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啪」的一聲拍震了他的紫木書桌。「好了!這回我不會再一如既往的隨你性子,我要罰你,罰你一個月禁足,不許出府!現在你給我去祠堂閉門思過,給我跪在列祖列宗的靈位前懺悔!小玉,在這段時間內,不許你接近你小姐半步!還有,吩咐下去,不許任何人去祠堂給小姐送水送飯!不然家法伺候!」
「老爺!小姐她……」
「別說了小玉,沒事的,我該罰的……」我無力的抬手打斷她,希望她不要再說下去。
「什麼都不用說,小玉你現在馬上帶你小姐去祠堂,不得耽擱!」爹直接轉身,背對我們,言語中有不得反抗的威嚴和失望。
「……女兒告退。」拖著沉重的步伐,小玉攙扶著我邁出了書房的門檻,往祠堂走去。
「小姐,你為什麼不向老爺求情?你現在這麼虛弱,祠堂冷颼颼的,你怎麼受得了?!」小玉的擔心不言而喻。
「沒事,是我的錯,難道我該為自己求情嗎?也許我該自己靜靜……」我黯然嘆氣。
踏進祠堂,並不像電視連續劇里面放的那麼恐怖,楊家的祠堂燭光滿堂,一點也不陰森。黑漆漆的靈牌也不多,沒什麼的,我自己在心里默念。
我便雙膝並跪在黃蒲團上︰「小玉,你走吧,我在這沒事的。」
「可是小姐……」
「真的沒事,你不用擔心。快走,不然爹爹會生氣的。」我擺手讓她盡早離去。
小玉也只能不情願的關門離去。
一個人,跪在這冷清的祠堂,第一次。
突然覺得心好平靜,穿越以後第一次有這樣的感覺。
經歷了齊家堡的婚禮,京城的破廟,自辦托兒所,進宮晉見,到玄突如其來的感情,再見玉暮辰,結識梁念墨,到昨天的醉酒。日子過的真是充裕,讓我冷靜下也好。
就這樣跪著,一個人傻呆呆的望著各位祖先的靈位發愣。
不知道過了多久,天都開始陰去,我覺得身子已經開始傾斜。
我對古代的時間真是沒概念,沒小玉跟著我,好不習慣。
早知道今天吐完就該先吃點東西,我不知道我是餓趴下了,還是不舒服的快趴了。感覺頭好重,腦子都快成漿糊一團了。
好想躺下睡覺,剛想著,我已經整個人趴在黃蒲團上了,頭靠著,人只能蜷縮在地成一團。
地板好冷~~~~~~~~~~~~~~~~~~~~~~~~~~~~~
「醒醒……」朦朧中,我感覺有人在撫模我的額頭,在輕聲呼喚我。
「嗯……?」我連睜開眼楮的力氣都沒了,還手還死拽著黃蒲團,縮的像個癟了氣的皮球。
「醒醒。快醒醒,怎麼這麼燙??」一雙強而有力的手把我從地上拉了起來,也一把把我拉醒了。
「誒?玉暮辰,是你……你怎麼在這?」我感覺渾身乏力,還有頭昏眼花。
「嗯,是我。你娘擔心你一整天沒吃東西,特意叫我偷偷來給你送吃的。不過,你好像受了風寒,很燙。」他緊張的一直觸踫我的額頭,他的大手覆蓋著我的額頭,好溫暖。
可是我自己突然發覺身體忽冷忽熱,感覺真的好不舒服。
「啊?你說……什麼?……好……冷……好冷……」看來感冒很嚴重,我都口齒不清了。
「冷?你等下!」閉著眼,我感覺到外面多了一層衣服,看來是他的外衫。他飛快的將蜷縮的我抱起,離開了冰冷的祠堂。
「小玉!!!小玉!!!快去叫大夫!你家小姐感染風寒,發了高燒!我帶她先回房!」
「小姐發燒了????????我馬上去!!!!!!!!!!!!」
我縮在玉暮辰懷里,難受的睜不開眼,只能听他低沉的聲音吩咐著慌張的小玉。
隨著一扇門的打開,我明白我已經回了房,而他輕柔的將我放在床上,還幫我蓋好了被子。
「還是好冷……」我喃喃道。
「沒事的,大夫馬上就到,等會就不冷了。」幫我壓好被角,頭重如鉛的我看著他坐在床邊。
「嗯……」一剎那,我困了,太無力,原來發燒這麼難受,我都好幾年沒試過發燒了。
很自然的,我不由自主的閉上了眼楮。
好沉重,我好累……
「小昔?先別睡啊!等下昏迷就麻煩了!」他焦急到不斷的輕拍我的臉頰。
可是我真的好累,不想撐開厚重的眼皮。
突然,玉暮辰不出聲了……
「哎……為什麼昨晚你醉酒死活不肯放他的手?而剛才我抱著高燒的你,你卻連我的衣袖都不肯踫……?」為什麼他的語氣這麼落寞?
他?我死活不放他的手?我腦子已經昏了,搞不清他在說什麼……
「是不是我來的太遲?已經被人捷足先登了呢?呵……沒想到這麼快……早知道……哎,寶始終是寶,終究會被別人發現的。」
他在說什麼,我怎麼一頭霧水……感覺他的聲音越來越遙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