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怎麼樣?」穆葉雨看著暈迷不醒的情諾問著正在診斷的太醫道。
「回稟皇子,郡主中了一種罕見的毒,老朽無能為力,只有下毒之人才可以解此毒」太醫診斷完暗自嘆了一聲氣,沒想到自己行醫這麼多年,什麼樣的病都醫過,不曾想天外有天。
「那郡主可曾有危險」穆葉青搶先一步問道,這事出在自己的府里,傳出去豈不讓眾人笑話不成。
「郡主暫時無生命危險,不過還請盡早醫治,以免留下病根」太醫收拾著醫箱對兩位皇子示禮道。
「難道沒有別的辦法麼?」穆葉青忍不住問道,以他對她的了解,就算她要害人也不會用如此辦法。
「無任何辦法,王爺你應該相信老朽的能力」太醫作無望狀。
「來人,送太醫」穆葉青叫人送走了太醫轉過身對穆葉雨道「你是怎麼想的」
「我說過,如果諾兒無事便罷,否則我定不會罷休」穆葉雨回過身冷冷道。
「哦,那你的意思是」穆葉青看著暈迷不醒的情諾若有所思道。
「諾兒是在你府上出的事,而當時的情形你也親眼目睹,試問是否該給我個交代」穆葉雨輕輕的扶模著情諾泛白的臉,眼里流露出一絲傷痛,一個是他最親的人,另外一個是他最愛的人,哪一個他都不願意傷害,可是卻又不得不做出選擇,為什麼她還是執意傷害了她,他原以為以她的聰明定會知道該怎麼做,但事實卻出乎意料,他對她真的好失望。
「二哥請放心,小弟定會給你個交代」穆葉青微皺下眉頭但還是說道。他不是說愛她麼,他不是說好好疼好麼,想不到就這麼一件事他就輕易的放棄了她,哼,原來也不過如此。
「相信小弟定不會讓為兄失望」穆葉雨閉著眼冷冽的說道,別怪我心狠,怪只怪你傷了不該傷害的人。
「來人,傳本王之意,嚴加拷問王妃」穆葉青轉過身對莫行吩咐道。
「可是王爺,王妃她?」莫行不知道該不該把王妃的情形告訴王爺。
「莫行,記得你的責任,本王不想再說第二次」穆葉青冷冷的看著莫行嚴厲的說道,莫行這是怎麼了,對于自己吩咐的事他竟然還有猶豫。
「是,王爺」莫行已打消了此念立馬恭敬的說道轉身離去。
此時的天牢,仇無痕正背對著牆面閉眼運氣,盅發作已讓她氣虛微弱,她明知這個時間不易運動但是她不想在他們面前示弱,更不願低頭。
「王妃」莫行正猶豫著要不要告訴王爺的命令。
仇無痕早已知曉有人進來,所以閉著眼斜依著牆壁假寐,听到莫行的聲音她睜開眼半眯著道「不知莫侍衛有何事難以啟口?」以她對他的了解如不是為難的事定不會猶豫。
「王爺他要嚴加拷問王妃」莫行稍一猶豫便開口道。他知道以她的聰慧定會知道,所以對她沒必要隱瞞。
「王爺可真會用心?拷問也不是不可以,但請莫侍衛告訴王爺,臣妾先見王爺一面」仇無痕冷笑起來,拷問麼,有必要如此麼。
「這」莫行猶豫起來,不知道該不該答應。
「莫侍衛你且去一趟,王爺定不會說你什麼,如有什麼過錯一並我來承擔」仇無痕看出來他的為難,語氣柔和的說道。
「是,王妃」有她這一句話莫行已不再猶豫,說句實話他不相信毒是她下的。
「听說你想見本王?」听了莫行的話穆葉青沒有猶豫的就來了,他隔著牢門看著背對而坐的嬌瘦人兒。
「王爺是怕臣妾會害你不成?」仇無痕轉過眼看著依在牢門外的人不禁恥笑起來。
「來人,打開牢門」穆葉青微青著門命令獄卒打開牢門踏進去舉高臨下的看著她道「怎麼,難道你想求本王放你一馬麼」
「今日臣妾叫王爺來是看在你我還是夫妻的情面上,對于這件事你信也罷不信也罷,臣妾沒那個必要同你解釋些什麼,既然王爺認定臣妾有錯那臣妾何需多說,對于求字更不敢當,臣妾只是想問王爺一句,你真相信毒是臣妾下的麼」仇無痕緩緩的站起身一步步走到他跟前悠悠的說道。
「人證物證都已具在,本王親眼所見那還有虛的麼」穆葉青鐵青著臉嘲弄的說道,說什麼不會求,那現在的所作所為又是為了什麼?
