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僅僅一年柳絮童鞋就長了兩歲的樣子,個子也長高了不少,雖然還是沒長大的樣子,不過自己全程看過來的,還是有些滿意的。如果周西海看到的是一年前的自己估計會更加郁悶,畢竟他也沒有戀童癖的,雖然知道對方已經及笄。
想到這柳絮也一副害羞樣的略抬了抬頭看看這個以後會跟自己生活一輩子的人︰果然印證了自己的猜想。乍然看上去就是一副老實巴交的農民樣,跟上次鎮上看到的給人的感覺不同,但細看眉宇之間還是有著上位者的壓迫感,這讓柳絮一陣恍惚,也有些不可思議,這人不是農民嗎,就是平日里也打些獵也不該是這樣的。
不過或許是此刻的表情不那麼僵硬,那道傷疤這會兒看上去沒那麼猙獰,少了上次見到的那股悲涼感,多了的是一份粗獷和干練。想到這,柳絮鄙視自己,難道真是孩子是自家的好,糧食是別人的香?(呃,周西海這個好大的孩子該暴走了!!!)
「咳咳」一陣不合時宜的提示聲想起打斷了一對正在各自思緒亂飛的新人。兩人這才記得還有三只大燈泡在,最重要的交杯酒還沒喝,最最重要的是李氏的媳婦茶還沒喝。呃……
周西海這才走到桌邊取了桌子上的兩只倒了少許米酒的杯子到床邊,跟柳絮並排坐下,三只大燈泡注視下的兩個人紅著臉完成了人生中重要的關節。
等交杯酒完成後,柳絮乖乖的取了矮櫃上的茶杯倒滿了茶恭恭敬敬的跪在婆婆面前︰「婆婆請喝茶」
「嗯」婆婆李氏端過茶杯喝完從懷里掏出一支銀釵放在柳絮手里︰「以後要好好服侍西海,西海年紀也不小了,好好為西海開枝散葉才是正經。」
「是,娘」柳絮恭敬的回說,讓李氏很是滿足,不同于老大媳婦的軟弱和老三媳婦的掐尖要強,這老二媳婦倒是個乖覺又不軟弱的,初初看來是個不差的。
不過這支銀釵卻鬧紅了另外兩個媳婦的臉。婆婆竟然把自己寶貝了這麼多年的銀釵送給了她,讓兩人肖想多年的東西就這麼落在了別人手里,不得不說是個不小的炸彈炸開了兩個人的心。
不過這對柳絮倒是沒什麼,長者賜不敢辭,是歷來的傳統。不管東西好壞只能當傳家寶傳下去,這麼件首飾,要不是實在揭不開鍋了誰也沒有拿來換銀子的道理,對柳絮來說只能存起來的東西卻沒有一點碎銀子來的實在。
不過兩個人也不是傻子,有長輩在,而且這種場合顯然不是兩個人找補的好時機,接下來三個媳婦的見面雖然說話有些刺兒倒也沒出什麼事,順順利利的過了。
等三位重量級的女人走出了新房,柳絮倒是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這卻逗笑了一邊站著的周西海,這媳婦不像傳說的那麼乖,也不說傳說的那樣傻,倒是長舒一口氣的動作怎麼看怎麼有種調皮的味道。
突然的笑聲響起也震呆了剛輕松下來的柳絮,呆呆的反應了一下才意識到,這會兒是兩人的洞房花燭夜。
「呃,那個,相,相公,……」小臉已經漲成番茄紅色的柳絮實在不知道怎麼接下去了,是該說,「我們該就寢了」,不行,怎麼著自己都沒讀過書怎麼會說出這麼文藝的話;「相公,我們睡覺吧」,這麼說是通俗了,可是怎麼都有種奸情的味道。正愣著不知道怎麼接下去的時候被對方解除了尷尬。
「娘子,休息吧。」平平淡淡的一句話使得柳絮恍然大悟,對啊,我怎麼沒想起來呢,難道說被本尊影響了也有點呆了?正神游著就被周西海打斷了︰「娘子,要為夫伺候你上床嗎?」。
「啊,哦,不用不用,是我該伺候你才對。」說罷就走近周西海,柳絮這才發現對方真高啊,本來自己才發育到十二三歲的樣子,也就一米五多點的樣子,等看到自己還不及對方肩膀,剛及腋下的時候,這才覺得上次鎮上遇到的時候估計是看錯了,那時覺得對方一米八的樣子,在這小山村里也算大高個了,這時候才發現對方估計得有一米九了。
等發完感想,剛把手放在周西海的胸前要幫他月兌衣服,誰知手舉了半天踮著腳才勉強夠到對方的衣領,這讓本來就燒紅臉的柳絮更是無地自容。
「沒事,我自己來吧。」周西海說完自己就開始解衣扣。
窮人家的孩子在家是不需要別人服侍的,從小都是自己做慣了的,更何況以前自己在家的時候是個透明人,後來常年在外獨立的生活也沒有讓他養成依賴別人服侍的習慣,所以面對這剛剛是自己妻子的女子,周西海還是不習慣。
可是周西海剛把手放到胸前,不小心踫到了柳絮的手,誰知對方像觸電一般猛的把手抽回,是的本還有些和緩的面色驟然冷下來,雖說本來就沒什麼表情,可是柳絮還是感覺到周圍的氣壓猛然下降。
好不容易緊張兮兮的卸完妝,柳絮迅速的月兌掉外衫,急跑兩步爬到大床內側,掀起床頭的新被就鑽進去,直接把腦袋鑽到被子里,一個巨型蠶寶寶出現了。
等周西海收拾好自己走到床邊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火紅的大床上一只巨型蠶寶寶抖個不停,驟然一看,只見到一頭黑色的頭發。這般場景即便自己再生氣也萬般無奈,自己的小媳婦竟然怕自己!他是怕自己臉上的疤,還是自己的臭名遠揚,還是單純的害怕一個大了自己很多歲的陌生男性?
