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今天是我的婚禮。」陸子鳴不想母親當著這麼多人得面給雲沫難堪。
陸母笑笑,臉上的冷漠卻絲毫沒有消融,她盯著雲沫,雲沫不自覺地就退出了高翔的懷抱。
「今天是子鳴的婚禮,那你就更不應該來。」
挽著陸母的秦珞顯然是被婆婆對自己女兒的態度著實驚了一下,疑惑地看了看自己的丈夫,卻不敢出聲。
「她可是你的女兒。」高翔忍不住地指責這個冷漠的母親。
雲沫扯了扯高翔的衣角,暗示他不要出聲,高翔濃黑的眉毛皺了起來,卻尊重雲沫沒有再做聲。
陸母看了看高翔,似乎並不在意他是怎樣的人物,很快把目光又轉回到雲沫身上。
「我的女兒?那她就更應該離開這里。」
雲沫的膚色本就偏白,此刻的樣子更是的蒼白地若似透明。她拼命地壓抑著,看了看自己的母親。
「那我走了,哥,你好好照顧媽媽。」
陸子鳴的嘴唇顫了顫,卻最終什麼也沒說出來,只能看著雲沫低著頭,轉身離開,背影落寞的,如同是深秋中一片無所歸依的落葉。那種不忍的疼痛,撕心裂肺,皮開肉綻。
雲沫緊緊地裹著披肩,卻還是覺得冷的忍不住地全身都在發抖。周圍都是一張張陌生地笑臉,她卻迷茫地不知自己身處何地。她只是低著頭疾步地向前走著,只知道自己要離開這里,卻不知道離開這里,她又能去哪呢。
高翔在後默默地跟著,四五米的距離,想最後地好好觀察一下這個女子。周圍認識他的人很多,時不時地就會有迎上來與他打招呼的,他卻無心應酬,可或多或少還是被牽絆了腳步,轉眼間雲沫已經走出了宴會。高翔快跟了兩步,看到雲沫正站在門口,他微微松了口氣,剛想走過去,一輛黑色的suv卻急停在雲沫面前。
「雲沫!」
雲沫開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只听到高翔在身後喊她的名字。就感覺面前的車門突然打開,自己被一雙強有力的手臂拽了一下,瞬間就被捂著嘴巴帶上了車,她才意識到這是一場劫持。
高翔眼睜睜地看著雲沫被人劫上了車,追著車子跑了近百十來米,卻只能看到那輛沒有掛任何牌照的車子消失在了夜色當中。
「袁杰,給我追一輛黑色的suv,開往景程路,沒有掛牌子。」
「是,翔哥。」袁杰有些詫異,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竟然帶有幾絲少有的焦急,試探性地問,「要是追到了呢?」
「立刻通知我,不要妄動。」只要想到剛剛那一幕高翔沒來由的就會心頭一緊,「這輛車,劫走了雲沫。」
「明白。」袁杰掛掉電話的那一剎那,眼中似乎有什麼暗了暗,輕嘆一口氣,高翔,你還是動了心嗎?
lastnight的頂層包房,高翔坐在窗邊,背對著何蕭,一言不發,只是一支接著一支地吸著煙,這個房間猶如失了火。何蕭起身打開了換氣扇,裊裊地煙霧漸漸散去,何蕭拍了拍高翔的肩膀,「別擔心,劫走雲沫的人必定有所圖,一定會打電話過來的。」
高翔點了點頭,扔掉了手中的燃了半截的煙,「我想,應該是魏楚天劫的人。」
高翔所想的正和何蕭心中所猜測的相同,「他想試試雲沫在你心里的地位。」
魏楚天並非「魏門」老大魏凱的親生兒子,只是魏凱早逝兄弟的遺子,早年被無兒無女的魏凱收為養子,卻並不得魏老的心。高翔年少投靠魏門,做事利落出色,受魏老提拔重用,如今頗有接班人之勢。魏楚天雖不得勢,卻很有野心與心計,與高翔一直明爭暗斗,奈何一直抓不到高翔的什麼弱點。看來如今,他想在雲沫身上試試,看這個小姑娘在高翔心頭能有多重的地位。
何蕭眉頭緊鎖,在此種關鍵的時刻高翔是不能暴露出任何缺點,「魏門」老大的競爭是殘酷的,黑道之中成王敗寇,更何況若是輸在了魏楚天的手里,那想必高翔一行人在葉城不會再有立足之地。
此時內線的電話突然響起,何蕭接了起來,正是袁杰。
「車子沒有追到,估計是提前下了道口。不過我們的人查到魏楚天手下就有人開著一輛和劫走雲沫一樣的車。」
高翔的手掌仿佛地摩擦著額頭,望著窗外,腦子里想來想去,卻全都是雲沫從婚宴中走出的那個落寞的背影。心中久違的隱隱作痛的感覺,讓他片刻不安,霍然起身,拿起了電話。
何蕭按住了他的手臂,已經料到了他要做什麼。
「你要找魏楚天?」
高翔甩開了何蕭按著他的手臂,粗聲說︰「我知道我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