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戊辰有個致命的缺點,那就是怯場,更具體地說,是由于緊張導致的怯場。此時看到時鐘已經走到了9︰15,他一聲尖叫差點就把喉嚨吼啞了。
洗臉刷牙穿衣穿褲,顫抖的動作連心髒都跟著劇烈地撲騰,等手忙腳亂地打理完自己都已經9點半了。看完時鐘後那雋秀的小臉慘白得更無血色了。
「救命啊!」低呼一聲沖出公寓去,連遮蓋容顏的棒球帽都沒來得及帶上。從這里到靜氏所在的藍盛實業距離並不算太遠,如果成功攔得到出租車的話,15分鐘之內絕對是可以到的。
可惜今日老天似乎有意要與屈戊辰作對,已經跑到了主干馬路上,從面前駛過的出租車倒是不少,但竟然沒有一只空車。
「怎麼辦?」某只銀牙緊咬,眼看著手腕上的手表由9︰35逐漸變成9︰40卻還沒有一只出租車肯停在自己面前,清澈的眼眸里瞬間閃出了星星點點。
跑!跑步過去也許還來得及。
不再指望出租車,屈戊辰立刻向靜氏公司總部跑去,跑過一條街的時候他還氣定神閑,跑過兩條街的時候有點力不從心,跑過三條街的時候已經氣喘吁吁了,此時他才跑了一半的路程,一邊跑一邊看向手腕上的時間,9︰45分。
喉嚨好痛!腿也好沉!沒辦法,作為一只瘦弱的男生,他的運動細胞真的很不發達,說他手無縛雞之力有些夸張,但距離那個程度絕對不會太遠。
穿過馬路,繼續一邊跑步一邊看表,卻沒有看到轉角而來的黑色轎車,刺耳的剎車聲瞬間響起,屈戊辰應聲倒地。
「痛!」屈戊辰嘟囔著,白皙的臉擰到一塊,揉著PP想要站起來,手臂卻傳來沙沙的疼痛,剛才被撞,自己似乎是這只手臂率先著地的。
「喂,孩子?你沒事吧!」一個中年司機從駕駛室走下來,他的視線在屈戊辰身上掃了一圈,發現沒有重大傷害,只有胳臂擦破了皮,這才安心下來,將屈戊辰扶了起來。事出突然,還好他及時剎車,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可憐某只還處在驚魂未定的狀態當中,水眸中的淚珠終于在眼底滑出兩滴,他瘦弱的小身板微微顫抖著,光潤的「O型」小口里可以塞下個雞蛋。
「總裁,這……」中年司機臉露難色,轉頭看向車子後座坐著的人,他也知眼前這少年多少有些被嚇到了,但總裁似乎有個重要的會議。
「送醫院吧,救人要緊!」車後座傳來一絲慵懶且富有磁性的男聲,在這聲音的命令下,中年司機將屈戊辰扶到了車子後面,與總裁同座。
車子再度啟動,緩緩駛向W市人民醫院。
那被中年男子喚作總裁的人年輕得緊,不過二十八、九歲的樣子,一頭長發帶著黑亮的光澤,既與現代社會傳統男子的形象格格不入,又不似玩音樂的搖滾青年發型那樣狂傲不羈。他有一雙嫵媚的桃花眼,不論何時看上去都仿佛在笑,修長而高挺的鼻梁,略薄而邪肆的嘴唇,各種五官精致地分布在狹長的臉上,構成了一副嫵媚的妖孽圖。
「喂?你沒事吧?」他輕聲喚著某只,細長卻有力的手掌輕輕推了推戊辰的身子,當他看到某只清澈的眉眼,秀麗的面容時不禁一愣,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某個心底深處竟然生出一絲怪異的感覺來。
妖媚總裁看見屈戊辰流血的手臂,心里有一種奇異的感覺。他從車子後座的紙巾盒里抽出紙巾,端起屈戊辰的胳膊,輕輕擦拭起血跡,一邊擦還一邊輕柔地吹著,似乎生怕屈戊辰疼痛一般。
震驚中的某只靠在車後座椅背上,逐漸緩解過來,只聞見一股淡淡的橘子香水的味道繚繞在四周,直直沁入他的鼻息,有一種如夢似幻的感覺。
「啊!」驚呼一聲坐立起來,迅猛地抽回手臂,迎上兩雙帶著好奇與擔憂的眼楮。這才回味過來是對方撞了自己,現在在去醫院的路上。
「對,對不起!我不去醫院,能不能送我去藍盛集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