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心蓮 第十四章 二人敘舊,兩顆朱果

作者 ︰

「軒兒回來了啊,來來來,老道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顯聖真君!」老君指著一副相貌威嚴的青年仙君。雨軒給那顯聖真君行了一禮,那真君微微一笑,起身還禮,「仙子有禮!」竟也有些儒雅的韻味,心下好奇,難道這位就是二郎顯聖真君,傳說中的二郎神,的確長了一副好相貌。「這位是嘯天仙君!」來了,他就是小黑,雨軒心下默默念。不待雨軒行禮,那哮天犬便躬身行了大禮︰「嘯天見過仙子,謝過仙子在凡間的養育之恩!」雨軒一時無語,這怎麼辦,我要給他還禮麼,想到自己眼下的身份,便清了清嗓子︰「仙君請起,只是舉手之勞罷了!」待那哮天犬起身,雨軒才看清這哮天犬竟是個少年,身著黑色勁裝,長得竟甚是英俊,想來這天界都是美人兒,很難找出個不美的,只這人神情太過忠厚,硬生生把他的俊美給比了下去。

「好了,軒兒不是說甚是想念嘯天麼,見了面怎的只是站著呢,快坐吧!」雨軒向老君一笑,便听話的坐在顯聖真君下首。

幾人坐定,老君便捋著白胡子對那哮天犬道︰「老道還要感謝嘯天小友的,如不是小友告知老道,老道真不知要找到什麼時候,那個靈氣稀薄的星球啊……」說著搖頭嘆了嘆氣,似是對那星球很是不滿。

「老君客氣了,仙子宅心仁厚,對嘯天甚是照顧,嘯天也應盡一份微薄之力。」那哮天犬含笑看了雨軒一眼,此時雨軒正欣賞著自己養大的少年(錯了,是大黑狗),頗有些吾家有兒初長成之感,見少年沖自己笑,便扯了個自認為甚是慈愛的笑容,如若不是隔得遠,雨軒此時早就伸手拍拍他的頭了。

那太上老君見此,便道︰「罷了,你二人多年未見,便敘舊去吧!」來天界這許多日,雨軒听說這天界也不是甚是重視男女之別,就是那男女之事,便也是隨性而為,然仙君麼多是自律的。初听時雨軒還甚是驚訝,那些個什麼神仙斷情絕愛都是假的麼,那什麼七仙女下凡塵也是假的?卻被碧兒嗤笑了一番,碧兒說那天界公主怎會看上凡人,凡是仙君必歷經情劫,什麼感情他們沒見過,更何況天界的公主,她們嫁的無一不是各界佼者。便是嫁了凡人,也只是凡間歷劫的時候,這些個凡人只是仙君們漫長一生的匆匆過客,為了凡人而甘願離了天庭的也是有的,那些個仙君便要自斷仙根,更不能透露非人界之事,泄露天機,從此與凡人一般,生老病死。這樣的仙君也是有的,卻是極其少數。碧兒說那些個花仙子很是有幾個動了凡情,愛上那些溫柔多情的凡人,然自斷仙根的,鮮有白頭偕老的,那些個凡人總是喜新厭舊的,縱使仙君貌美無雙,有時卻抵不過那些溫柔多情的凡間女子,時日常了,那心動就淡了,等到退了顏色,便更算不得什麼了,一世了了之後,便也如凡人一般,投胎做人。天界有的是仙君頂替他們的位置,後來思凡的仙君們越來越少了,也越加珍惜自己的身份。雨軒當時便問了,這天界的仙君們隨意行那男女之事,便不怕天界仙君人滿為患麼?當時碧兒如何說的,哦,對了,是說著仙君孕育甚是艱難,且越來越難,是了,她說天昊大神去了之後,孕育的小仙君便越來越少,當時自己並未將這件事放在心上。

「仙子——」不待雨軒深思,身邊就有人在叫自己,定楮一看,黑衣少年嘯天正一臉關切的看著她,珠兒一副恨其不爭的模樣,流光似是在探索她這個主人是否合格,雨軒一急,月兌口便道︰「想著以前的事,竟有些走神了!」然嘯天卻若有所思。

「仙子想必是想家了!」他微微一笑,是個多麼知心的孩子啊。

「有點!對了,你就是傳說中的哮天犬啊,法力厲害不?你可要罩著我啊!」雨軒心想,我好歹養了你一場,不讓你罩著自己可不是吃虧了!

