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師從哥哥巫雲古宅辦公室出來後,開車穿過城中商業繁華區,直往郊區幾十公里外蒼雲山開去,神色十分凝重。
車從高速公路出來,直奔一通往山中的小道。小道蜿蜒于大山之中,大山入口處為陡峭的石壁山,山臂如刀削,如兩把明晃晃的大刀樹立在入口入。汽車從兩刀口下穿過,直奔山內。大約過了20分鐘車程,兩邊的山勢逐漸緩和,山中樹木逐漸高聳,汽車如在樹木中穿梭,如果沒有路標,一般人很容易就會迷失。
汽車穿過路邊一樹形屋,門口掛著「器械店」,從車內望去,樹形屋內一邊擺放著各類叢林用品,另一邊則擺放著各類用于打獵的槍械。
巫師從汽車上下來,徑直走入店內槍械區域。這時,巫師頭頂上傳來一招呼聲,「巫大師,好久不見,今天怎麼有空來店里?」巫師拿起一支弩箭,扣動扳機,一個快速回旋,朝著頭頂懸吊在半空中人「嗖」地就射出一箭,短箭射斷吊繩,吊繩上的人半空一個急側翻,穩穩當當地落入地面,口中直呼「危險,危險,這玩笑,可不能開,要人命的」。
定眼一看,是一個白發蒼蒼的老頭,穿了一件印著大臉貓的奇怪t恤,花白的頭發扎了一個小九九,一邊耳朵上打滿了洞,幾根細條銀絲從各洞交織穿過,整個耳朵快成了一張銀絲網,另一只耳朵則畫刻著奇怪的符號紋身,像是某種動的半張臉,總之一看就讓人覺得不舒服。
老頭站在櫃台前擺弄著各槍械,「怎樣?還是看不上,這些都不錯了,都是我親手改制的」老頭拿起一把小手槍放在巫師眼前,「你看這把,經過改裝成上下槍管,你不是經常擔心你的混合藥彈每次只能單發嗎?這支不同了,這上面可放置你的化尸水藥彈,下面則可放置化符水藥彈,當一槍開出,兩發藥彈在發射後匯合,達到混合效果,怎麼樣?這支不錯吧,錢也不多,就5000rmb,怎麼樣?」
巫師拿在手中一比劃,直接搖頭,顯然沒看上。
接著老頭又拿出另一個,外形如圓的鐵盤,上面打滿大小圓孔,老頭在鐵盤上輕輕按了一下,鐵盤如被層層折疊的鐵片,突然間像一塊鐵盾牌一樣被彈開。老頭得意地拿在手上示範著。「你看,這樣,你拿在手上,面對突發情況,就能很好保護自己,特別是那些凶狠的僵尸可不好對付!」
巫師拿在手上試了試重量,接著一個彈指朝鐵片彈去,只見「叮」的一聲,一小塊鐵片直飛了出去,再看鐵盾牌上邊緣多了一個缺口。
老頭一瞧巫師那彈指功的架式,直咽口水,表情青了陣紫一陣。眼見著自己精心改良的寶貝被毀于一旦。
「想法不錯,只是誰叫你太摳門,這材質是不是你拿破銅爛鐵弄的?」巫師說話是毫不客氣。「白老頭,我定制的東西,怎麼還沒好?」白老頭撿起地上的鐵片,一臉賠笑「你那東西,可不簡單,您得多給我點時間」
白老頭剛說完,店外一輛快遞送貨車停下,四個穿著快運服的小伙子,抬著兩個大鐵箱子進來了。「白老,這是您訂的貨物,麻煩您查收下」。白老頭一見鐵箱,趕緊上前查看。
巫師見鐵箱密封,十分神秘,心中好奇。等白老頭簽完送貨單後,巫師湊上前去,小聲問道「什麼寶貝,這麼神秘」白老頭一臉難色道「你也知道,做我們這一行,客戶的秘密不能隨便說」
巫師見白老頭不肯劇透,眼神一轉,立即有了辦法。巫師掏出手機,找開一張身著性感服飾的美女照片,在白老頭眼前晃過。白老頭原堅定眼神立刻被帶走了,像是見了腥的貓兒一樣,巴拉拉地求著巫師給看照片。
