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所以緣淺 杜斯林 皇甫陽 番外

作者 ︰

「近日,56軍團與76軍團的主要負責人召開聯合記者會,宣布將要在7月1日舉行首次聯合軍演,該次為期30天的比賽是這兩大王牌軍團近百年來的首次相會••••••」

威嚴的中年人穿著一身軍裝立于廳中,臉上盡是歲月雕刻出來的冷硬,連目光、語氣亦是。

「你知道我這次提出聯合軍演的目的嗎?」。

站在他面前低著頭,亦是一身軍裝的男人回答,聲音澈冷,「知道。」

「這次一定要毀掉56軍團的王牌隊,尤其是那個叫杜斯林的,他是56軍團特殊隊的隊長,竟幾年我的事都壞在了他的手上。」中年男人的眼神狠戾起來,「一定要殺了他。」

「是。」

中年男人的目光回到他的身上,「我已經讓人將你和他放在一組,你在練習過程中找一個合適的機會除掉他。必要的時候,我也會在派人祝你一臂之力。我相信你!」

「我會完成任務!」

「好,你下去休息吧!」

「是。」

跨出門檻的男人抬起頭,一張嬌小清秀的臉上是冷冰冰的表情,乍一看,要不是他身上穿著的是男人的軍裝真的會以為他是個女人。大家都知道,他是76軍團軍長的獨生子,是76軍團的王牌戰士。

剛剛同他說話的是76軍團的軍長—皇甫長空。

「斯林啊!」滿臉慈愛的中年男人叫著身邊坐著的溫和男子,「皇甫長空提出這次聯合軍演恐怕沒有那麼簡單,你一定你要小心,萬事以安全為主,知道嗎?」。

這是53軍團軍長—金城鎬。

「金叔叔,我知道。」杜斯林答道,臉上的笑容宛如春風。

成煙詩敲門而入,「吃飯啦!斯林,我做了你最喜歡吃的紅燒魚,快出來吧!」

「謝謝阿姨!不過我來這麼久了,怎麼不見宣兒那丫頭啊?」

金城鎬笑著回道︰「她最近都留在軍團準備接下來的軍事考核。」

「這樣啊!」

「我們去吃飯吧!」

「嗯。」

聯合軍演的全體戰士在參加過宣誓大會後,全部按照分配進行組合,十人一隊,兩人一組,按照抽簽方式來選擇接下來的任務。

杜斯林帶著自己特殊隊的四個成員和皇甫陽帶領的四個76軍團成員面對面而立,互相都在打量著對方,兩方人同時各向前一步,伸手握住,動作驚人一致。杜斯林看著面前這個身材應該是所有參加軍演的人之中最較小的男人,笑容滿面,而對方卻滿臉寒冷,目光深幽,像無底的深淵一般。這是他這次軍演的搭檔—皇甫陽,他的大名杜斯林早就听過,也早就想會一會他,這次真是如他的願了。

大家收回手,羅杰看向隊長杜斯林,「斯林哥,吃飯去吧!有點餓。」

杜斯林點點頭,永遠那副笑如冬陽的樣子,「走吧。」看向皇甫陽,「一起吃吧!」

皇甫陽淡淡地掃了他一眼,轉身離開,他的隊伍自然跟著他離開。

羅杰看他的態度怒火中燒,「喂!你太目中無人了吧!」說著就要沖上去。

杜斯林拉住他的手。前方走著的人像是沒有听見似的繼續往前走去。

「斯林哥,你不要拉著我!你看他長得跟個女人似的,脾氣好挺••••••」他頓住了,震驚地看向脖頸處架著的冰冷的匕首。

沒有人看見這個身材像個姑娘的男人是怎麼到了他們的面前,只是一瞬,他已經站在他們的面前,手中的匕首貼著羅杰的喉嚨。

杜斯林的眼中流露出贊賞,不愧是76軍團的王牌!

「你再說一遍。」皇甫陽說道,聲音冷得亦如他這個人。

羅杰瞪著他站在那里不開口。

杜斯林笑著上前,搭住皇甫陽的肩,貼近他的耳朵,而皇甫陽臉色因為他的動作而更加陰冷。杜斯林小聲說道︰「皇甫,此時••••••大男人對這種玩笑話只會一笑置之,而你的這種舉動只能讓你更像個••••••」他頓了下,笑了,「女人。」

皇甫陽靜默地許久,放下匕首,看了杜斯林一眼,轉身離開。羅杰舒了口氣,「斯林哥,你跟他說了什麼啊?」

「沒什麼。」杜斯林笑道,「你這小子,這下不敢了吧!」

羅杰不服氣地回道︰「這次是我沒有防備而已。」

「好!我們去吃飯吧!」

五個人走向食堂,吃晚飯各自回到寢室收拾東西。

杜斯林走進房間,發現自己的室友—皇甫陽已經在收拾了,笑著道︰「你的動作真快。」

皇甫陽低頭整理床鋪沒有回答。

杜斯林聳聳肩,解開軍裝的紐扣,月兌去外套,收拾起自己的床。這個房間是他和皇甫陽在軍演期間的住所,兩張單人床中間隔著一個桌子,還有兩個衣櫃與一台電腦。待他收拾好,轉頭皇甫陽已經躺在了床上閉目養神,連衣服都沒月兌,杜斯林打量他,突然發現羅杰說的沒錯,他真的長得太像女人了,小巧的臉型,彎彎的柳葉眉,長長密密的睫毛,挺翹的鼻子,不畫而朱的唇,真的真的••••••太像女人了!

床上的皇甫陽突然睜開眼,看向杜斯林,杜斯林嚇了一跳,急忙彎身假裝收拾東西,再看向皇甫陽發現他又閉上了眼。

「喂,你不月兌衣服就睡啊?」杜斯林說道。

皇甫陽沒有應他。

杜斯林眼楮一轉,「你該不會是個女人吧?」

皇甫陽猛地坐起,看向他的目光可說是要將他萬箭穿心。杜斯林無辜的指了指他身上的衣服,「看你連衣服都不月兌••••••」

皇甫陽「殺」了他幾秒,動手月兌下軍裝。

杜斯林一笑,「這才對嘛!軍裝穿著睡覺會皺的!來,來•••••••給我,我給你掛起來。」說著趁他不注意,伸手拿過他的藍色軍裝,和自己的綠色軍裝掛在一起。

皇甫陽看著他殷勤的笑容,突然想起父親的命令,這個男人看起來對自己毫無防備之心,不知怎的,他心中竟有點壓抑,自己殺的從來都是該死之人,而這個杜斯林他早有耳聞,他在追捕國際罪犯方面立下過很多功勞,他真的要殺他嗎?可是那是父親的命令!

