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手電往旁邊的樂恆清的座位上看,樂恆清歪著頭伏在方向盤上,臉上全是血傾盡此生來愛你28章節。
「恆清,恆清,你怎麼樣了,你醒醒!」她將手電放下,借著光使勁地推他,見他一動不動,她一把解下脖子上的圍巾,擦他臉上的血,可是擦了又流了下來,她才看到,血是從他頭上冒了出來。
她哭喊著他的名字,掙扎著側過身來用圍巾使勁包扎住他流血的地方,圍巾很快被染紅了,她繼續哭叫著,用牙咬著圍巾的一端,另兩手拽著圍巾的另一端,用盡力氣捆綁著他的傷口,這才見血漸漸止住。
「恆清,你醒醒,你醒醒。」她使勁搖晃著他,又用勁想要將自己的腳抽出來,費了很大的勁,竟然真的將腳抽出來了,只是痛得難受。
她勉強站了起來,車子是傾斜的,她有些站不穩的感覺,可是她管不了這麼多,一搖一擺的站了起來,捧起樂恆清的臉,大叫︰「你不能死,你不能死啊,恆清,你醒醒,你快醒醒,恆清。」
她把他的頭抱住,讓自己的臉貼在他的臉上,叫道︰「你快醒過來,你不是說要娶我的嗎?你不醒過來,怎麼娶我啊?你和司徒蕭一樣,都是不負責的男人,都是說假話的男人。你們都不是好人,你們都騙我。」
她哭叫著,使勁的搖晃著他,似乎要將這一年多的壓抑和痛苦全部倒了出來,順著淚水流在樂恆清的臉上。
「我沒有騙你,我一定會娶你的。」她突然听到他微弱的聲音,以為是自己的幻覺,捧起他的臉看,卻見他微微睜開眼來,嘴角也微微上揚,艱難地露出一絲笑容。
「恆清,你醒了,你怎麼樣,你不要死,不要死啊。」夢竹又驚又喜,雙手捧著樂恆清的臉不住地說。
「別擔心,我不會死的,只是,你的手勁可真大,把我的頭包得這麼緊,很不舒服啊。」他了模頭上的紗巾說。
「你頭上受傷了,在流血啊。你感覺怎麼樣啊?」夢竹還是十分擔心地問。
「我不知道,剛才我仿佛做夢,听到你說不準我死,我的魂魄好象就回來了。」
他也側著身子,捧起她的臉問︰「夢竹,我要是等會死了,你是要回司徒蕭的雲州去呢,還是要留在臨安,或者有別的什麼安排,我趁現在還清醒,寫下來給父親,這樣,將你安排好,我才能放心地去。」
「不!不要!恆清,我哪也不要去,我不要你死,我不要你死,你是個騙子,你是個騙子,你說了要照顧我和凡兒一輩子,你說過的,你忘了嗎?」。
「我也不想啊,可是你還沒有答應要嫁給我,我怎麼能照顧你一輩子呢?不能照顧你一輩子,死了,也許是一種解月兌。」樂恆清有氣無力地說。
「不,你不要死,我不準你死!我答應你,我嫁給你,你不要死,我嫁給你,好不好,好不好,恆清,你不要死,千萬不要死啊。」
夢竹撲在樂恆清的懷中,淚流滿面。
「你說,你願意嫁給我?你不要我死?是不是,夢竹?」
樂恆清雙手捧起她的臉,為她拭去淚水,手上的血跡去沾在她的臉上,畫成一個花臉,他看了竟然笑了出來。
「嗯。」夢竹使勁點頭︰「你不會死,是不是,我要你娶我,辦一個比司徒蕭和時可雲更壯觀的婚禮,我要你隆重時迎娶我。我要你把你對無許下的諾言全都兌現,不許再愛別的女人,不許納妾,一輩子心里都只能有李夢竹。」
「真的?」樂恆清驚喜的歡呼道︰「你說的是真的嗎?夢竹,你答應嫁給我?讓我娶你?夢竹,我是不是做夢,我是不是做夢?」他竟然在自己的手上狠狠咬了一口,被夢竹一手捉住,大叫︰「你瘋了。」
「我瘋了,我高興瘋了。」樂恆清挪動身子,發現自己全身都疼痛不已,竟分不出哪受傷哪沒受傷了,不過還好,他知道自己沒有致命傷。
「我死不了了,我不死了!」樂恆清將身子側轉,將夢竹抱在懷里,激動不已地說︰「夢竹,你不會反悔吧,你說過,你要嫁給我,我要是缺了胳膊腿什麼的,你還願意嫁給我嗎?」。
「不管你怎麼樣,我都嫁給你。」夢竹見樂恆清精神大好,疑慮地問︰「恆清,你真不要緊嗎?」。
樂恆清又動了動,竟慢慢站了起來,復又坐下,抱了夢竹說︰「我們今晚回不去了,還好你沒受重傷,我們得堅持到明天,才能叫路人救我們上去,不過很好,我可以抱著你睡一個晚上傾盡此生來愛你28章節。」
