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間,還是那副墨染的眉眼,冷峻的輪廓帶著溫柔寵溺。
「高翔,你總叫小乖兒子,我最近喊他名字他都不應了。」
「那有什麼,你也叫他兒子不就行了。」高翔笑著把人圈在懷里,眸光瀲灩,「要不,你真給我生個兒子吧。」
「想的美。」
「我們要是有一個孩子多好啊,眼楮像你,鼻子像我……」
意識漸漸抽離,她緩緩地閉上了眼楮,一滴晶瑩在凝結與眼梢,慢慢滑落。
高翔,我沒有料到,兩個月前的那一次,竟成了我們最後的纏綿。你也不會知曉,我們的孩子,已經來了。
不過,你已經放手了,一切不過是一場獨角戲,一場黑色喜劇,多可笑。此刻,你終于成為了我的眼中釘,肉中刺,多深,就有多痛。
算了,算了吧。上天讓我圍觀這場幸福,已是仁慈,怎麼還能企及擁有。
鏡花水月,終究是沒觸及到內心的底線罷了。不堪的孽緣,讓我有機會摩挲過你的掌紋。可是,掌紋太淺,命運不夠強大,奈何,情深。
終于,失去了意識。耳邊司機的呼叫已經完全听不見了,整個世界都是塌陷斷裂的聲音。
她覺得自己做了一場漫長繁華的夢。
醒來的時候,是在醫院,窗口透進來的是早晨的陽光,帶著淡淡的顏色,正暖暖地落在她左邊臉頰,她想抬手遮遮眼楮,卻使不上一絲力氣,渾身不知為何只覺得疼。
「沫沫,醒了嗎?」。視線逐漸清明,站在身旁關切地望著自己的人正是陸子鳴。恍惚間,想起自己在失去意識之前跟司機說的正是他的號碼,張了張嘴,聲音卻干澀低啞的難听。
「哥。」
陸子鳴微微松了一口氣,被突然的一個電話叫來醫院,而後整整在床頭守了三天,人才醒來。撫了撫她額前散落的頭發,柔和地語氣,似乎怕微微提高聲音,也會驚著著脆弱如水晶的人。
「感覺還好嗎?我去叫醫生來看看。」
雲沫怔怔地點了點頭,手不由得附上了肚月復之間,疼痛的根源,似乎從那里傳來。
很快,醫生帶著護士便過來給雲沫做了一個檢查,得出的結果是已經沒有什麼大礙,只是身體太虛,要靜養。護士給雲沫掖了掖被子,醫生還在跟陸子鳴囑咐著需要注意的事項,雖放低了音量,可雲沫卻听得清明,撫在月復上的手掌漸漸蜷起,像是要抓緊什麼。
「孩子,沒有了是嗎?」。
陸子鳴轉過頭來,復雜的神色最終化作不忍,點了點頭,宣判了一個生命的死刑。
手指一僵,徒然放松,原來,一場皆空,那是生命一點點從她身體里流失的感覺,怎會不知,又怎麼不痛。
不過,也好,與他之間,一了百了。
慘淡一笑,她在沒了下文,陸子鳴本以為她會有什麼情緒的起落,或哭或鬧,可她此刻的安靜卻更加讓人不安。
「沫沫,你別……」話到嘴邊,他卻不知該怎麼安慰,皺著眉心中怨恨著那個男人,給了她希望,卻扼殺了她的幸福。
雲沫把自己蜷在被子里,如同嬰兒,疲憊地閉上眼楮。
「哥,什麼也別說,我只是累了,睡一覺就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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