「杜斯林!」

杜斯林驚訝地看向他,他居然叫自己。

「你要小心我!」

「什麼意思?」

這是皇甫陽第一次對自己要殺的人提出警告,「我睡了。」說完,躺下閉上眼楮。

杜斯林的表情疑惑也坐上了床,看了眼這位搭檔的臉,躺下,轉身背對著他,突然臉上現出意味不明的笑容。

「皇甫!」

不知從何處跑出來的杜斯林猛地撲到皇甫陽的身邊,勾住他的肩,高興的叫著。此時他們兩人正穿行在一片山中密林中尋找一面紅色的旗子。

皇甫陽對他總是時不時的親密舉動感到無奈,他之前已經用好幾次的大打出手來警告這個男人不要接近他,大打出手的結果都是杜斯林挨了好幾拳,但是他還是依然如故,搞得皇甫陽都懶得跟他動手了,他是自己見過的最死纏爛打,最厚臉皮的人。

「你餓不餓?」杜斯林問道。

「不餓。」

杜斯林失望地看著他,「好兄弟!我們歇一歇吧。」

「歇什麼歇?離任務結束還有六個小時了。」

「六個小時,早著呢。我們先打點野味,生個火,弄點吃的。」杜斯林說著已經拿出槍。

皇甫陽一把握住他的槍,「你瘋啦!這槍里的五發子彈是為了對付要遇上的暗哨的,你現在開槍不僅浪費了子彈更會引起暗哨的注意。」

杜斯林一臉沒什麼大不了的,「不然怎麼打野味?」

皇甫陽的臉上隱約有怒氣,「我說要吃了嗎?」。

杜斯林回想了一下,「好像沒有。」

「那還不快走!」

杜斯林拉住他,「走哪去啊?好餓!沒有力氣,先吃點東西再說。我是組長,我說了算!」

「你••••••」皇甫陽氣的無言以對,官大一級壓死人這話是對的。

杜斯林笑道︰「你站在這兒等我,我去找找看有什麼飛禽走獸啊。」說完,就轉身進了密林之中。

皇甫陽決定不管他了,自己去尋找旗子,想了想卻又停住了腳步,這次比的就是兩個人的團結配合能力,他一個人回去不行的。算了!只能等那個家伙吃飽在走了,希望能快點找到旗子。

杜斯林很快回來了,手上還擰著只斷了氣的野雞,高高興興地回來了,將野雞高高舉起,「皇甫陽,你要刨個坑,我們來做叫花雞。我去給它開膛跑肚。」

說著將野雞拿到不遠處的水源處處理。

皇甫陽沒想到他這麼快就回來了,而且剛剛並沒有听到槍聲,也沒看見野雞流血,他是怎麼弄死那只野雞的?

杜斯林將處理干淨的野雞拿回來,看見皇甫陽已經挖好的坑,笑了,「听話的孩子有肉吃!」

皇甫陽沒理他,「我問你這野雞是怎麼弄來的?我沒有听見槍聲,也沒有看見血跡。」

「這個嘛!你听過守株待兔的故事嗎?我剛剛到一顆大樹旁邊,這只野雞突然沖出來,撞到了那顆大樹,死了••••••」

皇甫陽冷冰冰地掃過去,杜斯林乖乖地閉上嘴,掏出口袋里的皮質卷袋遞給了他。皇甫陽接過,打開,里面竟然整齊著放著二十幾根大小不一的銀針,「這是什麼?」

「我的絕活••••••針灸加上飛鏢!」杜斯林略有得意的說道。

皇甫陽抬眼看著他,他都已經警告過他了,他居然如此輕易的就告訴他他的絕活,這個男人到底有沒有將他的話听進去,到底有沒有憂患意識啊?

「你怎麼啦?」杜斯林推了推發呆的他。

「我沒事。」

杜斯林從隨身袋中掏出幾個小瓶,將里面的調料細細的灑在雞上,再將雞裹上一層剛剛在河邊摘得荷葉,放進土里埋上。皇甫陽將之前挖好洞之後撿的干柴放上去,點著,看著他將調料放進袋子里,這個男人真是令人意外,軍演作為最真實的戰斗環境,使用的都是實槍實彈,大家帶的都是武器,但是他竟然帶著些調料。

杜斯林看他盯著自己的包發呆,將包遞給他,「很好奇?給你瞧瞧!」

皇甫陽扔回給他,「沒興趣!」

杜斯林笑著收回,「讓你看,你還不看。」

兩個人靜默的坐等著,雞肉的香味傳入鼻翼,越來越濃。

「香吧?」

皇甫陽不回答,實際上從早上六點他們吃完早飯就進入了這密林之中,現在已經十個多小時過去了,沒有聞見這香味之前他並不覺得餓,可是現在饑餓感甚是強烈。

「哎呀!香就說香嘛。」杜斯林撞了他一下,蹲下將已經熄滅的火堆移到一旁,拿匕首將土刨開,「好香啊!」將熱騰騰的雞拿出來放在荷葉上,撕下一條雞腿,遞給皇甫陽,「給你。」

皇甫陽猶豫了一下,接過,真的很香!咬了一口,好好吃!興許是餓壞了,怎麼這麼好吃呢?

杜斯林也吃了起來,看他吃完又將另一只雞腿給他,皇甫陽搖搖頭,「這個你吃吧!」

「還跟我客氣,咱倆可是搭檔,看你細胳膊細腿的,我得給你補一補!快吃吧!」說著塞進他的手里。

皇甫陽看了他一眼,低頭吃了起來。杜斯林笑了笑,自己也繼續吃著。

吃完,用水澆滅火堆,兩人起身。

「繼續找旗幟吧!」皇甫陽說著就要往前走。

「不用了。」

身後的杜斯林說道,皇甫陽轉身看著他,他一笑,掏出口袋里的疊好的紅色旗幟,搖了搖,「我找到了。」

「什麼時候?」皇甫陽驚問,他什麼時候?!