原來白老頭很是喜歡巫師家的四大管家,她們分別是四大美女,也是巫師「藥師、蟲師、鬼師、符師」四大得力助手。
在如此誘惑下,色老頭終于也堅守不住了。「名字不能告訴你,只听說,他們似乎要定制一套捕足獵物的工具」白老頭湊到巫師耳邊輕聲「不是一般的獵物叫喔,是有可能會咬人,吸血的那種」。白老頭講的很小心,生怕有人在門外偷听。
巫師想追問對方是何許人,至此,白老頭就不再開口,似乎是要及生命的大事,他不敢有馬虎。巫師見白老頭不敢透露,于是悄悄地拍下了鐵箱上的訂單紙。閑扯了兩句就出了店門。
巫師立即將照片傳回家中,讓助手將定單的來源查清楚。
汽車穿過蒼雲鎮,這個鎮坐落于蒼雲山深山之中,環山而居,一條白眉河從鎮穿過,流向山外,蒼雲山澗總共有九環,越往里走,人煙越稀少。鎮里居住的人多是些自認為特別的人,有亡命天涯的殺人犯,有無家可歸的流浪人,有抑郁不得志的詩人,也有空有報復卻被撤職的政治家。同時,這里也藏匿了很多奇人異士,這是巫師搬到此外後才得知的。
混九,就是其中一個。他自稱為靈魂師,能一眼看透人的惡靈、善靈。對于他想挽救的人,他就會除掉對方的惡靈,然後讓他成為一個好人。巫師曾問他︰如何除掉?混九很直接說「一口吃掉」。巫師原不相信,直到有一次,他親眼見到混九在一人身上吸食進一股黑色煙霧狀的東西,他知道,原來還有這樣一種奇人存在。
巫師搬到此地,也屬巧合,當初自己在城市里呆久了,很想逃離城市的煩悶,開著車就撞進了此地,一眼就喜歡上這里,于是就干脆將全部家當全搬到了這里。
在這里生存的人,只需要守住一條︰互不侵犯,各自安生。
汽車剛出蒼雲鎮,巫師立即感覺到汽車後座重量加重,似乎有物上了汽車後座,巫雲從汽車反觀鏡望去,空的後座什麼也沒有。巫師剛想從身上取出牛眼淚,後座物突然前沖向前,一手抓住巫師開車的右手,一手死死扣住巫師的脖子,讓其去彈不得。
巫師能感覺到,抓住自己手的那個東西,不像是人手,冰涼刺骨,除此之外,巫師感覺不到,任何此物存在的氣息。突然低沉空靈的聲音在巫師耳邊響起「你听著,有的人,你最好別踫」說完,巫師感覺對方手上的力道又加了幾分,直勒得他快翻白眼。
眼看被偷襲早已十分不爽。巫師突然想起蘇米新設計的空束咒,以空定束,以咒月兌身,雖是無形,卻束有形。巫師指劃空束咒,口中大喝一聲「散」。果然,對方手力道一松,巫師稱機一個側身月兌身,反手一掌將對方逼開。哪知對方雙手夾擊而來,巫師雙臂被勾出三道血跡,像是被利爪所抓。巫師右手一伸,手中立即彈出黑玄劍,反手一劍刺入對方身體。中听見一聲怪叫,座位上很快就流出一灘綠色墨汁類的液體,黏糊狀。
一劍刺出,巫師立即感覺到對方彈開。巫師本想放出仙香蟲逼對方現出身形,哪知,再也沒了動靜,對方不知何時已退去。
巫師掏出一水晶空瓶,裝了幾滴綠色液體,打算回去讓蘇米她們好好研究研究。
巫師一直想不通,對方究竟是何意圖。看對方並不是真的不敵才退去,似乎只是想來警告他不要去踫什麼人。只是這個「什麼人」到底是什麼人,巫師一時半刻並想不明白。說到自己結下仇家,光自己所伏的僵尸、妖物、鬼魅已是數不甚數。
只是讓他有點郁悶的是,一直沒見到對方的真身,十分憋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