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暗戀 第十四章 喜歡也許只是一種習慣

作者 ︰

那天我明明記得肖笑笑一直緊跟在我身後的,結果等我回頭去看時,身後一個人也沒有,四處張望也不見一個人影,頓時有些慌了神。玉溪山是一座荒山,只是山腳有果農開采了果園辦了農家樂飯莊才會有人順便上山運動一下,不知道為什麼一百多個學生怎麼就只有我一個人了。

抬頭望望天,日頭正烈,雙腿酸澀難耐,我兜兜轉轉尋找路往山下走。在半山腰的山道拐彎處,遠遠听到若有似無的爭吵聲,等我走近探頭去看時,腦袋中炸開一個驚雷,不遠處相擁的兩個人是申晢上和胡琳。

從我的角度看過去,他們倆在一起還真的很美好,美好到我像個傻瓜一樣掉著眼淚,怎麼擦都擦不干淨。想要轉身躲開,卻忘了腳下是青石台階,「啊」,重心不穩的栽倒在地,順著台階滾了下去。

「衣悠!」申晢上听到聲音過來一看,竟然看到衣悠從台階上滾落下來,頓時嚇的魂飛魄散,趕緊上前去扶她。「你是豬嗎?多大的人了走個台階都走不穩!」她的手臂只是輕微的擦傷,可是右膝蓋已經開始往外滲血了,鮮紅的血順著白皙的小腿一直往下流,讓他心里很難受。

「我就是豬,關你什麼事,討厭,走開啊!」狠狠的抹掉眼淚,我扒開他的手,不讓他靠近我,現在我就是討厭看到他。雖然知道自己是無理取鬧可是心里就像被隔開了一個洞,有種恍然大悟的覺醒,原來這麼久自己都只不過在自欺欺人,他們一直都是在一起的。雖然沒有人告訴我他們分開了,可是我在心里早已認定了是這樣的,看到剛剛那一幕半是羞恥,半是惱怒,復雜的那時的我心慌意亂只想遠遠逃離這兩個人。不然一定會被自己心中的羞愧淹沒而死,就像被抓了現行的小偷一樣羞愧難當。

申晢上手插在褲兜里,站在一邊繃著臉看著衣悠,心里有一團怒火熊熊燃燒。

「衣悠,你還好吧?」胡琳也關切的走過來幫忙,掏出紙巾要幫衣悠擦滿是塵土的手臂。

說不清心里是什麼滋味,就像吞了一顆生李子酸的我心里嘴里酸澀不堪,眼淚更是像開閘的水庫滾滾而落,我討厭這樣軟弱無力的自己,更討厭他們倆一起站在我的面前。卻只能擠出生澀的笑容,低頭說「謝謝」!

我接過她手中的紙巾,把腿上的長長地一道血印擦掉,又拍了拍身上的塵土,低下頭玩著手中的紙巾。一時四周除了喘氣聲,鳥叫聲,也沒人願意開口。

「衣悠,死家伙,你怎麼躲到這兒來了,害我一頓好找!」回頭看到笑笑飛撲過來,還有她的喇叭嗓門此刻真的無比親切,讓我感動的熱淚盈眶。

「你這是怎麼了?」肖笑笑這才發現衣悠身上深痕累累,還有小腿上那一道沒擦干淨的鮮紅血痕刺目極了,轉頭看看申晢上和胡琳,眼神流轉,不動聲色的把胡琳擠出了衣悠的身邊。大聲的沖山上喊,「錢鵬,衣悠在這兒呢,你快下來啊!」也不去看身邊的兩人,扶著衣悠坐到山道邊的干淨石塊上,騰出一只手幫她拍掉背後的灰塵,又從包里掏出礦泉水倒在她流血的膝蓋上。

「疼!」我知道她是怕傷口被髒東西感染,可是真的很疼!肖笑笑抬頭看了我一眼,有些咬牙切齒的說,「疼?活該!」可是她的眼眶已經溢滿淚水了,我知道她心疼我,只能扭過頭裝作沒看到。

申晢上看著兩個女生的互動,突然心里有些空蕩蕩的,看到胡琳投射過來的眼神,對她笑了笑,拉著她坐到了衣悠的身邊。

錢鵬滿頭大汗過來時,笑笑已經幫衣悠簡單清理好了傷口,看到他笑著打趣道,「錢鵬,給你個機會啊,背著衣悠這傻妞下山吧?」沒想到錢鵬爽朗的說道,「好啊,求之不得呢!」

我沒有拒絕,這是一道單選題,由不得我做選擇。趴在錢鵬的背上,想到上次摔傷也是他背我回家的,不禁覺得有些好笑,世界還真是充滿了巧合。笑笑幫我們拿著包包,還小心的在一邊虛撫著我,生怕錢鵬把我再摔了。

「錢鵬,我給你一個親近佳人的機會,你打算怎麼感激我啊?」笑笑在一邊嬉皮笑臉的討賞。我剛剛的感動霎時飛灰湮滅,伸手就要去揪她,卻被她笑著躲開了。「請你吃雪糕好不好?」錢鵬也湊熱鬧的回答。

我回頭看了一眼,身後不遠處申晢上細心的扶著胡琳小心的走著,心里還是有陣陣的疼痛。回過頭和身邊的兩人說這話,一路上走走停停,說說笑笑很快就下了山。最後我們也沒參加聚餐,我請他們去我家吃我媽媽做的美味佳肴。為了感謝這兩位小同學送我回家,老媽做了一桌子的拿手好菜招待他們,結果就是高中三年一有時間這兩位就會跑到家里來蹭飯,我一直感嘆是我老媽的菜為我贏得了兩位好朋友。

之後的半個月我一直在家養傷,衣喬幫我補課,還悄悄的問我還喜歡申晢上嗎?我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以為這半年他每天等著我放學,每天和我一起復習功課,他就會有一點點,一點點的喜歡我。我以為只要我一直默默喜歡他,對他好,他就會喜歡我。我以為只要我努力的學習,讓自己變得優秀,變得文靜他就會喜歡我,可是這都是我以為,所以你看我們之間有多大的差距啊,我們真的是不合適。

老媽做了好吃的還是會打電話讓申晢上過來一起吃飯,這已經是個習慣了,他就像我們家的另外一口人。也許我和他一輩子都不會產生愛情,可是他早已是我們全家人的親人。

開學前,我在日記本上寫下了這樣的話,「也許只是習慣了去關注一個人,習慣了在人群中搜尋他的影子,習慣了去記住他的每一個愛好,習慣了起床就朝他的窗口張望,習慣了雨天提醒他帶傘,習慣了在日記本中記錄與他說的每一句話,每一次的接觸,這只是習慣,看,習慣是多麼可怕的一件事。我早已忘記了喜歡他的理由,也不清楚為什麼會被他吸引,就這麼傻傻的喜歡著,也許我只是習慣了思念,習慣了想念,而這並不一定是真正的喜歡。衣悠,你的暗戀要畫上句號了,有時候執著並不一定是愛的死志不渝而是你頑固的不願承認,其實你一直都只是一廂情願的單相思!」

合上日記本,雖然還是滿心的陰霾混沌,但是我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人生還是要繼續不是嗎?也許明天,我就會忘記他,等待我的是青春的美好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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