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瓜爾佳福晉身邊的臘梅說,側福晉今天下午感覺胎動不安,晚膳也沒吃,想請您過去看看——」
我看著跪在地上的小德子,放下手中的筷子,起身向屋里走去。我坐在古箏前,隨意撥弄著琴弦。我知道胤祥跟了進來。
「你還不去嗎?」
「不要這樣好嗎?看到你這樣我會更加擔心,你。」
「你去吧,我能做的只有這些了,我真的做不到笑臉相送。抱歉,我知道我不夠大度。請你、求你,不要再強求我做那些我做不到的,去吧,也替我問候一下。」
我知道他離開了,淚緩緩滑落,滴在琴上,似一曲唱不完的哀歌。
「福晉,您還好嗎?」
「菊兒,把你今天打听到的都告訴我吧。」
「府上現在一共有兩位側福晉分別是:佐領僧格之女,富察氏;郎中阿哈佔之女瓜爾佳氏。格格放心兩位福晉出身不高是沒法與格格相比的。富察福晉為人敦厚,待人最是親和。只是這瓜爾佳福晉。」
我見菊兒有些為難,猜到是這位福晉不好相處:
「有什麼你說就是。」
「奴婢听說這瓜爾佳福晉是最早進門的,又在三年前為十三爺生下了長女就是府上的紫盈格格,而侍寵生嬌,很是目中無人。福晉沒來以前就經常刁蠻富察福晉。福晉剛剛也看到了,瓜爾佳福晉依著自己有孕就這樣把十三爺請走了。」
「這府上一共有幾個孩子?」
「只有紫盈格格一個,所以,此次瓜爾佳福晉有孕,即將為十三爺再生一個孩子,地位大大提升。」
「我知道了,菊兒記得,今天的話你沒說話,背後議論主子讓那些愛生是非的小人知道,可不是什麼好事。」
「是,奴婢知道了。」
心思一轉,一曲《相思曲》婉轉彈出:
君似明月我似霧;霧隨月隱空留露;君善扶琴我善舞;曲終人離心若堵;只緣感君一回顧;使我思君朝與暮;魂隨君去終不悔;綿綿想死為君苦;相思苦憑誰訴;遙遙不知君何處;扶門切思君只囑;登高望斷天涯路;登高望斷天涯路;相思苦憑誰訴;遙遙不知君何處;扶門切思君只囑;登高望斷天涯路;登高望斷天涯路。
曲畢,一聲悠悠的嘆息傳來:
「你這淚是為我而流嗎?」
我抬眼看著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進來的胤祥,手不自覺的抹上臉,一臉的淚水。我胡亂的抹了一下,深呼口氣,故作輕松的說:
「你怎麼回來了?她還好嗎?你這樣回來她不會再胎動不安了嗎?」
胤祥一把抱住我,對我說:
「穎兒,對不起。」
我忽然笑了,笑得很甜,一把推開他,與他平視著互望彼此,這一刻真好,他的眼中只有我而我的眼中也只有他:
「這是你今天第三次對我說對不起了,胤祥你知道嗎?」
「穎兒,我。」
「胤祥,你讓我把話說完好嗎?」
我看著他向我點了點頭,接著說:
「我們之間如果要有一個人說對不起,那也應該是我。胤祥,我知道,你知道很多事,比如我與十四阿哥之間的事,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