「剛剛找野雞的時候無意中發現的。」

「那些暗哨呢?你拿旗子的時候不可能沒有遇上他們啊?」他緊張地問道。

「我用印證把他們解決啦!」杜斯林一副小事一樁的模樣。

皇甫陽心下一沉,這個杜斯林剛剛走了十分鐘不到,竟成功的解決了六個暗哨,拿到旗幟,他••••••真的不是一個簡單的對手!

夜晚回到寢室,皇甫陽在浴室中洗澡,杜斯林坐在電腦前和淑兒聊著天。皇甫陽走出來,瞟了一眼他的電腦屏幕,畫面中竟是一個穿著高中校服頂多十六七歲的俏麗女孩,兩人有說有笑。

杜斯林看見他出來,將他一拉,對準攝像頭,「這是我的搭檔皇甫陽。」

視頻中的女孩一听他的名字,驚訝道︰「76團中尉皇甫陽?」

「對,就是他。」杜斯林點頭道,回頭看見皇甫陽皺著眉頭看著他拉著他衣領的手,急忙松手,嘿嘿地傻笑,「不好意思,忘了你不喜歡別人靠近你!」

皇甫陽直起身走到自己床邊坐下繼續擦頭發,心里嘀咕︰你什麼時候記得過?

那頭的女孩笑著說︰「斯林哥哥,你要把他帶回家做客,我早就想見見他了。」

「嗯,我知道。你早點休息!拜拜!」說完,杜斯林關了電腦,起身伸了伸懶腰,「皇甫,剛剛那是我們軍長的大女兒淑兒,她對你很是好奇!你什麼時候跟我回我們軍團去做做客啊?」

皇甫陽沒理他,將毛巾放下,在床上躺好閉眼睡覺。

杜斯林撇撇嘴,「對了,她說你跟女孩子一樣漂亮!」杜斯林知道這是他的」死穴」!

皇甫陽睜眼,坐起,手中的匕首月兌手而出,朝著杜斯林飛過去。杜斯林一驚,急忙散開,撫著自己被嚇得直跳的小心髒,「淑兒說的,你干嘛教訓我啊?」

皇甫陽瞪了他一眼。

杜斯林伸手拔下牆壁上的匕首,走到他的面前,坐在他的床畔,「你看我什麼也沒說你就朝我扔了一次飛刀,那我可不可以說那麼一句?」

皇甫陽伸手想拿回自己的匕首,卻被他閃過,「什麼?」

「你••••••真的很香!」杜斯林眼疾手快的制住皇甫陽揮過來的拳頭,「就像女孩子一樣!」

「你••••••」皇甫陽的另一只迅速的抓住杜斯林的一只手,和他打了起來,當然只是用手。打斗間,杜斯林一個下壓,壓在了皇甫陽的身上,論力氣皇甫陽確實不是杜斯林的對手。

杜斯林笑著看著他因為想努力掙月兌自己的控制而變紅的臉頰,「嘿嘿,你的力氣怎麼可能比得過我?」他的細胳膊細腿跟他斗,自不量力!

「你放開我!」皇甫陽吼道,經過一段時間的蠻纏,他已經氣喘吁吁。

壓在他身上的杜斯林突然呆住了,本來只是一個玩笑的,可是當身下的人呼吸噴灑在自己的臉上,他身上的香味傳來,他竟然會覺得有一點迷失。杜斯林一驚坐起身來,看了他一眼,驚慌地沖出寢室。

皇甫陽看他突然放開自己沖出去,臉上浮現疑問,不過幸虧他走的快,不然他一定要好好教訓他一場。

跑到空曠地方的杜斯林大口的吸氣,搞得他都想說髒話了,「媽的,這小子長得太女人了,差點真把他當女人了!」

羅杰走過去了,拍了他一下,「嗨,隊長!」

杜斯林被嚇了一跳,「你想嚇死我啊!」

羅杰愣了一下,隊長什麼時候也能被嚇到了?在看看他有點紅的臉,不禁關心地問道︰「隊長,你沒事吧?」

「我沒事。你找我有事?」

羅杰一笑,「沒事,就是想來看看你和那小子住的怎麼樣?」

「很好啊!」

羅杰突然神秘兮兮地說道︰「隊長,我知道那小子為什麼這麼狂妄了?」

「為什麼?」

「我听我搭檔說,他是••••••」羅杰覆到他的耳邊,「76軍團軍長皇甫長空的獨生子。」

杜斯林驚訝道︰「真的嗎?」。

「嗯,千真萬確,我把我搭檔灌醉套出的話。」

「可是我怎麼從來沒听說皇甫長空有兒子啊?」杜斯林問道。

「听說是因為皇甫長空對自己這個兒子特別嚴格,很小的時候就把他送到國外受訓,而且不允許他說出自己的身份,還讓他從軍團里最低的職位一步一步靠著自己的努力向上爬••••••現如今,他已經是76軍團的王牌了!看不出來吧?」

杜斯林好似明白了,「我說他怎麼細胳膊細腿的,原來是小時候被他爸給虐待的啊!」皇甫陽竟是皇甫長空的兒子!他們兩個都姓皇甫,自己早該猜到他們之間一定有什麼關系。

羅杰被他那種恍然大悟的口氣弄笑了,「我說哥,你是不是一直納悶他為什麼細胳膊細腿的啊?」

杜斯林瞪了他一眼,「你想挨揍啊?」

「不是不是••••••我回去啦!」羅杰促狹地看了他一眼,笑著走開。

翌日一早,杜斯林接到了下一個任務,在離他們軍演地不遠處有一伙歹徒搶劫了一家銀行,而且已經殺死了一個人質,他們要負責將這伙喪心病狂的歹徒全部抓獲。可是等他們到現場的時候,歹徒已經接連殺了好幾個人質,而且他們並不提條件,只是一個勁的殺人,經過一番討決定由杜斯林和皇甫陽從通風管中潛進大樓,找機會擊斃歹徒。杜斯林和皇甫陽動作迅速的通過交錯復雜的管道爬到歹徒所在的大廳上面,那里有兩個通氣窗,大廳里哭聲一片,從通氣窗可以可以清晰看見四個帶著頭套的劫匪分布在不同的角落,杜斯林看了一眼趴在另一個通氣窗處的皇甫陽小聲說道,「我負責站在櫃台前的那兩個,你負責其余兩個一定要快,絕不能給他們反應的機會。」