「那麼王爺是認定此事是臣妾作為了」听到他的話仇無痕無聲的笑了起來,穆葉青呀穆葉青,枉我為你作了那麼多,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我無義。
「本王不想听你羅嗦,最後一次問你,解藥在那里?」穆葉青忽視她悲切的目光冷眼掃過她道。
「臣妾自認為無愧于心,又何來解藥一說」仇無痕撇過臉強硬的說道,但眼里那一抹悲戚卻被莫行看得清清楚楚。
「那好,既然本王給你機會你不要,那就別怪本王不客氣,來人,刑法伺候」穆葉青對著杵在外面的人大聲呵道。不一會一排排刑具擺了上來,莫行不禁驚出了一身汗,王爺就算以往再怎麼生氣從不動用這些刑具,看來今日定是生氣了,他不禁擔憂的看了王妃一眼。
「本王最後問你一次,解藥何在?」穆葉青面無青情的看著仇無痕沉聲問道,最後一次機會了,如果你再不說就別怪我無情了。
「王爺不是已經作出了選擇麼?」仇無痕掃了一眼刑具「臣妾猜猜王爺要用什麼辦法來對付臣妾?用鞭刑嗎?」。勾起嘴角嘲弄的說道。
穆葉青大步走到她身邊,用力捏住她的下顎,咬牙道「或許有比這更慘的,你認為呢?」
仇無痕疼地吸了口氣,但還是盡力地說清每一個字「臣妾有討價還價的余地嗎?」。
穆葉青冷笑著放開了手「看來你敬酒不吃吃罰酒,那本王定會好好待你的」
「來人,本王治下不嚴,讓堂堂郡主受了傷,棍法三十」穆葉青淡淡一笑道。
「王爺手下留情,王妃一個瘦弱女子,只怕會」莫行急忙道可看到王爺嚴厲視線不禁噤聲,那冷冽的眼神足意殺死人。
「來人,還不快施行」穆葉青坐在眾人搬來的椅子來庸懶的說道。
「一,二,三」執行員一板一拍的數著。
「十五,十六,十七……」仇無痕死死咬住下唇,強忍著痛,告訴自己要堅持下去。
「住手」忽然板子不再落下,面前也多了一雙紫緞的錦靴。
「怎樣,想好了沒有,只要你告訴本王毒是你下的,本王就放過你」一抬頭,對上穆葉青似笑非笑的眸。
仇無痕揚起倔強的臉龐「臣妾什麼字都會念,就是不曉得那兩個字怎麼發音」她蓄意加重開頭的字,冷笑著,以為他會動怒的,卻听到他輕輕地笑「算了,念在你是王妃的面子上,今日暫且放你一馬」話音剛落,便揮手大步的走了出去。
「王妃,你沒事吧」莫行向前一步試著拉起仇無痕卻被她拒絕,仇無痕慢慢的支撐著殘破的身子搖搖欲墜的站起來輕輕道「臣妾還是那句話,清者自清」
穆葉青走出去的背影緩緩的回過頭,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一踫幾乎迸出火花來,半晌,穆葉青移開了視線,口氣生硬的道「明天本王會再來,希望那個時候,王妃能給出一個讓本王滿意的回答」說完快步離開了囚室。
目送穆葉青的背影消失在一個轉角,仇無痕轉頭看向莫行道「你隨了王爺這麼多年,可曾認為他能君臨天下」莫行愣了下未曾回答她的問題。
「相府再有勢,林子大了,什麼樣的鳥都有,到了無用那天,試問還有什麼借口留下呢?」仇無痕嗤了一聲慢慢的移到床邊坐下,身上的疼痛比不上心痛。痛,刺骨的痛,哪怕身負重傷,都未曾有過這般劇烈的痛感,死了或許也比現在好,低賤與無恥的自厭。
「王爺他胸懷天下,對王妃他是真心的」莫行只是低頭看著地面淡淡的說道。
「真心?」她微笑,眼底沒有一絲溫度。閉上眼,感覺心緩緩地裂開,尊嚴被踐踏成碎,片片寸寸懸在睫毛上隨她的淚顫抖滴下。
「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王爺的真心」說罷莫行將手里的瓷瓶放在她身邊,徑自出去了。
仇無痕捏起了瓷瓶眼里有一抹嘲笑,羞辱與凌戕的真心,豈是這瓶藥可以抹去的,你終歸不相信于我,何必多此一舉,胊口一悶,吐了一口腥血,慘淡一笑眼前不禁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