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翔回了湖邊的別墅,何蕭自然把剛得來的女孩一並送了去。高翔剛開始並沒留意,一回去就和父親通了電話,說了晚上的交易。待一切談完已經過了凌晨,覺得有些累了的他簡單地洗了個澡,裹了絲綢的睡袍剛想倒頭就睡,才發現床上多了一個人,正今天今天得來的禮物。
女孩縮在床腳,倒是年紀小,怎麼偽裝也難掩一副驚慌的樣子。只是那雙麋鹿一樣的大眼楮還倔強地撐著堅強,似乎想做出一副已經準備好承受一切的樣子。高翔暗笑,端詳著她,不得不承認,模樣長得還真是不錯。
高翔本來就有些累了,就坐在床上懶懶地向後靠著,「叫什麼名字,幾歲了?」
女孩在高翔觸到床的那一剎那下意識地向後躲了躲,意識到被高翔撲捉到這一動作後又強作出了幾分鎮定,那雙黑漆漆的大眼楮迎上高翔的目光,不卑不亢地答道︰「陸雲沫,我今年十八。」
高翔俯過身去,拉近了與她之間的距離,仔細看了看這個被套在米色蕾絲睡衣里的姑娘,肌白如雪,十指縴縴如玉,一張小臉更是精致的無可挑剔,只是看起來到沒有她自己說的那麼大。
「你有十八歲?看上去明明像個初中生。」
女孩雖縮在床腳但也不忘爭辯,「下個月我就滿十八歲了。」
高翔用手支著自己的下巴,看著那雙黑亮的眼楮,果真是坦蕩純真的,神情專注的時候似乎比葉子還要動人幾分。暗笑何蕭的眼力果然不錯,嘴角帶了幾分玩味的笑容,伸出手去抬起她嬌小的下巴,居高臨下地問道︰「你願意跟著我?」
她畢竟只是一個十八歲的孩子,被這樣問道,難免會不安地發抖。可骨子里的倔強卻讓她把脊背挺的筆直,「我知道,我被送到這里就輪不到自己來談願不願意。」
「怎麼,」高翔皺了皺眉毛,不怒自威,「你這是不願意?」
她抬頭,眼里雖有不安在堆積,卻一字一頓地清楚回答︰「我願意。」
「呵呵。」高翔笑了,暗道這小女子到果真有幾分意思。忍不住還想繼續逗弄她,故意越靠越近,壓低身子,把她逼到退無可退的角落,沉著聲音問道︰「你知道自己願意的是什麼嗎?知道今晚被送到我床上要做什麼嗎?」。
高翔低沉略帶沙啞的聲音沖進她的耳朵,男性的氣息撲面而來,她知道自己終究是躲不過的,認命地閉上眼楮,顫抖地回答︰「我知道,你隨便吧。」
可下一秒,本以為會靠近她的男人卻離開了,雲沫有些不敢相信地睜開眼楮卻見那人已經靠回了床頭。她有些不解,男人卻淡淡一笑說︰「我累了,你去客房睡吧。」
這一句,對于雲沫來說仿佛是特赦令,她擁著被子連忙下了床,慌張之中腳步不穩還被自己絆了一下,卻被一只結實有力的手臂扶了一下。高翔看著她摟在被子外的雪白肌膚,不禁皺了皺眉︰「去把睡衣換了,你不適合穿這個。」
被高翔一說,雲沫的臉「騰」地就紅了,身上這件蕾絲睡衣的暴露程度是她從未見過的,今天卻被套在了自己的身上。
她幾乎是逃跑一般地離開了高翔的臥室,高翔靠在床頭越來越覺得這個小丫頭有些不太尋常,留著她總比硬要了更有意思。
陸雲沫就這樣住進了高翔的湖邊別墅里,她選擇住在了二樓走廊盡頭的那個房間,不大,采光也一般,卻離主臥最遠。可讓她有點意外的是,除了住進來的第一晚,她再也沒有見過高翔。倒是何蕭,偶爾會來看看她,問問是否有什麼需要的,她總是客氣地搖搖頭。不過何蕭是何許玲瓏的人,早就把雲沫的一切查個通透。他很快安排雲沫進學校念書。得知她喜愛畫畫與鋼琴,又安排了專業老師教導。
半個月過去,雲沫與何蕭漸漸熟了起來,偶爾也會聊上幾句。那日午後,雲沫在房間里練琴,陽光一束一束地灑在她身上,她自然卷曲的長發被染上了一層金色。白皙縴細的十指在黑白鍵上靈活地悅動,節奏雖明快的曲子卻透著憂傷。
「letteramamere(給母親的信)?」不知何時,何蕭已站在門外。
雲沫停了下來,禮貌地對他笑笑。不難看出來,她是一個家教良好的女孩。坐的時候,雙手會疊放在腿上,脊背筆挺。說話時,會看人得眼楮,黑眸坦誠純真。笑容客氣,說話得體,她似乎就是小時候爸媽總說的那個「別人家的好孩子」,可這樣的好孩子,卻被人賣了到了這里。
「想家了?」何蕭走了進去,掃視了一圈被她打掃的一塵不染的房間。
雲沫低垂著眼簾,濃黑的睫毛撲閃著,有什麼晶瑩的霧氣染了眼眶,被何蕭盡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