「我知道。」

杜斯林對著耳麥叫了一聲,「羅杰!」

「收到!」羅杰回了一聲,拿起一旁的擴音器,「里面的听著••••••」

就是這時候,所有劫匪的注意力都被門外的喊話給吸引住,杜斯林和皇甫陽將通氣窗小心的搬開,從天而降,歹徒們還未回頭,「 , , , 」四聲,四個歹徒應聲倒地,門外的警察也破門而入。

「干得不錯!」警察局長走進到杜斯林面前說道。

杜斯林搖搖頭,「可惜我們來晚了。」

局長的臉上也蒙上了一層陰影,「是啊!」

杜斯林看向一旁的皇甫陽發現他的目光落在不遠處的抱著一個中槍女人哭著的小女孩,他的目光如此哀傷,杜斯林的心有點隱隱的疼痛。

皇甫陽的眼中只有那個哭泣的女孩,他仿佛看見了當年抱著母親冷掉的身體痛苦的自己,那般清晰的痛苦浮上心頭,他忍住那份悲傷走進小女孩,抱住她,「沒事的,沒事的••••••」

小女孩伸手搖著他的手,哭著說道︰「哥哥,你幫我叫醒媽媽!你幫我叫醒媽媽••••••」

「媽媽累了,所以睡了,你不要哭,等媽媽休息好了,她會醒的。」

杜斯林听著他柔聲的話語,看見已經有人將擔架抬到女人身邊,也走了過去,抱起小女孩,安慰道︰「你不要哭了,媽媽會醒的••••••」

醫護人員迅速的將女人抬上救護車,杜斯林將小女孩也抱了上去。救護車開走了,杜斯林轉頭,看見了皇甫陽紅了的眼眶,伸手握住她的肩,「不要傷心了,她還有救。」

皇甫陽沒看他,拿掉他的手,坐上一旁送他們來的車子。杜斯林也隨著坐了上去,車上他看著皇甫陽,總覺得他今天不一樣了,雖然還是一副拒人千里的樣子。

杜斯林吃完飯從外面回到寢室卻沒有看見皇甫陽,皇甫陽不是訓練時間都會留在寢室,今天怎麼不在也沒有去吃飯,將手中裝著飯菜的飯盒放下,這是他特意給皇甫陽帶回來的。杜斯林在自己的床上坐下,目光不由自主的就飄到了皇甫陽的床上,不一會,他煩躁地起身走了出去。

他找了許久都沒有看見皇甫陽,轉身會寢室時,卻看見了躲在一堆假山後的皇甫陽,他走了過去。

「媽媽,我也只是想听見有人對我說一句,即使是騙我也好,說一句你會醒來••••••為什麼?為什麼••••••」

杜斯林的身體一震,皇甫陽在哭!他停住了腳步。

「媽媽,你錯了!你為什麼要告訴爸爸我的存在,你不該告訴他?他將我訓練成了殺人的工具••••••他只把我當成殺人的工具••••••」

許久,皇甫陽起身離開,杜斯林急忙躲到假山後面,待她走遠才出來。

皇甫陽回到寢室,他還是那個冷若冰霜的皇甫陽,他看見放在自己被子下的飯盒,一愣,走了過去,拿起打開,里面居然是飯菜。他想了想,必然是杜斯林帶回來的,飯菜還是溫的,他突然有一絲感動,而正是這感動令她害怕,父親說過想要殺人,一切情感都是不應該有的。

杜斯林走進屋里,看進他對著飯盒發呆,笑嘻嘻地走到他身邊坐下,「這是對今天完美表現的獎勵,快吃吧!涼了就不好吃了。」

皇甫陽看了他一眼,將手中的飯盒遞回給他,「我不餓。」

「誰說是因為你餓才叫你吃的,我接到消息,六點鐘開始我們要進行一夜的行軍。」杜斯林說道︰「所以,你不要拖我們這隊後腿啊!吃飽了,才能有力氣走路啊!」

皇甫陽听他這麼說,接過,沉默的吃起來。

「都吃了啊!要十幾個小時不能吃飯呢!」

皇甫陽總算將飯盒中的飯菜都吃完了,剛要放下飯盒,杜斯林拿過,起身,「我去刷去!」

「我去。」皇甫陽說著就要拿回飯盒。

「你別動!我的飯盒,我怕你刷不干淨。」杜斯林欠揍地笑著說道,起身走了出去。

皇甫陽無語地看著他消失在門口。

下午六點,皇甫陽將一切收拾好,杜斯林啃著一個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找來的隻果高高興興地進屋,看見他身上背著行軍包,「你干嘛?」

