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沫向樓下門口的阿姨要來了兩個個大紙箱,晚上,一個人回到公寓開始收拾要搬走的東西。
打開鞋櫃,有他的鞋子。她抿了抿嘴唇,拿出了自己的鞋子,關上櫃門。
衣櫃里,他已被洗干淨的衣服整齊地疊放在她旁邊的格子里,吸了吸鼻子,取出自己的衣服,打包。
牙刷架上,互相依靠的藍白牙刷。盥洗台上,孤單的剃須刀。冰箱里,他喜歡喝的啤酒。梳妝台上,還沒來得及給他縫上的扣子。
他存在過的痕跡像是病毒,無孔不入。
還有此時,歪著頭,好奇地看著她的小乖,也是那人送的。她有些委屈,鼻子酸了,蹲在地上,還一件一件地往箱子里裝著東西。小乖湊過來,舌忝了舌忝主人的臉頰晶瑩的液體,她抹了抹眼楮,才發覺那里已經濕成一片。
啪嗒啪嗒,什麼東西一滴滴的掉落在棕色的紙箱上,漸漸暈染開,像是開出了深色的花朵。都忘了,自己原來還是有淚的。抱過小乖,把臉埋在他溫熱的脖頸,聲音已經哽咽。
「怎麼辦呢……你也是他的……把你也留在這里算了……」
它睜著無辜澄澈的黑眼鏡,嗚嗚地低嗥兩聲,像是也感覺到了主人的悲傷。撫著小乖被自己哭濕了的毛發,許久,認命地嘆息︰
「算了,他也不要你了,你還是跟著我吧。」
收拾好一切,整理好情緒,雲沫帶著兩個紙箱子,一個小行李箱,一只狗,離開了高翔送給她的公寓。關上門的時候,她才發覺那一扇門竟然如此沉重。轉身離開,小乖卻蹲在那里不肯走。
「我們走吧。」
雲沫扯了扯拴小乖的鏈子,乖乖原地打著轉,追著自己的尾巴,停下來看了看雲沫,而後撲向那扇門,用肉呼呼的爪子撓起來。
「走啦。」
這次雲沫沒有縱容它,轉身進了電梯。小乖向反方向拽了幾下,雲沫卻都沒有理會它,知道了主人態度絕決,不甘地回望了一眼自己住了兩年的地方,還是乖乖滴跟著雲沫進了電梯。
晚上,薇茹一邊幫雲沫收拾東西,一邊埋怨。
「我說親愛的,你年紀輕輕的怎麼拖家帶口的,我長這麼大都沒和這麼大的狗住在一起過,它不咬人吧?」
雲沫邊整理著東西,邊看了看到了陌生環境比較活潑好動地小乖,安慰地對薇茹笑笑。
「不會,它很乖的,只是薩摩耶這種狗比較活潑而已,你把和狗糧裝在一起的球給它玩,它就不鬧了。」
薇茹翻了翻袋子,卻未見雲沫說的球。
「你不會是沒帶吧。」
雲沫把袋子倒空,也不見那個玩具,泄氣地模了模小乖的頭。
「對不起啊,你的玩具忘記帶了。」
小乖「汪」了一聲,像是早已料到的應答。雲沫恍然想起搬家時與它在電梯口的拉鋸戰,望著它黑漆漆的眼楮,有些沮喪。
「那時你是想回去拿你的球嗎?」。
像是听懂了主人的問話,小乖「汪汪」兩聲,如同回答。
「沒關系,明天再回去拿就好了。」薇茹在一旁說。
雲沫牽著小乖起身,「剛剛來的時候我看路口就有寵物店,我們再去買一個就好。」
還沒等薇茹應答,一人一狗就出了門,薇茹只能在後抱著胳膊碎碎念。
「要不要這麼浪費啊,回去拿很麻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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