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大宅。
客廳。
歐陽凌翔抿了一口清茶,頗有意味地望著沙發中看報紙的司徒美,輕笑一聲,道︰「你自作主張地替夜兒答應了這門親事,你以為夜兒就會服從嗎?」。
司徒美狡猾一笑︰「我自然有辦法讓他服從。」
「哦?」歐陽凌翔微微一笑,「那恐怕是在你的能力範圍之外的了。」
話剛落音,大門就被撞開。
歐陽寂夜沖進來,憤怒地將報紙甩在司徒美的臉上︰「我什麼時候答應了這門婚事?」
司徒美神色微變,將報紙整理好,振振有詞地道︰「婚姻本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做母親的替你答應有何不妥?」
歐陽寂夜從鼻子里發出一聲冷哼︰「那外祖母叫你嫁給她的恩人,你嫁了嗎?」。
「你——!」司徒美有些理虧,「不要拿你外祖母來壓我!反正幽蘭你是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
歐陽凌翔此時發話道︰「夜,好了。別跟你媽一般見識。」他站起來拍了拍歐陽寂夜的肩膀,「是什麼樣的女生讓你拒絕這門親事的呢?夜,做爸爸的還是尊重你的選擇,但是與長輩交談還是要注意方式的。」
歐陽寂夜吸了口氣,點點頭。
司徒美瞪了歐陽凌翔一眼,挑眉道︰「夜,那女生可已經和別的男生出軌了,你確定還要繼續執著?」
「那還不是你做的好事!」歐陽寂夜狠狠地說。
司徒美輕輕一笑,道︰「那她為什麼要和你分手呢?她難道不想找個好歸宿?要知道,失去了處女之身的女人將來可是很難嫁出去的。」
「司徒美——!」
「夜!」歐陽凌翔低吼,「阿美,你少說兩句!」拉著歐陽寂夜一把,歐陽凌翔提議道︰「夜,情人之間有點誤會是難免的。爸爸是過來人,能夠勸你的也就這麼多。還是盡早把事情弄清楚吧!」
***
市區廣場。
初藍第一次感到了無比的茫然和寂寞。
原來,不論何時,只要你感覺寂寞了,夜都會拋下所有一切趕過來陪她,可是現在……
蹲在噴泉旁邊的長凳邊,她正準備在那兒過一夜。
「踏踏踏——」
傳來了熟悉的腳步聲。
她的心猛然攥緊,她知道那是誰的腳步聲。可是此時,她真的一點都不希望見到他。
歐陽寂夜四處尋找著。
市區廣場是他想到的第一個尋找她的地方。
以前很多次,她心情不好,都會在這個地方散心。
「初藍!」他將外套月兌掉,拿在手上,四處尋找著她的身影。
看著他從她前方跑過,初藍松了口氣,卻又是無比的沉痛。
仿佛,失去了一件非常珍貴的東西。
腳步聲漸行漸遠。
初藍難過得快要窒息。
「夜……再見……」她難過地將頭埋進了膝蓋。
卻听見腳步聲在她前方,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夜!」他看見她了!那一刻,她多想撲進他懷里。
可是她不能。
他就要訂婚了。她不能因為自己而毀了他的前程。
「黎初藍——」他的聲音沙啞而有力,「你為什麼不回家?」
初藍死死咬住嘴唇,不發出任何聲音。她要怎麼解釋?
「說啊!」她的沉默更加惹火了歐陽寂夜,「為什麼不回家?你知不知道在這個時候一個女孩子獨自在外多麼危險?」
正在初藍不知所措的時候——
「她是在等我。」
初藍和歐陽寂夜同時望去。一個仿佛看到了光明,一個卻看到了黑暗。
「碩!」歐陽寂夜眯起雙眼,望向初藍︰「告訴我!你不是在等他!」
「……」初藍咬住下唇,「我是在等他。」
裴碩勾起一抹嘲弄,將初藍拉起來,扶住她的身體。
初藍的身體頓時僵化,任由裴碩摟著。
「看到了嗎?」。裴碩殘忍一笑,「一個晚上,我就已經把她的心給俘獲了呢!」
歐陽寂夜不相信地望著親密的兩人,眼里寫滿了沉痛和憤恨。
「黎初藍!告訴我這不是真的!」
「你還要這樣自欺欺人下去嗎?!」初藍終于不再沉默,「歐陽寂夜……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好不好?你都要訂婚了!難道還要我永遠都為了你單身嗎?」。眼淚在眼眶中肆意地沖刷著。
「黎初藍……」望著她決然的表情,歐陽寂夜終于承認了事實。原來女人都是這樣的下賤!
初藍的決然淡漠刺痛了他,裴碩的得意笑容刺痛了他。
他步步前進,走到初藍身前。
高大的他給了她一種前所未有的壓迫感。
他的手放在了她的脖頸出,狠狠用力。那條項鏈便斷裂——象征著歐陽家女主人的項鏈,便從她的脖頸上滑落。
「黎初藍!你要為你的背叛付出十倍的代價!」他將項鏈扔入噴泉池,絕望——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