「你不是說要也行軍嗎?」。

杜斯林這才想起來,敲了一下腦袋,笑著靠了過去,將手中拿著的一個隻果遞到他的面前,「兄弟,吃了隻果!」

從他的表情,皇甫陽就明白了,他被騙了,「沒有也行軍是不是?」

杜斯林陪笑回道︰「沒有,沒有••••••來,來,吃了這個隻果!我好不容易從廚房順手牽羊順回來的,快吃!甜著呢。」

皇甫陽怒瞪著他,「你敢騙••••••」

杜斯林趁他開口說話的這檔將隻果塞進他的嘴里,「快吃吧!讓人發現就不好了。」

皇甫陽將隻果從嘴上拿下,「你還從廚房偷東西?!」

「呀!怎麼說話呢?我只是暫借一下,等軍演結束我再給他還回來••••••」杜斯林說得鄭重其事。

皇甫陽以手扶額,53軍團培養出來的王牌竟是這幅德行,這個男人的臉龐真的比城牆還厚••••••

是夜。皇甫陽站在樹林之中,皇甫長空出現在他的面前。

「軍長。」皇甫陽叫了一聲。

皇甫長空在他面前站定,舉起拐杖就是一棍打在皇甫陽身上,皇甫陽的身體一晃,可見他用了多大的力氣。

「我讓你殺了杜斯林,為什麼還不動手?」

「我沒有找到機會。」

「機會?這都是借口!軍演看著就快結束了,到時候再想除掉金城鎬的這個左膀右臂就難了。」

「我會找機會••••••」

皇甫長空厲聲打斷他,「我給你三天時間解決他,三天後軍演結束,我就要見到他的尸體,否則••••••軍演結束之後,你就嫁給楊龍。」

說完,他舉步離開。站在原地的皇甫陽靜靜地盯著不遠處的地面,一站竟是一夜。

杜斯林睜開眼,看了下表,才四點多,天還完全亮,轉頭看向皇甫陽的床才驚覺他居然還未回來,以為他會在洗手間,他叫了幾聲,卻沒有人應,他去一看,洗手間也沒有人,急忙穿上衣服出去找他。

「皇甫陽!」可算找到他了,杜斯林沖到他的面前。

皇甫陽還是呆呆地盯著地面,像是一尊石像。杜斯林覺得不對,伸手推了推,皇甫陽的身體晃了晃,倒下,杜斯林嚇了一跳趕忙接住,「喂,皇甫,你怎麼了?皇甫••••••」皇甫陽閉著眼楮,身體冰冷,杜斯林急忙將他抱進寢室,這家伙真是瘋了,這麼大冷天的在外面站了一夜。將他放在床上,他急忙去打點熱水,用熱毛巾給他擦了擦臉和手。皇甫陽的身體太過冰冷,過了好久都緩不過來,杜斯林又想了想,急忙去浴室打開淋浴,再跑出來,伸手解開皇甫陽的軍裝外套的衣扣,再來是襯衫的扣子,一顆,兩顆••••••

「啊••••••」杜斯林一聲尖叫,跌坐在地,眼楮瞪得大大的看著眼前的「奇景」,「你••••••他••••••」

面前緊閉雙目躺著的皇甫陽的胸前圍著一層厚厚的白布,那里居然,居然••••••和男人不一樣!

杜斯林驚嚇地坐在地上許久,才想起正事,急忙起身閉著眼將他的衣服再穿好,將他抱到淋浴下,依靠水的溫度幫他,不是,是幫她恢復體溫。

••••••••••

皇甫陽悠悠轉醒,一瞬間的茫然之後,發現自己坐在淋浴下,猛地站起身,「我怎麼會在這里?」

杜斯林拿著毛巾走了進來,「你醒啦!擦擦吧,不要感冒了。」

「我怎麼會在這兒?」

「你在樹林昏倒了,我帶你回來的,你說你是瘋了還是傻了,這樣的天氣居然在外面站一夜••••••我看你冰得像根冰棍一樣,所以就將你扔到淋浴下面咯。」

皇甫陽听他這麼說,突然想起什麼,緊張的看了看自己的衣著,發現衣衫整齊,放下心來。

「要我給你去拿干的衣服嗎?」。

「不用!」皇甫陽立刻拒絕道︰「我自己去拿。」

「那好!」杜斯林轉身走出浴室,猛大大的舒了口氣,好緊張啊!

杜斯林自己出去取了衣物,心中慶幸杜斯林沒有月兌去他的衣服,再走進浴室,解開濕衣服的扣子,濕達達的軍裝和襯衫落在地板上,浴室的鏡子中映出她的身體,她無比痛恨的身體,父親毫無感情的話又回蕩在她的耳邊。

「我給你三天時間解決他,三天後軍演結束,我就要見到他的尸體,否則••••••軍演結束之後,你就嫁給楊龍。」

楊龍,父親最得意也是最忌憚的手下,為了牽制他,父親要將她講給他,那個冷血到連自己的母親都能殺死的人。

氤氳的水汽中,她的眼淚一滴一滴落下。十歲之前,她和母親住在農村之中,她不知道她的父親是誰,她也不想知道,她有母親就夠了,她過得安逸快樂。母親得了肺癌死了之後,她的父親,這位一臉寒冰的軍長突然出現在她的面前,看見她的第一眼,她就看見了他眼中的失望,只因為她是個女兒身。這麼多年了,她為了得到父親的認同拼了命的努力,可是到頭來還是一個以自己身體換回父親所需的命運。

她早就該懂的,只要她還是女人的身體,不論她做得多好,她的父親也不會感到滿意。

杜斯林坐在自己的床邊焦急的等著她出來,水聲中隱約的似乎听見了哭泣聲,他走了過去,一個心急打開了浴室門,已經穿好衣服的皇甫陽坐在一旁的石階上頭埋在膝蓋中低聲哭泣。杜斯林走了過去,在她面前蹲下,「皇甫,你怎麼了?」

皇甫陽慌亂地抬起頭,不知道他什麼時候進來的,她在他的眼中看見了心疼,他在心疼自己,他在心疼自己••••••

「沒事的,沒事的••••••」杜斯林伸手笨拙的模著她的短發,輕聲安慰,除了這個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來讓他停止哭泣。

沒事的,沒事的••••••她抱著母親尸體的時候多麼想听到有人這麼對她說啊!這句話就像是一劑靈藥能治愈她心上的傷口,她等了這麼多年的竟是由他說出,這個她要殺的人。

淚水流下,她想忍住卻不能止住,她很痛苦,卻有一絲快樂。

杜斯林不知所措地看著她的淚水,一時間腦子根本不轉了,想不出別的辦法,只得傻乎乎地接著說︰「沒事的,沒事的••••••」

突然,皇甫陽失聲痛哭。

一想笑嘻嘻沒個正經的杜斯林對于自己的笨拙感到很惱怒,伸手撓了撓頭,可憐巴巴的等面前這個「家伙」哭完。

軍演最後一天,皇甫陽正和弟兄們笑著聊天,突然接到金城鎬的電話,急匆匆的叫上53軍團特殊隊的成員就要出去,皇甫陽攔住他。

「你們要去哪里啊?」她怕會是父親的陷阱,她一直不動手殺杜斯林,父親一定會另闢途徑。

杜斯林急道︰「有點事。」說完就帶著人走了出去。

皇甫陽心中升起隱隱不安。

廢舊的倉庫之中並沒有發現被綁架的金淑兒和前來救人的金宣兒,杜斯林看著地上的一灘血跡,心中不由的擔憂更甚。

「羅杰,你帶著其他人在山中尋找,就算把山翻過來也要找到宣兒和淑兒。」他命令道。

「是。」

杜斯林一個人留在倉庫之中看看也沒有其他線索,淑兒到底被誰綁架?還有來救人的宣兒到哪里去了?