想到這,周西海徑直朝大床走過去,月兌掉靴子坐到床上,看到蠶寶寶抖得越來越厲害的時候,竟然惡作劇般的去搶她的被子!連他自己也沒發現這一動作對于二十好幾的大男人來說是多麼幼稚。
「好了,該休息了,娘子你這麼不舍得給我被子,就忍心看我半夜里凍著?」看怎麼也抽不出對方的被子,周西海開始逗她。周圍氣壓已經和緩,即使全身裹著被子柳絮也有所感覺。
是啊,今天是新婚夜,哪家的新郎官新婚夜里凍著得了風寒,那可是一大笑話了,說讓對方再拿條被子?好像自己霸佔著被子本來就不對,怎麼能使喚別人?把被子給他,自己再拿條?好像有些故作姿態似的,本來沒有的事也搞出事來。
想到這,柳絮動了動,慢慢的抬起頭來偷偷看看自己的相公,誰知對方正在目不轉楮的看著自己,眼楮里貌似還有些笑意,前世自己雖無戀愛經驗,可是也是看書看電視長大的,靈魂一定程度上還是成熟的,最起碼要比自己這個年齡的其他少女成熟,這會兒自己也覺得自己好像幼稚了。
只見小新娘慢慢打開被子,抬起一張已經漲紅的臉干干的笑道︰「那個,相公,給你被子…」剛說完,又覺得好像也不對,「那個,不是,……」自己也不知道怎麼說了,尷尬尷尬再尷尬……
周西海看柳絮實在說不下去了,惡作劇的心也好心的收起來了「好了,娘子我們睡覺吧」說完自己無比自然的上床抓起一半被子蓋在自己身上,看柳絮還像小媳婦般低著頭坐著(雖然對方確實剛晉升為小媳婦),覺得自己不主動點今天晚上就該這麼一坐一躺的這麼下去,只好伸出猿臂一把撈起小媳婦塞進了被子里。兩人面對面的側躺著,周西海知道小媳婦尷尬著就索性自己閉上眼楮裝睡。
一不小心被對方伸手劃拉進被子的柳絮先前還緊張得渾身繃直,誰知對方半天沒有動靜,抬頭一看對方已經閉著眼楮睡著了。忽然覺得自己虧死了,白白的緊張了半天還是瞎緊張,人家根本就不知道嘛!想到這柳絮童鞋渾身放松,正要閉上眼,渾然腰部一沉,是一只男人的胳膊。
看對方沒什麼動靜一副睡著了的樣子,柳絮盡量小心翼翼的抬起左手想把對方的胳膊拿掉,任誰身上被一只類似自己大腿的胳膊壓著也不會舒服,誰知剛把手伸到周西海胳膊附近,對方胳膊一緊,自己的小身子立刻被對方拉進了懷里。「噓,娘子,睡覺,今天真累。」說完自顧自的睡了。
柳絮心里一陣苦笑,唉,這就是自己的洞房花燭夜,雖然是自己的理想中,可是還是一番失落。唉,真麻煩,不想了,以後再說吧。于是也不再多想,本來還以為這樣的時刻自己會失眠,誰知本已經非常疲倦的身子眨眼間就睡著了。
听著小媳婦逐漸平緩的呼吸聲,周西海睜開了眼楮。是啊,當年幾天幾夜的不睡覺自己還能精神爍爍,這樣的日子自己怎麼會這麼快就睡死過去?低頭看著小媳婦還未長開的小臉,想著她本來醒著的時候如小野貓般伸著利爪,睡著了又乖順無比的樣子,周西海覺得這樣的日子好像還真的不錯,這樣兩個人相處著……想著想著,素日里冷著的臉上一閃溫柔閃過,之後看著逐漸暗下來的房間也進入了睡眠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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