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雲沫說要現學現賣,便有人笑說,「糊弄我們可不行啊,唱的不好的話等秦曉回來了罰你倆唱縴夫的愛。」
一人說完,眾人立刻拍手贊成。雲沫無奈地走上點歌台點了歌︰alin——《等你》
音樂一響,吉他與鋼琴的合奏的安靜旋律便讓眾人也靜了下來。她攥著麥克,幾乎有些過分認真地緊盯著屏幕,隨著伴奏一開口,似乎有什麼情緒也隨著那一字一句慢慢流淌開來。
「愛是什麼東西,有沒有意義
你是什麼東西,傷透我的心
你的愛情像游戲
我卻愛的很徹底
其實我愛你,反而讓你受委屈」
那個人,那個她拼命想在記憶中淡化的人,至今,她仍無法看清。看不清他是否真是一個絕情的人,看不清他對自己的感情。腦海中總也無法忘記那一幕,她溺水醒來,用盡所有力氣,握住了那人的手指,攥在手心,緊緊地不肯放。那是她第一次有了貪婪的願望,所以才問為什麼要救她。
他冷峻的面容難得有了柔和的線條,語氣是寵溺的,他說,因為喜歡你,所以怕你會死。
「勾過手指等你,該不該放棄
曾經不棄不離,你卻不在意
用盡一生的力氣,守護一生的約定
難道這是我,一廂情願的秘密」
所以喜歡,就是愛嗎。她篤定地就是這樣以為。所以與他之間一字一句,都記得清晰。
高翔,你真的喜歡我嗎……
是啊,真的喜歡……
那你會喜歡我多久……
應該會很久吧……
這樣的約定,到最後,是不是只有她一個人記得。
這個夏天,她說會等他,一定會等他回來。可最終等到的,只是一個結束,他沒有再回到她的身邊。
「等你的好消息,卻等不到半點安慰的話語
只有你滿臉的嫌棄
等你的好消息,再等也沒有半點溫柔殘余
我開始不再相信,童話里天荒地老的約定」
沒有人會永遠在一起的。沒有人,永遠,在一起。他就這樣決絕地給她的愛情判了死刑。原來,她的愛情觀如此半身不遂,無法適應這個殘酷的法則。她以為的一生一世一雙人,對于他來說不過是個笑話。
「燒掉了回憶,從此你從記憶體刪去
謝謝你,讓我懂得放棄,學會了哭泣
等你也好想你,卻等到鋪天蓋地的淚雨
和遍體鱗傷的自己
等你也好想你,卻等到一個無人的廢墟
我們卻都回去不,再沒有曾經愛過的痕跡」
等一個人,是一件很需要勇氣的事情,如今的她還能再等嗎,或許他已經不再需要她等,如此想等一個人也卑微的沒有了立場。
無法轉身告訴那人還藏在心里的喜歡,也不想告訴他在失去他的那一天她還失去了什麼。
為他偷偷流的眼淚夠多了,她不想再為他哭了。
不再掙扎也就不會煎熬,跟記憶慢慢和好。也許,她會忘記他。或早或晚,總有一天。
秦曉倚在門口,凝眸望著包廂里那個坐在高腳椅上安靜唱歌的女子。走廊里喧鬧,可一字一句卻清楚地鑽進了他的耳朵。她澄澈的嗓音此時略帶金屬質感的低啞,繾綣而悲傷的情愫,像是絲質的線,纏繞在安靜的旋律里,像是一首淒美詠嘆。
五彩錯綜的霓虹凝在她漆黑深沉的眼眸,如一雙黑洞,倒映不出絲毫色彩,漆黑的讓人窒息。
那里深深隱藏的感情,竟與剛剛與他談話的男子,相像地幾乎讓人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