「別動!」

後腦勺上抵著槍口,杜斯林心下一驚,高手!自己居然會沒發現他的存在。

「杜斯林?」

「是我,不知道閣下是?」杜斯林的手不著痕跡的移向

「這個你不用知道了,因為你馬上就要死了!」說著身後的男人就像扣動扳機。

「別動!」

男人的腦袋也被另一只槍抵著,而槍的主人正是皇甫陽。

杜斯林驚訝地看著皇甫陽,「你怎麼來了?」

皇甫陽沒回答,只是看了他一眼對著同樣處于震驚之中的男人說道︰「放了他!」

「少爺,不能放,我是在幫你啊!你想違背軍長的命令嗎?」。男人在情急之中居然忘了不可以泄露身份。

皇甫陽堅決地說道︰「放他走!一切後果我來負責。」

「少爺!後你真的要嫁給••••••」

皇甫陽大聲喝道︰「放他走!」

男人沒有辦法放下槍。杜斯林看著面前的皇甫陽,他想知道那所謂的後果到底是什麼?他剛剛清清楚楚听到「嫁給」兩個字。

「你走吧!」皇甫陽說道,她在他的臉上並未看到驚訝,說明他早就知道他的身份,也知道她會殺他吧!

杜斯林想問她,卻听見外面羅杰的叫喊聲,他急忙沖了出去,可惜羅杰只找到了淑兒的一只鞋子,再回到倉庫,皇甫陽和那個男人已經不見了。

之後的兩個月,他再也沒見過皇甫陽,盡管他不止一次到76團要求見她。皇甫長空並不知道杜斯林已經知道自己要殺他的事情,所以表面上還是對杜斯林禮遇有加,他對杜斯林說皇甫陽去國外進修了,但是杜斯林知道他是在說謊。

杜斯林無時無刻不想再見她,可是怎麼也想不到再見時一身黑衣的她手中拿著的劍竟然插在已經昏迷的金城鎬的身體里。

「軍長!」杜斯林吼了一聲,跑到金城鎬的身邊,扶住他,瞪向一臉冷漠的皇甫陽,「你在干什麼?」

皇甫陽松開握住手中的劍把,她想說什麼卻看見他臉上的憤恨而停了下來,她就這麼站著,什麼也不說。

「來人啊!」杜斯林喊了一聲。

听見動靜的羅杰等人急忙跑進軍長的房間。

「羅杰,錢冰,你們帶她出去,看住她!小金,你快去找醫生過來。」說著將金城鎬扶到床邊,他檢查了下傷口,還好傷的不是要害!

羅杰和錢冰帶著皇甫陽出門,不久,杜斯林叫听見一陣喊叫。

「隊長不好了!」錢冰捂著胸口的傷處跌跌撞撞地進來,「凶手被人救走了。」

「什麼!」

皇甫陽,我絕對會抓你回來的。

金城鎬對杜斯林而已不僅是軍長,上司,還是像父親一樣的人。

76軍團

「今天,皇甫軍長一定要將皇甫陽交于我帶回!」杜斯林態度堅決的說道,眼光像釘子一樣看向沉默的站在皇甫長空身邊臉上有傷痕的皇甫陽。

皇甫長空一笑,「按道理,小兒年輕做錯事我是應該交由你帶回去,但是作為我畢竟是他的父親••••••這樣吧!你如果能打贏我派出的人,小兒就由你帶回去,仍由53軍團的懲罰!」

皇甫陽一驚,她知道父親一定會派出好斗成性的楊龍。

「好!」杜斯林毫不思索的就答應下來。

身後的羅杰等人剛想開口叫他好好考慮一下,就听皇甫長空叫了一聲「楊龍」,楊龍應聲進屋,他是個很殘暴凶狠的人,長得也是如此。他看了杜斯林一眼,「我們出去打!」

「好。」

杜斯林隨他走了出去,來到一塊空地,這里曾是比武的擂台,周圍擺著很多兵器。皇甫長空等人上到二樓,那里有些凳子,皇甫長空和皇甫陽坐下。

「我善使長劍,你可以用槍。」楊龍手執長劍,狂妄地說道。

杜斯林看了一眼四周也挑出一把長劍,「我不佔你便宜!」

皇甫陽的眉頭一皺,拳頭悄悄握緊,楊龍使劍是在國際上出了名的,杜斯林怎麼可能打得過他,楊龍一定會借此機會殺了他的,擂台比武是個無懈可擊的原因,要知道比武之前雙方都應該知道生死由命的規則。

下面的兩人已經打了起來,杜斯林明顯招架不住楊龍的招招致命,好幾次險些受傷,皇甫陽的心也緊張到了極點。

楊龍一個前刺,杜斯林躲避不及被刺中肩胛。樓上的皇甫陽猛地站起身。

皇甫長空喝了口茶,冷冷地開口︰「你怎麼了?」

皇甫陽僵硬地坐下,沒有回答,目光一刻不落的放在杜斯林身上。樓下受了傷的杜斯林抬頭看了眼她,重新拿起長劍。

楊龍一笑,「還打嗎?現在認輸••••••」

杜斯林大聲打斷他,「繼續!」

「好!」說完,楊龍拿著劍沖了過去。

杜斯林的目光一轉,袖中的銀針飛出,擊中不遠放在高處的一個大花瓶,花瓶落地,巨大的聲音嚇了眾人一跳,楊龍也分心看了過去,只是一瞬,杜斯林的劍就已經架到他的脖頸上。眾人呆呆地看著這一下子逆轉的局勢。站在擂台邊的羅杰急忙上去,扶住杜斯林,大聲喊道︰「杜斯林贏了!請皇甫軍長說話算數,將皇甫陽交予我們帶回去!」