「嘯天的法力平常,日後仙子恢復法力,自是不需要嘯天罩著的!」推卸責任,不想罩著本姑娘麼?我非得賴上你。

「不能這麼說,我在天界人生地不熟,會吃虧的,多個人罩多分保障啊!」雨軒拍了拍先天的肩膀,一副你不罩著我如何忍心的表情,一心求罩的雨軒自是沒有發現,身後流光甚是掛一的打量著自己,而此時流光心想,主人為何和在昕宮時不同了,在昕宮,主子是高雅大月兌俗的,怎的現在處處像個無賴,只很久以後,他才明白原因。

「既然仙子說了,那嘯天自是從命!」嘯天對著雨軒拱了拱手,神情甚是嚴肅。

「不必如此嘛,對了,那顯聖真君是你的二郎神麼?是你的主人不?」雨軒星星眼的望著這忠厚俊俏的少年,嘯天一囧,這凡間主人還是如此調皮,滿是好奇心。而珠兒和流光二人神色更是奇異,嘴角微抽,臉皮緊繃,不知是神表情,雨軒看得不明所以。

「那是凡間的謠傳,顯聖真君便是顯聖真君,真君乃清羽長公主獨子,掌管天界律法,嘯天只是真君的下屬,司監督之職!」嘯天也是在雨軒的世界混了幾個年頭,那里的事自然清楚。

「原來如此,那你平日做些什麼,巡察麼?」二人行到亭中,各自座下。

「差嗯,平日里跟著真君巡視各司,小地方我就獨自去了,只近百年來,各界稍有異動,我還要到界邊巡視!」嘯天那忠厚的臉上浮出憂色,看來各界也不是那麼平靜,自己要好好修煉,保住小命啊。

「那是其他界騷擾天界?」雨軒心想,看來真的和傳說相同,幾界勢不兩立呢。

「倒也不是,日後仙子便會明白了!」雨軒捏著一顆櫻桃,允這酸甜的汁水,甚是滿足。

「哦,對了,你是怎麼回來的?我看你那時只是只普通的狗啊?」說完便覺不妥,雨軒眼珠亂轉,不敢瞧那嘯天,人家現在是仙君,雖說他本來就是只狗,但人家成仙很多年了。

「我是自殺的!那時真君急招,我在凡間不能再耽擱下去,本不想讓你傷懷的!」雨軒听著也沒覺太驚訝,從當日老君那神情便知,他的死似是很不尋常。

「上次是我到凡間歷劫,真君為了我能快些返回天界,找了司命仙君,安排了個早夭的身世。我那凡間生身之母的確是生產不久就死了的,按理講我是該餓死的,然不知怎的出了差錯,致使我被仙子抱養了,本來也沒什麼,剛出生的狗仔沒了母親一般是養不活的,然仙子看顧的甚是周到,我那時也不想浪費仙子一片心意,便留了下來。兩年間,仙子待我如友,即使家境貧寒,也沒有虧待了嘯天,那時我便決定留下來,然真君急招,嘯天不得已找了個偏遠的地方挑了河,本想仙子是找不到尸體的,便當嘯天走了,誰知……」嘯天面帶愧疚之色。雨軒卻想起當年頗有人性的小黑,每頓吃的很少,自己干活時,小黑總是默默地望著自己,跟著自己,當值自己並沒在意吧,只以為是養的久了,便有了感情。想到往昔,一時間,二人相對無言,流光甚是詫異的看著二人,主子有一段辛酸的過去吧,那嘯天仙君和主子的感情很是深厚吧!

「仙子,老君新得了幾顆朱果,讓我帶幾個給仙子嘗嘗鮮!」碧兒歡快的聲音打斷了二人的思緒,珠兒似是松了一口氣,要是仙子想回她的來處可如何是好,幸得天界奇果甚多,而仙子最好那口月復之欲。

「咦,什麼鮮果,甚是香甜!」不待碧兒將朱果送上前來,雨軒便起身,聳了聳鼻子,狠狠地吸了幾口香氣,只見兩顆拳頭大小的朱紅果子靜靜的躺在白玉托盤中,紅得晶瑩剔透,隱有赤光浮動的,散發陣陣誘人的香甜之氣。雨軒仔細打量著果子,越看越是喜愛,紅艷艷的,晶瑩剔透,似是能看見果肉,水靈靈的,很是想戳上一戳,卻怕把那皮給戳破了。

「形如蟠桃,色如流丹,香如百花之蜜,食之長生不老,淬體聖品,生命子樹之果,今日能見到朱果,嘯天也只曾遠觀過!」雨軒收起流口水的神情,看了看諸仙,是不是只有自己如此不雅,珠兒似是見多了真品,不甚在意,流光小嘴微張,看來是把這個高傲的仙鶴也是有些吃驚的,嘯天卻背著手,對著朱果一番感嘆。

「這麼神!」生命之樹她是知道的,天地聖樹,為各界共有,生命子樹便是生命之樹旁邊長出的小樹。

「那是自然,這是老君從太清境帶回來的,共有四顆。老君念著仙子喜愛仙果,便差我送了兩顆來,另兩顆留作煉丹之用。」雨軒兩眼放光的看著兩顆朱果,恨不得一口吞下月復去。

「老君是要煉制還魂丹麼?」這時嘯天兩眼微亮,一眨不眨的盯著碧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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