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不要跟蟬兒鬧了,快出來好不好?」天吶,小姐怎麼又不見了,這可叫她怎麼辦,如果讓老爺知道那可怎麼是好?
她這個小姐一點兒也不像個大家閨秀,偏愛舞槍弄棍的,每天總是拿他們這些下人當靶子,雖然小姐待他們也不錯的,可是沒有一個人敢跟小姐相處,偏偏自己命苦跟了小姐,這不這趟苦差事又輪到她了。
待蟬兒走遠了,只見一處灌木叢里露出一個小小的人頭,約莫**光年,正幸災樂禍捂住小嘴偷笑呢?只見她肌膚勝雪,瑩若凝脂,秀眉含煙如黛,睫毛密長彎翹,一雙過分靈動慧黠的眼珠象兩顆爍爍生輝的寶石,明亮清澈,盈如秋水。她烏黑長發梳著綴滿珠玉的雙宮髻,粉紅色的小襖外披著白狐毛披風,巧笑嫣然,模樣兒說不出的俏皮生動,活潑可愛,再配上她那與生俱來尊貴不凡,高雅雍容的氣質,雖蹲在地上卻絲毫不會突兀,仿佛她生來就是傲視天下一樣。「哼,如若那麼容易找到就不叫凌莫言了」小小人兒慢悠悠的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嘴里嘟囔道。
「是麼,凌兒」就在凌莫言偷笑的那刻凌玉晨早已發現了她,只是想看看她到底在玩什麼。
「唉呀,爹,你怎麼又找到人家呀」凌莫言轉過身拉著爹的衣袖嬌怒道,這次她自認為已經藏得很好了,可是為什麼還是被爹找到呢?
「凌兒,你已經不小了,怎地還是那麼淘氣讓爹操心呢?」凌玉晨模著女兒的頭語重心長的說道。他和夫人老來得女自是疼到骨里,只是越發的嬌縱了女兒的個性,她不愛絲竹書畫女紅他也不加管教,一家子文臣偏偏自己的女兒喜歡舞槍弄棍,常常把自己搞得傷痕累累的,盡管如此還樂此不疲,叫他說也不是罵也不是。
「爹,你不要傷心麼,凌兒以後會很乖的,再也不惹爹爹生氣了,這樣吧女兒扮老爺爺好不好」凌兒看爹爹一臉傷心的模樣扮各種滑稽的動作,一會兒捧月復大笑,一會兒彎著腰,一會兒馱著背,她知道只要每次這個樣爹爹就不會生氣了,果然,凌玉晨笑了,她這個女兒就是有本事逗他開心,有女如此足亦呀。
「老爺,南天府的喬將軍求見」一僕人匆匆的跑來道。「先下去我馬上到」他怎麼來了,凌玉晨不明白為什麼喬天木怎會來此,他們並無交際呀,但又不好怠慢只好吩咐下去。
「爹,要見客人麼,那凌兒就不打擾了」凌兒眨巴著雙眼笑嘻嘻的說道。凌玉晨看了女兒一眼,知道她一定又要耍什麼把戲了只好無奈的點了下她的頭道「不要玩得太過火了」說完便匆匆的走了,身後傳來了女兒的笑聲他只能無奈的搖頭了。
她才不要老老實實呆著,所以,她決定好好的出去溜達一下,輕巧的躲過守衛,慢慢的,小心的打算鑽狗洞溜出去,這個隱藏在濃密草堆間的狗洞是她不小心發現的,而且大小剛剛好讓她嬌小的身子鑽過去。
嘿咻、嘿咻她伏低身子慢慢地爬,小心地扭腰,在洞穴壓住微凸的小肚,深吸一口氣,縮小月復,然後快速俐落輕松地穿過狗洞,「呼」凌莫言松了口氣,站起來,隨便拍了拍身上的雜草,也不管精致的衣裳早被磨破多處,細女敕的手肘也不小心給磨破皮,沾著泥土的小臉蛋得意地笑了笑,皺皺俏鼻,撿起地上的長鞭快速轉身離開。
熱鬧的市集上,人來人往,小販的叫賣聲揭開了清炎城繁榮的一天。雖然又不是沒有出來過,可是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麼興奮,凌莫言滿臉好奇地打量著四周,一雙骨碌碌的大眼楮四處轉動著,惹來旁人的注目。
就像此刻,她正津津有味的吃著糖葫蘆,拔開人群看著街頭賣藝,時不時的叫幾聲好。
「表哥,好好看呀」突然耳邊響起了稚女敕的聲音,凌莫言好奇的看過去,第一眼,她就看到了長相俊秀他,一襲紫色的錦衣彰顯出尊貴的身分,好看的眉宇下是一雙桀騖不馴的黑眸,雖然比她大不了多少,可那氣勢卻像個王者,而他旁邊立著一個長得粉雕玉琢的小姑娘,美麗的模樣兒讓她眼楮一亮,想也不想就沖上前去。