皇甫長空一臉怒氣,看了楊龍一眼,轉身離開。

楊龍瞪著杜斯林,「小子!今天你贏得不光彩!」

「贏了就是贏了,不管光彩不光彩。」羅杰回道。

「那好!我會找你再戰,下次我會讓你死在我的手里。」撂下狠話,楊龍走進屋里。

被扶著的杜斯林向小金使了眼色,小金立馬會意走上二樓,對皇甫陽說道︰「請吧!」

皇甫陽走了下來,一行人回到53軍團。皇甫陽被關在一間布置簡樸的房中,她記掛著杜斯林的傷。

杜斯林推門而入,皇甫陽看向他,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匯,皇甫陽有好多話想說卻又說不出口。杜斯林面無表情的走近她,直至將她逼到牆角。

「你的••••••」

她想詢問他的傷,還未說完,杜斯林已然欺上她的唇,她一愣僵住原地,驚得忘了反抗。

杜斯林笑著放開她的唇,「我喜歡你。」

皇甫陽傻愣愣地看著他,腦子中一陣天旋地轉。杜斯林笑得更加歡樂,將她拉到沙發處和她一同坐下。

許久,皇甫陽回過神,轉頭看著他,「我••••••是男的。」

他毫不在意的一笑,「男的怎麼了?你不知道最近同性戀是流行嗎?你是男的,我也喜歡你!」

他的回答令她瞠目結舌。

杜斯林看向她臉上的傷痕,低頭看向她的領口,「你身上也有傷吧?」

「嗯?」話題轉的有點快,皇甫陽有點轉不過來。

「衣服月兌了,我給你上藥!」

「什麼?」皇甫陽驚叫道,拉住自己的領口,心中再也不去糾結他是同性戀否,「不用了,我已經上過了。」

「在上一遍嘛!好得快。」說著,杜斯林就要伸手去幫她月兌衣服。

皇甫陽一急喊道︰「我刺傷的金軍長,我是53軍團的犯人,你不覺得你對待我的方式有問題嗎?」。

果然杜斯林愣住了,臉上的笑容也不見了,靜靜的看著她。皇甫陽以為他會遠離自己了,心也慢慢下沉。然而不是,杜斯林突然笑著抱住她,「這個••••••軍長醒來時已經告訴我了,你救了他,是楊龍刺傷他的。」

皇甫陽一怔,「那你為什麼還要去76軍團抓我回來?」

杜斯林笑得更加寵溺,「傻瓜,不是去抓你,而是去救你!」

皇甫陽明白了,杜斯林要將她帶出軍團必須有個完美到無懈可擊的理由,而刺傷53軍團軍長的這個理由就是這樣一個理由,父親如果不想與53軍團開戰,不想背上破壞兩軍和平的罪名就不得不讓56軍團將她帶走給予處罰。

「明白了吧?」杜斯林笑問道,「明白的話,咱就先月兌吧!」他笑嘻嘻的伸手,「都是大男人怕啥啊?」

皇甫陽手忙腳亂地打開他的手,「我已經上過藥了,不要再上了••••••」躲閃一陣,她還是被杜斯林抓住了,杜斯林輕啄她的唇,看著她紅透的臉頰,「好了,不逗你了!我知道你是女人!」

「你知道!」皇甫陽又被驚訝了,「什麼時候?」

「你說呢?」

皇甫陽想起昏倒的那天,「浴室••••••」

杜斯林急忙舉起雙手,「我不是故意的!絕對不是故意的!」

想到他見過自己的身體,皇甫陽的臉更紅了,不好意思看著他,轉頭落向別處。杜斯林看著她女孩般的羞澀,揚起笑容伸手將她擁進懷中,「當初,我還一度以為自己喜歡男人呢,苦惱了好一陣!現在好啦!」

皇甫陽想起一個問題,「這件事,我父親早晚會知道••••••」

「他不會知道的。我會以軍團的名義向外宣布將你判處十年的刑期,你父親盡管想帶你回去,但是大眾的悠悠之口,我相信他不敢賭。」

「十年?」這麼久,皇甫陽有點驚訝。

杜斯林看著她,突然嚴肅起來,他也有害怕的事情,「皇甫,我很擔心••••••我不確定••••••」

「什麼?」難得看見他這種樣子。

「我沒有問過你••••••你••••••你願意離開76軍團••••••到我的身邊來嗎?」。他不確定,皇甫陽一向將自己埋得很深,他不知道她是否喜歡自己,是否願意接受自己的愛情?他這樣憑著自己的意願將她帶過來,是否是正確的?

皇甫陽一愣,緩緩地笑了,這是她到了父親身邊之後第一次笑,也是在杜斯林面前的第一次笑,「杜斯林,你知道嗎?我一直在等人救我,等待有人有勇氣將我從父親身邊帶離,那種為了得到父親的認同而像個鬼魅一般存在的生活,我真的過夠了••••••」

杜斯林這才放下心來,「我真怕你會怪我。」

皇甫陽笑著搖搖頭。

杜斯林伸手撫上她的臉頰,眼中滿是深情,他就知道她的笑容一定很動人,「你要一直笑。」

皇甫陽的淚水滑下眼眶,點點頭,在他身邊,她會一直一直幸福下去,微笑下去。

杜斯林緩緩地吻去她的淚水,將她擁入懷中。

消失了很久的金宣兒終于回來了,但是杜斯林明顯的覺得這個小妹妹已經不再是那個愛笑愛玩的小女孩了,她變得十分深沉,終日不見笑的臉上總是帶著哀傷還有一絲憤怒。

皇甫陽變得愛笑了,她只希望永遠留在杜斯林的身邊。

屋里傳來砸碎東西的聲音,屋外的杜斯林知道宣兒已經到了極點,他好奇的一切會有答案了。

「姐姐••••••」淑兒在哭。

同樣是淚流滿面的金宣兒站在一地的碎瓷片中,憤怒地瞪著不遠處的成煙詩。金城鎬走進屋,看了一地的狼藉,面色不悅,「宣兒,你干什麼?」

金宣兒淚眼看向自己的父親,「這是我的爸爸••••••哈哈••••••」

她笑著哭著,杜斯林皺眉看著她,看來這次宣兒藏在心里的的事情不是可以輕易解決的事情,而正是這件事是她受傷。

「你在胡鬧什麼?」金城鎬呵斥道,宣兒一直是個听話,令他驕傲的女兒,從未像這樣過。

金宣兒看著他,扶住一邊的桌角,悲傷的笑著,「胡鬧?我為什麼要胡鬧啊?我是53軍團軍長的女兒,我有個令人尊敬的父親,我媽媽死了,我有個疼愛我的繼母,」她看向成成煙詩,繼而看向站在一旁害怕的哭著的金淑兒,「我還有兩個可愛的妹妹••••••我為什麼要胡鬧?我身邊的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好啊••••••」

