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盡此生來愛你 儂本多情 情歸何方(22)

作者 ︰

夢竹別過臉去,也只有這些為了糊口的小販,在寒風中堅守著崗位,還有拉著他倆拼命跑著的黃包車夫,這麼寒冷的天,穿了一件短夾襖,肩上搭了一條汗巾,身體往前躬著,使出全身的力道往前跑,大滴大滴的汗水順著臉頰浚下,滴落在自己的腳尖上傾盡此生來愛你22章節。

突然,她看見前面一個女子從她們身邊一閃而過,頭發散亂地在寒風中四處飄散,拼命地向著前面一個男子跑去,跑了一陣,終于追上前面那個男子,伸出後雲一把抓了那個男子的衣襟,嘴里叫著︰「阿良,快帶我走,快帶我走。」

那身影,那聲音,再熟悉不過。

有過親切,有過怨恨,可如今听來,卻是一種別樣的滋味。

是思穎,真的是她,難道,新娘子當真厲害,才過門就將她這樣逐出家門,看她的樣子,卻像是神志不清。

只听得那被她扯住衣襟的男子回頭見一女子卻披頭散發,拽著他叫阿良,正要來氣。再細細一看,見女子長相俏麗,衣著光鮮,知道原來是個神志不清的女子,不由起了邪念,伸手在她臉上一模,邪笑道︰「好妹妹,跟著阿良哥哥回家去吧。」

思穎欣喜的點點頭,男子一把將其擁在懷中,快快向前走去,一邊走,一邊不安分地伸出手來在思穎的臉上撫模。

「師傅,快跟上那兩個人。」

夢竹指著她倆的背影叫黃包車夫。

「怎麼回事?」樂恆清問︰「那是誰?」

「思穎,秦思穎。」夢竹答。

「我們不去趕車了?」樂恆清問。

「暫時不去了。」夢竹歉疚地說︰「我們得跟著她,她這樣會出事的,恆清,她曾是我最好的朋友,差點做了我的嫂子,如果不是她,我哥哥怎麼會與你們呈軍合作。」

言下之意,倒好像思穎有恩于呈軍了,樂恆清苦笑,這個女人,究竟是她的恩人還是前世的仇人,沒有她,他不會認識李逸林並結盟,更不會認識夢竹,可接下來呢?

黃包車夫拉著兩人快速追上了思穎和那個男子。

兩人下了車,男子正帶著思穎進了一個小巷子,看得出,這是個很普通的居民區。

「思穎,思穎。」夢竹追了過來。

思穎宛若未聞,倒是那男子回頭見了二位,有些驚慌。

「思穎,你不能跟他去。」

夢竹上前一把拉住思穎,男子見了後面的樂恆清一臉的怒氣,連忙擺手︰「是她要跟我來的,我不知道,我什麼也不知道。」說著急忙跑進了屋子,把房門關得嚴嚴實實。

思穎並不理會夢竹,使勁的敲門︰「阿良,阿良,你開門,你說了帶我走的,你也不要我了嗎?」。

見敲不開門,哭著轉身拉了夢竹︰「快,快叫阿良開門,他說了帶我和我們孩子走的。」

夢竹一臉詫異,這哪是她認識的思穎啊,精致的五官在沒有一點血色的臉上,沒有一點生氣,目光中只是惶恐和茫然。

對她所有的怨和恨,都瞬間被她無助的目光掃蕩一空,夢竹拉了她縴瘦的手,說︰「思穎,跟我走,我帶你去找顧良,好不好。」

思穎頓時笑了,露出整潔而白亮的牙齒,說︰「小姐,你真好。」

兩人再次回到了旅館,將思穎安頓下來。

夢竹試圖問思穎發生了什麼事,可是思穎神志不清,只鬧著要見阿良,最後竟拉著樂恆清,不住地說︰「阿良,我可找到你了,你帶我走,我們的孩子就要出生了。你高不高興?」

樂恆清冷冷說︰「不是我的孩子,是司徒蕭的孩子。」

思穎便急忙擺手︰「不是的不是的,是我們的孩子,阿良,你不記得了,你上戰場的前一個晚上,我們就有了孩子,是我們的孩子,阿良。」

夢竹大為驚訝,不知思穎說的是真話還是瘋話。

她試著問她︰「思穎,你說是顧良的孩子,那你和司徒蕭呢,你記得司徒蕭嗎?沐軒?記得嗎?」。

「沐軒?」思穎眼楮忽然有了一絲光彩,她跳起來鼓掌,拉著樂恆清的衣服︰「阿良,我為你報仇了,哈哈哈,我成功了,是真的,我把夢竹都氣走了,我和沐軒做了假夫妻,把她和逸林都氣走了傾盡此生來愛你儂本多情情歸何方(22)章節。」

樂恆清疑惑地看一眼驚呆的夢竹,說︰「夢竹,她瘋了,她的話如何可信?」

難道,這一切是真的,夢竹呆呆地看著瘋癲的思穎,想起她那古怪的行徑來,她那頭上一圈圈的白色小花,原來都是為了祭奠顧良,這一切,難道都是她精心設計?