「小姐姐,你叫什麼名字?」一看到比自己美的女孩,凌莫言立即揚起一抹大大的笑容,眼楮直勾勾地盯著人家,見凌莫言一直盯著自己,眼楮發著亮,好像快流口水的模樣,譚靈兒嚇住了,不知所措的看著一直抓著自己的女孩。
「放手」極冷的聲音把凌莫言震住了,但很快她揚起眉冽著嘴笑哈哈道「不放,死都不放」反而抓得更緊了,她是真的好喜歡這個小姐姐的,她長得好漂亮,比自己還要美,而且身上香噴噴的。
「你當真不放」喬笙竹皺了皺眉頭,看著這個一臉灰塵的丑女孩,衣服髒習習的,忍不住皺了皺眉。
「就不放」敢凶她,哼今天她就不放了,看他能把她怎麼樣,她狠狠的瞪著那個凶她的人,別以為她這麼好欺負,她可是惹不起的,她揚起彎唇朝他笑,向天哥哥說只要看到她笑別人就不會欺負她了。
喬笙竹眯著眼看著這個不怕死的女娃,她年紀雖小,但眼眸中卻有著世故、清冷,還有著許多不為人知的秘密,那雙眼楮宛如清泉,光芒四射,讓人為之瘋狂,不過對于他卻絲毫沒有影響,哼,敢違備他的人下場絕對不可饒恕,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扯了個冷笑,既然她不知死活就怨不得他了,積攢內力快速的朝她劈去。
凌莫言未曾料到他會下手,硬生生的退後了幾步,捂著被掃過的耳光,她氣極敗壞惡狠狠的看向他吼道「你卑鄙,竟然暗算我,太過份了」
「過份又如何,一個小小的下人竟敢對本公子如此,你的本分又何在?」喬笙竹收回掌攔過表妹退到一步冷笑道。
「我是下人又如何?既然將門之子,本該識大體,懂禮節,沒想到你會如此的縱容,這與尖酸刻薄之徒有什麼區別。」從別人的議論中凌莫言知道眼前這個人就是南天將軍府的公子,是有如何,難道就該打人麼,憑什麼,她絕不容許有誰侮辱她,這個巴掌她絕對要討回來,她向來是人不犯她她不犯人,人若犯她定當加倍奉還。
喬笙竹沒想到她小小年紀竟然說出這樣的話,很顯然並不怕他,很好,第一次有人敢堂堂正正的蔑視他的威嚴,看她一臉嗜血的模樣他不禁有些微樣,但很快冷聲道「就算你靈牙俐齒也是愚蠢之人一個,螳臂擋車不自量力」
「我殺了你」听到他的話凌莫言霍的一個抽出腰間的長鞭直向喬笙竹而去,她一定要殺了他以謝心頭之恨。
喬笙竹沒想到她竟然有些身手,急身閃過,可惡的女人,竟然敢出手傷他,他一定不會放過她的,看到他閃過,凌莫言又揚起一鞭,鞭鞭不留情的打下去,所打之處無不是一片狼籍,可見她下手有多狠,可是他是什麼人,既然是將門之子,身手自然了得,一個反扣手握住銀鞭一用勁扯過,凌莫言收不及手一下子被狠狠的摔到地上,她趴在下面雙拳握得緊緊的,她輸了,她不服,真的不服,不論論智或武藝,她都輸給了他,從沒當這麼當人出丑過,她氣紅了臉。
「世上最無用的即是匹夫之勇,縱然你滿腔熱血,百般武藝,終歸是雙拳難敵四手,想要縱橫天下,唯有靠機智才能完成大業,做一番大事業,今日輸了並不代表以後就會輸」喬笙竹望著趴在下面小小的人兒一臉不服的樣子走進她蹲下來輕輕道,他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說這些話,只是不忍心看她如此。
凌莫言只是盯著他看,希望從他的眼神中看出破綻,可惜,她還是失敗了,那眼里依舊是冷漠別的無他,她原以為他會嘲笑她的,想來倒是自己多想的,她笑了,從地下慢慢的站起來輕輕的拈去衣上的灰塵,悠悠的彎起嘴扯了個淡淡的冷笑對喬笙竹道「有一天我會打敗你的,你等著」從此後他就是她的敵人,她要以雪今日之恥。
走到譚靈兒身邊揚起一抹大大的笑容道「小姐姐,我是真心喜歡你的想交你這個朋友的,不管你是怎麼看我的,今後你是我凌莫言的朋友,我會保護你的」說完便從喬笙竹手里奪過自己的長鞭挑著眉看了他一眼便大步離開。
譚靈兒愣了半天,她沒有想到這個女孩是出自于真心,而自己竟然「我叫譚靈兒,以後你就是我的朋友」譚靈兒清晰的聲音傳入凌莫言的耳中,凌莫言回過頭揚起嘴角笑了,笑得好燦爛,連周圍人的呼吸都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