皇甫陽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他的身後,看著面前的這一切小聲地問道︰「斯林,怎麼了?」

他轉頭看向她,將她拉到遠處,「沒事,金叔叔家里的事情。我們就不要管了,我帶你出去走走。」

皇甫陽看了眼里面,點點頭,她知道杜斯林不想讓她接觸這事。

杜斯林帶她來到自己常去的茶廳,坐下和她喝著飄香的茶水,時間過的安逸。皇甫陽走出洗手間,笑著走向杜斯林,一個黑影將她迅速地拉近一旁的包間,她定楮一看。

「楊龍!」

楊龍將她壓在牆壁上,手臂橫在她的脖頸上,凶悍的臉上竟是殺氣,「皇甫陽,你的牢獄生活過的真是舒服啊!」

「你要干什麼?」皇甫陽說著想和他動手,要知道她的身手和他的不相上下。

「別動!」他迅速地拿出一個膠囊放在她的眼前,「知道這是什麼嗎?」。

皇甫陽知道,看見這個東西的一瞬,她就有種不好的預感。

楊龍一笑,放開她,「看來你知道。」

「你到底想要干什麼?」

「我想要干什麼?」楊龍瞪著她,「我想要殺了那個男人,他搶走了你,讓你背叛了軍長!他該死!」

楊龍一直就喜歡皇甫陽,他想得到她,軍長說要將她嫁給自己的時,他高興瘋了。可是皇甫陽竟然寧死也不嫁他,他知道她心里一定有了其他人,不然她怎麼會違背軍長的命令。後來軍長才告訴他就是這個叫杜斯林的,那天在擂台上他就該殺了他!

「你不能殺他!」

楊龍一笑,「晚了!他已經喝下了。」

皇甫陽一驚,「你給他喝了這個?」

「對,如果二十四小時之內沒有吃下解藥,他就會在不知不覺中死去。」

「你把解藥給我!」皇甫陽的匕首架上他的脖子。

楊龍不慌,看向她,「解藥可以給你,但是有條件。這也是軍長的意思!我這次來就是來傳達軍長的話的,要不是我來,還不知道原來你過得如此舒服!」

「什麼話?」

「殺了金城鎬!」

皇甫陽一怔,沉默了一會,忽而無聲地笑了起來,「父親,他想要最後在利用我一次啊!」在53軍團殺了他們的軍長,她也不會活著出來了,父親真的是自己的父親嗎?

「你殺了金城鎬,我就會將解藥給你,你沒有其他選擇。」

杜斯林看見皇甫陽走過來,笑了,「你怎麼去那麼久啊!我們回去吧。我想那邊應該也處理好了。」

皇甫陽扯出笑容,「嗯。」

「你怎麼了?」她的臉色不好,連笑容都不太自然,杜斯林擔心的問道。

皇甫陽的目光落在他的茶杯之上,搖搖頭,「我沒事。」

杜斯林雖然心中還有疑問,但是還是說︰「那就好!我們回去吧。」

回到金家,佣人們正在清掃地上的碎瓷片,金城鎬臉色陰郁的站在客廳之中,面前站在成煙詩,並不見宣兒和淑兒。

皇甫陽的目光落在金城鎬身上,她要殺了他,只有這樣她才能保住自己身邊的這個男人的命!

翌日

「不好了!昌隆商場那邊有歹徒劫持了好幾個人質,淑兒也在其中。」

「什麼?」杜斯林驚站起就往外走。

「要報告給軍長嗎?」。

杜斯林猶豫了一下,搖搖頭,「不用了,軍長昨天一夜沒睡,我們會將淑兒救出來的,就不要讓他擔心了。」

「嗯。」

杜斯林帶著人趕去昌隆。皇甫陽來到金城鎬的房門前,敲門進去,關上門。金城鎬看見她,臉上露出驚訝,隨即慈祥的笑著問道︰「有事嗎?」。

皇甫陽一步一步走到他的面前,袖中的匕首露出。

楊龍走進金城鎬的房間,檢查了他的尸體,笑了,「你還真的殺了他!」

「給我解藥!」

楊龍掏出解藥,「你要想好了,金城鎬死在你的手里,就算你就活杜斯林,也不過是救活一個想找你報仇的人。」

「給我解藥!」

楊龍將解藥遞給她,趁機握住她的手,「你知道我一直喜歡你,你跟我回去,我會替你向你父親求情••••••」

皇甫陽甩開他的手,淒慘地笑了,「皇甫長空的這個女兒我當不起!」

「陽兒••••••」

「你回去告訴我父親,我和他從今天開始沒有一點關系,你請他在報紙上登出和我斷絕關系的報道••••••」她頓了頓,紅了眼眶,「應該也不需要你告訴他了!」父親是怎樣一個人?怎麼會沒有想到這一步呢?

屋外傳來聲音,楊龍看了她一眼,「你好自為之!」急忙從窗戶跳出去。

皇甫陽擦掉眼淚,走到已經斷氣的金城鎬身邊,掏出針管為他注射里面的青色液體,注射完將手中杜斯林的解藥放進他的手中,「金叔叔,謝謝你幫我。你一定要讓杜斯林把解藥吃下去。」

她要走了,她留下給杜斯林和他們身邊的人帶來的只能是無盡的危險,她必須消失。

從那天開始,杜斯林再也沒見過皇甫陽,直至六年後在路邊遇上一身白色衣裙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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