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藍緊緊咬住下唇,一邊想要掙月兌歐陽寂夜的禁錮,一邊喊︰「歐陽寂夜!不要讓我討厭你!」
歐陽寂夜的動作明顯僵了一下,不甘的黑眸凝聚成巨大無比的黑洞,仿佛要將初藍吸進那個無底的深淵,「你說什麼?再說一次!」濃烈的恨意還是強烈的愛意,他手上的力度強大得超出了她所能夠承受的範圍!
「我說……」倔強使得她不甘那樣子屈服,忍著痛意使他一字一句听得異常清晰︰「不要……讓我討厭你。」
「你再說一次!」黑眸中的隱忍仿佛快要到達極致,休眠的火山即將要爆發!
「再說幾遍都是一樣!」如同初生牛犢,她已經不畏懼那只看似凶猛的老虎,再怎麼傷害,也不過一死罷了。
當她準備迎接狂風暴雨的洗禮時,歐陽寂夜卻突然放開了她,這實在是出乎她的意料。
「出去。」歐陽寂夜指著門口,淡淡地說。
初藍看了他一眼,毫無留戀地決然離去,留下一句︰「夜,你知道我不想討厭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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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
歐陽大宅。
站在房間陽台上吹風的歐陽寂夜眺望著遠方的天際,那邊是西邊,是太陽落山的方向。太陽落山,意味著黑夜的到來,如同魔咒一般,日復一日,年復一年,這個恆古不變的自然現象,卻引發了前人無限的思考。
太陽一升一落,時間就過去了一天。
…………
「歐陽寂夜!不要讓我討厭你!」
…………
「再說幾遍都是一樣!」
…………
「夜,你知道我不想討厭你!」
…………
他自嘲地笑了笑,任由風凌亂的他的頭發。一股淡淡的玫瑰香味彌漫在他的鼻翼兩側,五年來,從未改變過的芳香。
伸手欲摘下陽台邊上的一朵玫瑰,不料睫干上的玫瑰刺毫不留情地刺穿了他的制度,他條件反射地將手收回,用嘴唇輕輕哈著氣。
玫瑰刺上,還沾著他的血,綠色的刺上面沾上了紅色的血,顯得又妖嬈了幾分。
「玫瑰有刺。」不知是他想得太過入迷,還是來人的動靜小到讓他毫無覺察,司徒幽蘭已經走上了他的陽台,他才發覺。
「幽蘭?你不是應該在美國嗎?怎麼……」歐陽寂夜詫異地望著她,右手食指指肚上的一點殷紅收進了司徒幽蘭的眼底。
她忽而笑了笑,笑中有些許悲哀,「其實之前給你打電話的時候,我已經在香港的機場了。」
「你……」一時間,歐陽寂夜不知道要說什麼,只得靜靜地等待對方的下文。
司徒幽蘭絲毫不在意地走到一盆玫瑰前,手指輕輕觸踫它的花瓣,卻又沒有進一步觸模。唇邊勾起一抹苦澀,「其實你乘坐的那一輛飛機起飛之後,我就買了下一班飛機的票。」
「……」
「五年了,你這里還是有這麼多的玫瑰,各種各樣的顏色,卻只有那一盆是藍色的。」司徒幽蘭指著他臥室中的一盆藍色,那一盆他異常珍愛的藍色玫瑰,只有她知道,那不是藍玫瑰,而是藍色妖姬。「那一株藍色妖姬,我不知道為什麼你總是要說那是藍玫瑰,也不知道為什麼,你不允許任何人踫它,那麼多盆景之中你唯獨珍愛它,而它也奇跡般地存活了五年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