樂恆清抱著夢竹,吻了下來。
夢竹被他吻得透不過氣來,突然一手推開了他︰「樂恆清,你早知道自己沒受重傷,故意嚇我,是不是?」
「是,不然,你怎麼會答應嫁給我。」樂恆清露出邪魅的微笑,又老實坦白道。
夢竹兩手在他胸前使勁捶打,樂恆清大叫︰「哎喲。」
夢竹驚慌道︰「怎麼了?這里受傷了?」
樂恆清卻一把將她摟進懷里,又深情地吻了上來。
次日很晚,兩人才回到臨安,樂恆清帶著夢竹在醫院做了檢查,夢竹只是腳上受了擠壓,和身上多處軟組織挫傷,並沒有大礙。
而樂恆清,頭部撞了一條裂縫,幸好不很嚴重,醫生給他消毒並包扎好,要他留院觀察,他心里喜不自禁,哪肯在醫院觀察,還是夢竹陪著他才肯打完兩瓶點滴,恨不得回去就跟夢竹把喜事辦了。
「我要隆重地迎娶你,得回去安排,很多事情的,你知道嗎?」。他對夢竹說。
「你急什麼,你不好好治療,要是變傻了,我可不答應。」夢竹含羞笑道。
「怎麼?你敢嫌棄我?」樂恆清做出張牙舞爪的樣子,把夢竹逗樂了。
「夢妹,你不要緊吧,恆清呢,他怎麼樣了?」夢竹才從醫院回來,李逸林剛听說了車禍的事,早已在府里等著她了。
「還好,沒有大礙,都不過是小傷而已。」夢竹答道。
「那就好。」逸林欲言又止。
「什麼事,哥?」
夢竹看逸林仿佛有話要說,問道。
她今日心情特別輕松,,能下決心與樂恆清喜結良緣,也算是解開了長久以來的心結,她已經從心里原諒了沐軒,不管是他娶了思穎也好,再娶了時可雲也好,她都已經原諒他,而她,也終于走出了過去的陰影,願意接受新的生活了。
「沐軒,祝福我,就像我祝福你和時可雲一樣。」她面對南方,仿佛是對著司徒蕭說︰「沐軒,你永遠是我心中的愛人,是我最愛的沐軒。」
「夢妹,司徒蕭打來電報給我,听說恆清也收到了。」李逸林說道。
「沐軒?」夢竹驚奇道︰「他要干什麼?」
「他讓我回去。」李逸林低著頭,兩手十指義叉,有些局促不安。
「哥,你是擔心恆清不讓你走嗎?」。
逸林點點頭,說︰「我自己也很矛盾,可是,沐軒抓了思穎,夢妹,思穎是負了我,可也是我對不起她在先,她曾經那麼愛著顧良,她現在被司徒蕭拋棄了,我心里也很不好受。還有那個醫生,張信哲和思穎的孩子,司徒蕭說我回去了,就放了他們。」
夢竹呆住了,思穎和信哲,還有那個才幾個月大的孩子?沐軒竟然用他們來威協逸林,而逸林竟然至今都對思穎難以忘情。
思穎是她曾經的好朋友,無論她對她做過什麼,都成為了過去,而信哲,曾救過她的孩子,又是恆清要好的同學,還是因為他們將思穎托付給他,才招來這樣的大禍。
听了逸林的話,夢竹並不比哥哥輕松,可是李逸林到底該去該留?
她想逸林是姓司徒的,他到底是司徒家的人,應該讓他回去認祖歸宗,司徒坤已知道李逸林是他的兒子,司徒蕭要他回去,也一定是司徒坤的主意,不會對逸林有傷害。
只是她馬上就要與樂恆清結婚了,逸林這一走,只怕對樂恆清不僅是損失,今後也有諸多掣肘,更重要的是,司徒蕭只是要逸林回去呢?還是要她和李逸林和李夫人全家都回去?
「哥,你還是想回去是嗎?你要沐軒放了思穎?」夢竹看著不安的李逸林問。
「思穎不能有事,顧良是因為我的失誤而戰死的,他的孩子,我更不能不加以保護,夢妹,你幫我勸勸恆清,讓他說服樂老將軍同意我回去吧,我回到裕軍轄區,解甲歸田,不再帶兵,不與呈軍為敵。」
夢竹看著逸林懇切的神情,說︰「哥,你說恆清也收到電報了?」
李逸林點頭,樂霖楓為了對他表示信任,給了他與外界接觸的權力,雖然一定也是在秘密的監督下,但總算是能接到電報。
夢竹想,樂恆清卻並未向她提起,難道,他要置思穎及孩子和信哲的生命于不顧?或許他另有顧慮?
「哥,你讓我試試。」夢竹說。
李逸林點點頭,又說︰「夢妹,沐軒固然是要我回去,只怕還不止于此。」
「哥,你是說?」夢竹早已猜測到。
「是的,他雖然沒有說明確,但他的字里行間,就是此意,夢妹,若果真如此,你想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