那麼,她和沐軒?

一切都在思穎的掌控中嗎?她所看到的,都是騙局,為了拆散她和沐軒?為了離間他和逸林?

夢竹一陣眩暈,思穎,你都做了什麼?你的不幸,不是哪一個人造就的,因為你的不幸,你要所有人為你陪葬嗎?可是看一眼眼前的思穎,夢竹所有責備的話都吞進了肚子,思穎她,也的確是一個受害者啊,她把她花樣的青春,都拿來做復仇的工具了,她現在,一無所有。

「恆清,她這樣,怕是在少帥府呆不下去才跑了出來,我們給她找個醫生吧,看著她這樣,我心里不好過。」

樂恆清搖搖頭︰「夢竹,我們現在要離開雲州,不然,父親和李都統這麼久沒有我們的音訊,都會很著急的。再說,她給你造成這麼大的傷害,你都忘記了嗎?」。

「恆清,她已經這樣了,什麼錯誤都可能原諒了吧。」

「她是司徒蕭的小妾,司徒蕭應該安置她的。夢竹,我們不能招惹事非,一個星期後,你那封信就會送到少帥府,司徒蕭自然會知道你回來過,而且現在,只怕司徒蕭會派人到處尋找她,要是順藤模瓜地找到了我們,豈不是要生出事非來嗎?」。

樂恆清看著思穎的樣子,並不是不同情,可是,以他們的情形,實在不宜在雲州做太久的逗留。

他見夢竹一臉的不忍,想了想說︰「這樣吧,只得再呆一晚,明天我們把她帶到信哲那去醫治,我們就可以回臨安了。」

樂恆清暗暗祈禱,但願這一晚不要有事。

夢竹也知道他們現在實在不宜在雲州逗留,見樂恆清同意醫治夢竹,已經很是欣尉,只得同意了樂恆清的意見。

兩人準備在旅館再休息一晚,次日出發往北,將思穎安頓在信哲那里醫治。

晚上夢竹與思穎共住一房,思穎一開始不肯入睡,直扯著樂恆清的衣袖不放,夢竹示意樂恆清哄哄思穎,樂恆清只得任憑思穎靠在他懷中,思穎有了他陪著,這才安靜地入睡。

直到思穎熟睡了,樂恆清這才得以月兌身,他看一眼思穎,讓夢竹早些歇息,也回房去了。

夢竹卻難以入眠,思穎的瘋話在她耳際回響,如果這一切真地是思穎策劃的,那麼她是誤會司徒蕭了,可是,那又怎樣,他現在又有美人抱在懷中,時可雲嬌美的面容出現在她腦海里。

夢竹告訴自己,忘記他,她與他也許真的就如那艷麗的彼岸花的花與葉,生生錯開,再也無法交錯。

可是忘記一個人有多難,每每夜深人靜之時,他就出現在她的夢中。

他對她的種種深情,種種付出,都那麼清晰地印在她的腦海里,只可惜,一切都如雲煙,稍縱即逝,飄飄渺渺。

她輕撫自己凸起的肚子,這是他留給她唯一的留念了,他已是別人的丈夫,而與她,早已沒有了關系。

她走出房去,也許院子里寒冷的風能讓她清醒頭腦,理順思緒,忘記煩擾。

開了房門,輕輕走了出去,院子里有棵大樹,是棵四季青的松柏,難得在這冬日的寒風里看到那樣的深深的綠,夢竹所以特別記得。

外面很冷,風呼呼地吹著,也只有夢竹這樣心緒煩亂的人,才在這樣寒冷的冬夜出來透氣吧。

夢竹低頭向大樹走去,院子里並沒有燈光,只是從外面的街道透進一抹微弱的光來,照在樹的頂梢,樹葉在風中微微搖擺,在微光中竟然綠得比白天更為鮮女敕。

樹下閃著一絲光亮,夢竹恍惚以為是瑩火蟲,一想不由暗笑,這麼冷的天,哪來的瑩火蟲,不由靠近了看,原來是樂恆清蹲在樹下吸煙。

那煙夾在他手上,風一吹便亮起來,一會,便又暗淡下去,一閃一閃,有如螢火蟲般。

夢竹聞到一股酒味,濃郁的芬芳加上濃烈的酒精的味道,是高度白酒,從樂恆清的身邊飄散在四周。

平常夢竹從不見樂恆清喝酒,也從不當著她的面抽煙,這一點,夢竹覺得樂恆清就是一個紳士,十分富有涵養。

可是在這樣寒冷的夜,他竟不在房中,一個人站在這淒冷的樹下抽煙喝酒,不用說,如她一般,他輾轉難眠。

她是為了司徒蕭夜不能寐,而他,夢竹怎麼會不知道,是為了她呢。這個本與她素昧平生的青年才俊,為了她,默默地付出,何曾有一絲一毫的索求。他把溫暖都給了她,自己卻在這樣的寒風中,用煙酒喧瀉心中的郁悶。

可她能給他怎麼樣的承諾,她懷著別人的孩子,一個別人的棄婦,如何配上他這樣出色的男子,讓他怎樣面對世人的言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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