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蕭叫道︰「調轉車頭,回去(傾盡此生來愛你13章節手打)!」
敬遠回道︰「少帥,我們必須盡快出去這里!」
「回去!」司徒蕭雙眼通紅喝道,敬遠馬上調轉車頭向回駛去。
車燈照著前方,王寧輝靜靜地仰面倒在地上,手槍掉在旁邊,太陽穴上還有鮮紅的血往外流,夢竹早已泣不成聲。
眾人都跟著司徒蕭下了車,一個女子呀了一聲,夢竹才知道,這一行人中還有一個女子,只顧著悲傷,也不願去看她,只听鶯歌燕語般的聲音︰「好可怕哦!我不也因為牽連進來離鄉背井嗎?犯不著尋死吧。」
「住嘴!」司徒蕭喝一聲,那聲音立刻止住,一會呶道︰「沒有我,你們能見到他嗎?」。
眾人向著遺體鞠了三躬,司徒蕭將頭上的軍帽取下,蓋住王寧輝的臉。
夢竹蹲來,從地上拿起王寧輝的手槍,他愛她一場,助她,救她,至死才說出來,卻沒有任何可以留做紀念的東西,只留下這支槍,讓她時時想起有一個男子,為了她送了性命。
轉身之際,只覺兩眼一黑,幾欲倒下,司徒蕭眼明手快,一把攙住夢竹,一個身影撲在夢竹前面,只听得那鶯歌般的聲音又響起︰「哎喲喲,我的腳,我的腳!」
夢竹稍一定神,燈光下一個裝扮艷麗的女子半蹲在她前面,帽沿上黑蕾絲遮住半邊臉,只露出柔軟濕潤如晨曦中的玫瑰般艷麗的嘴唇。
她蹲在地上,縴長的手指按在腳上,卻沒有穿襪子,那紅艷艷的指甲撫著雪白的肌膚,在燈光下泛著誘人的光澤。
「敬遠,扶她起來!」司徒蕭皺了皺眉,扶了夢竹繞了過去,卻听身後冷哼一聲,「誰要你扶!」不一會便呼呼地走到了夢竹和司徒蕭前面,卻是赤了腳,手里提著一雙粉色的皮鞋,到了車旁將鞋從玻璃窗扔了進去,扯開車門鑽進去。
夢竹才知道她原是坐在另一輛車上,想起在旅館看到那塊絲巾,看一眼司徒蕭,見他猶自沉浸在悲痛中。
車子在夜色中行駛,走的又都是山路,這晚偏沒有月亮,除了車燈能照到的地方,四周黑乎乎的,連樹影也極為模糊,山上忽有忽無的動物叫聲讓人听了生出恐懼。車子在夜色中行駛,走的又都是山路,這晚偏沒有月亮,除了車燈能照到的地方,四周黑乎乎的,連樹影也極為模糊,山上忽有忽無的動物叫聲讓人听了生出恐懼。
到了下半夜夢竹感到十分疲倦,又有些微涼,抱著雙手閉上眼楮,朦朧中有東西蓋在身上,只是睜不開眼來看。
醒來天已朦朦亮,一看身上蓋著軍服,旁邊發出輕微的鼾聲,司徒蕭穿著短袖襯衣,閉著眼楮,頭靠在窗玻璃上,嘴角微微上揚,掛了一絲淺淺的微笑,一夜之間,下頷處長出了密密麻麻的胡茬。
她將衣服輕輕蓋在他身上,他便驚醒過來,說︰「你披上,突然取了會感冒的(傾盡此生來愛你少年英雄逐鹿中原(13)內容)。」她笑著搖搖頭,他挪了過來又蓋在她身上說︰「還早著呢,再睡一會吧。」
第四天上午,已經進入裕軍的管轄區了,後面的車子卻突然停了下來。
敬遠見後面的車子沒有跟上,問道︰「少帥,陳然他們沒有跟上來。」陳然是司徒蕭的秘書,他駕著後面一輛車。
