以為我永遠記不起為若凰時的日子,于是想要花個幾十年彌補一下上一世勾引我族類的罪惡,否則我還真想不出我還有哪一點值得大鵬尊者為了娶我而與自己過不去。
我正在自己編織的謎團里暢游,不想臉上一涼,嚇了我一跳,幸虧這轉世的身體不適應用法術,否則我這條件反射,非要漏了底不可。
熙簡在一旁提了一下尊臀,涼涼的道︰「你下手輕點兒,她剛才睡著了。」
「知道了,瞧你心疼的,我待會兒要帶安安去汗蒸,你先在這坐會兒。」蓉川儀扶著我從那張床上起來,我更是配合的恨不得一下子竄出去,怎麼說呢?這熙簡的關心讓我無地自容,尤其是面對明天的婚禮,熙簡是個清冷的性子,卻為這場我精心設計的婚禮如此上心,這讓我有些無地自容,又突然覺得熙簡會是這種好騙的人嗎?還是這當中的狡詐我並沒有看見?
蓉川儀看著我一直挺尸狀態,突然來了一句︰「我都想不到你到底是怎麼就答應了熙簡的求婚,我本來以為你們折騰了這麼久,最後應該是你和洛罹在一塊兒才對。」
「洛罹?你怎麼認識洛罹的?」
「切~~我也是活了幾千年的人,你們在妖界的故事那真是無妖不曉。再說我和你們也算有那麼點淵源吧。」
我瞪大了眼楮,蓉川儀似乎意識到自己說過了頭︰「呵呵,沒什麼,安安……」蓉川儀將頭轉過去輕咳一聲︰「唉,我認識你們家洛罹,完全是因為•••呵呵,說了你也不知道。」
「哦。」我轉頭僵硬著沖她笑了一下,既不熟捻也不生疏,因為這個女人既然把狐狸和熙簡都認了一個便,也就分不清是敵是友,說實話,有妖精和人不一樣,活的年紀太久,不可能像人一樣把幾十年間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記個遍,幾千年了,洛罹身邊的朋友我都記不清了,只是記得當年洛罹在妖界神界倒賣神器,一來二去也是建立起來一個龐大的關系網,在人界闖蕩的幾年間,因為我們三人好管閑事的性子倒也結識不少好漢烈女,只是時間若洪水烈火一般,毫不留情,能記得的也不過是那些生生世世都鐫刻在腦子里的人,不能忘,也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