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髻梳好,胤祥拿出一枚粉色翡翠簪子插在我頭上,我細細看,才發現那簪子上雕刻著梅花,我用手輕觸簪子,愛憐的撫模著那梅花。
「給十三阿哥,十三福晉請安。」
來人滿臉堆笑,對著我與十三行禮問安,我有些不明所以,看向十三,他卻是對來人客氣非常:
「孫嬤嬤,快請起,在我這兒哪有那些禮數。」
說罷,又對身後的丫頭吩咐:
「還不快帶嬤嬤去拿東西。」
看著他們往內室走,我心下更是差異,想一同跟進去,可胤祥拉著我的胳膊用身子當著我,甚至連我向內室看的目光也一同擋住。我心下了然,回到妝台前做好。
孫嬤嬤出來時,跟在她身後的丫頭托盤上多了一樣東西。我撇過眼去,不再多看一下。
我深知,這是古代的規矩,我也知道這是在所難免,可是這在自己身上發生時,未免難以接受。我能做的只有保持沉默。
「恭喜十三阿哥,恭喜十三福晉。想必娘娘看到一定會很高興。若是沒有其它吩咐,奴婢就先告退了。」
胤祥對著孫嬤嬤點點頭,而後又對屋子里的人,揮揮手,示意她們全都下去,一時間屋子里只剩下了我們兩個。
他蹲在我身邊,握住我的手,有些抱歉的對我說:
「穎兒,對不起,這實在是沒有辦法的事。」
看著我眼前的人,輕聲說:
「我知道,你已經為我付出了許多,有些事,是在所難免,你也無能為力,是我不好讓你難堪了。」
「怎會,我想孫嬤嬤是以為你難為情呢。」
刮了刮我的鼻子,我們相視一笑,再度打開門時,我已面帶微笑,端莊大方的樣子,我與胤祥並肩而立攜手而出。
吃過早飯,我與胤祥一同進宮,雖是四月的天,但外面依舊寒冷,我被大紅斗篷包裹著,暖意融融倒也不覺寒冷。馬車里胤祥一再給我將著規矩,生怕我會出錯。
其實胤祥的生母敬敏皇貴妃章佳氏,早已過世。我們要見的是德妃,還有就是康熙皇帝。據胤祥說,皇上會在德妃處。因著是家禮,本應沒有那麼多規矩才是,但終究父子之上還有君臣,所以就算是放松也是要受著規矩的放松。
我與胤祥在德妃宮門前下轎,這里我不是第一次來,卻是比之第一次更多了一份畏懼。門口,我忽然停住腳步,拉了拉胤祥的衣袖,他回頭他著我,微微一笑,牽了我的手大步走了進去。
有小宮女告訴我與胤祥:
「十三爺,十三福晉吉祥。皇上和娘娘在里面等著兩位主子呢,奴婢這就進去通報。」
胤祥忽然湊到我耳邊對我說:
「放心一切有我,不要害怕。」
我看著他,點了點頭,回給他一個燦爛的微笑
那小宮女再出來時,欠身向我們說:
「娘娘請兩位主子進去說話呢。」
說著打起了簾子,他松開我的手,先行向里走去。掌心的溫度驟然失去,有那樣一瞬間的冷。我稍稍整理了一下衣服,調整好心情,隨著胤祥的腳步進了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