「停下來等等吧,都出了鄴軍的地盤!不要半個時辰就到我們固安的駐地了。」不用想,逸林定然也在。司徒蕭打了個呵久,連夜趕路,他這兩天一直有些感冒,卻說什麼也不願穿上衣服,說難道要大家都感冒才好。
夢竹知道他說一不二,心里即感動又惱火,只在他打盹時將衣服給他蓋上,他又少有的驚醒,立刻扔了過來。這樣幾次,夢竹也不往他身上蓋了,省得他連打盹也不能。
等了幾分鐘仍不見後面的車上來,敬遠下了車說去看看。突然听到槍聲響起,司徒蕭一把從座上躍起,對車上三個侍衛說︰「你們開車走,掩護李小姐!」推開車門跳下車來,其中一個侍衛喊道︰「李強帶李小姐走!」對另一個人說︰「保護少帥!」兩人也跳下了車。
李強坐上駕駛坐一踩油門,車便突突起動,夢竹一把推開車門,從車上滾了下來,拼命的追了上去,車上侍衛不料她這般膽識,熄了火追下來大叫︰「李小姐,你不能去!」
夢竹連日來並沒有休息好,只跑了一截便氣喘吁吁,李強追了上來,拉了她要住回走,她厲聲道︰「你們的職責難道不是保護少帥?」
李強一轉念間叫道︰「李小姐可會駕車?」夢竹點點頭,「那李小姐趕緊自己駕車走吧!不然少帥不會安心的!」卻見夢竹手里提著槍,正是王寧輝那支,說︰「我不走,他死!我也死!」
李強猶豫間,夢竹已丟掉鞋,赤腳死命向前跑去。李強看著心里一陣感嘆,急步躍過夢竹向前跑去。
司徒蕭往前跑,幾個侍衛沖了上來,前面槍聲稀稀拉拉的響起,想來對方的人數並不多,待他們跑到前面,有三個都中彈倒下,其中一個倒是聰明,好漢不吃眼前虧,拔腿便逃,敬遠帶了幾個侍衛飛身追了過去。
「少帥,嚇死我了哦!」司徒蕭轉身巡著嬌滴滴的女聲望去,躲在車下的茉莉鑽了出來,帽子也不知掉哪去了,頭發亂得像雞窩,倒是將一張嬌美的臉全露了出來,嘟著厚厚的嘴唇,發嗔的站在那跺著一雙雪花花的腳。
「你沒事吧?」司徒蕭問道,不料其中一中彈的男子倒在地上,卻未斷氣,睜開眼見司徒蕭,舉槍便射,子彈呼地飛了過來。
「沐軒!」氣喘吁吁跑來的夢竹大驚失色,司徒蕭猛听得她叫沐軒,心中一喜,卻見她撲倒在他懷里,他一把抱住夢竹,早有侍衛將那人擊斃,司徒蕭猶不解恨,舉槍啪啪啪一陣亂打,直把那人打成一個篩網,猛橫抱起懷中的夢竹大叫︰「開車!快開車!」便踉蹌著跑向車去,敬遠已抓了那逃跑的匪徒回來,見司徒蕭抱著夢竹的一只手上有鮮血流出,急忙拉開車門,自己也一鑽上了車。
陳然帶著其余的侍衛們跑去上了前面那輛車,緊跟上來。
「夢竹,你怎麼樣?夢竹,挺住啊!」司徒蕭抱緊夢竹,手按在她的傷口上,發狂般地喊著她的名字,仿佛怕她睡過去了就再也醒不過來。
車速已經極快,司徒蕭卻仍是一個勁的叫︰「快點!再快點!」
車開進了裕軍的前沿駐地,思穎的未婚夫鄒顧良就駐軍在此。
司徒蕭抱了夢竹下來,放在匆匆架來擔架上,一路疾跑。
「馬上準備手術!她的狀態很不好,失血過多!不知有沒傷到內髒?恐怕要有思想準備!」醫生看著夢竹胸前殷紅的一片和蒼白的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