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開到一片廢舊工廠區,周圍杳無人煙。陸無雙左右顧盼,「帶我來這干什麼?」剛才說的什麼報仇,她完全不明狀況。問他,又不回答,只覺得慎得慌。
霍延霆笑而不語。
沒過兩分鐘,一輛綠色的軍用卡車駛了過來。三名健壯的軍人從後車廂拖下一個‘犯人’,他的眼楮被蒙著,雙手被反捆在身後,拼命掙扎,嘴里擠出「唔唔」的求救。
一名軍人走到車邊,長腿一蹬,行了個軍禮。「軍長!」
霍延霆還是一臉深不可測的笑容,半邊臉隱匿在午後的陽光里,卻透著股寒意。「還等什麼,動手。」
「是!」
他跑回去,做了個手勢,扯掉‘犯人’眼楮上和嘴里的布條。陸無雙愕然發現,那‘犯人’竟是山姆,一下明白過來霍延霆所謂的報仇是指什麼。
三人將山姆團團圍住,一記長拳將他打倒在地,山姆還沒來得及發出慘叫,肚子上又挨了一拳,「你們要做什麼——救命——救命——help!help!」
殺豬般的慘叫聲在整個工廠回旋,畫面血腥,不忍直視。
陸無雙嚇呆了,臉色慘白,猛然反應過來,立即叫霍延霆停手。
他斜睨那血腥的畫面,嘴角噙著幾分淺笑,慢條斯理地問︰「你不是恨他嗎?替他求情做什麼?」
「再打會出人命的。」
他神色輕松,反問︰「那又怎麼樣?像他那種人,本來就該死,就當除害了。听說你初中是太妹,這種情況,見多也就習慣了吧?」
「我不會像你這麼殘忍,快讓他們停下,真會出人命!」陸無雙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見勸不動他,伸手去推門。但被霍延霆一把按住,身子隨之被按在車窗上,他健碩的身軀壓下來,兩人間只剩下一對睫毛的距離。
她能清楚看到他眼里冰鋒般的寒意,以及驚恐的自己,縮瑟著,顫栗著,胸口劇烈起伏。
「害怕嗎?」。霍延霆笑著,從容地問。
陸無雙咽了口口水,「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盡管努力表現得平靜,聲音仍顫抖。
「你是我睡過的女人,只要你不願意。任何男人踫你,我都會讓他們付出代價。」
「你對所有女人都這樣?」
「當然不是……」每當玩世不恭的淺笑出現在那張陽剛的臉上,便是一種致命的誘惑。他輕撫她慘白的小臉,笑容那麼溫柔。「你是唯一一個……是不是很榮幸?」
陸無雙很想一口唾沫吐在他臉上。
可笑的佔有欲!但凡踫過,就納入自己的私有物了?她是人,不是物品,也不是他過去那些女人,會腦殘到為他的禁錮歡欣雀躍。
但眼下涉及另一個人的安危,不能硬踫。
「如果我說是,你會放過他嗎?」。
「當然!畢竟我是替你出頭,主動權在你手上。」
他說得好像是她的靠山,做這一切都是為了她。可陸無雙清楚他絕非好意,而是殺雞儆猴,讓她清楚得罪他的後果。
那雙漆黑發亮,但晦明難辨的眼楮,以及故意拉長的嗓音,都是對她的警告。
恐懼如潮,由四肢百骸漫向她。她真切見識到,霍延霆有多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