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陸無雙回到了台灣。當然，是在霍延霆的‘友情’贊助下，一萬法郎的債務又華麗地添上了一千美金路費。
以往，她出國旅游回來，都神清氣爽，心情很好，這次卻心里沉甸甸的。饒是努力想忘記，與霍延霆有關的記憶還是時不時冒出來。每每想起都覺得恐怖，跟做了一場噩夢一樣。
上課也沒精打采，撐著一只腦袋，在報紙的求職區畫圈圈，篩選兼職。
下課鈴聲一響，學生都興高采烈地商量去哪玩，她卻沒心情。走路也失魂落魄的，沒注意到前面有人，撞了上去。對方身強體壯，她踉蹌著退了幾步，還好他及時扶住。
「沒事吧？」
「沒、沒事……不好意思……」陸無雙抬頭，竟是一位面目威嚴的老人。胸膛堅硬如鐵，她還以為是年輕人。
她一頭簡單的馬尾，干淨利落，白淨的臉蛋不施粉黛，清新嬌柔，霍啟尊眼前一亮。
現在的學生妹，已經很少有這麼清純的了。他交往的幾個，穿得比妓女還暴露。跟她一比，就成了庸姿俗粉。
腦子里雖然動了那麼點歪念頭，但還是紳士地松開手，問︰「這里是宜景園嗎？」。
「嗯！這一塊都是！」對老人家，陸無雙還是很有禮貌。「您來接孫女？」
霍啟尊爽朗地笑起來。「如果我有孫女，應該是這個年紀……我來接女朋友！」
噗嗤——
女、朋、友？
開什麼玩笑？
但每個大學，總少不了那麼一部分甘願出賣身體，被有錢人包養的奇葩。看他的樣子，來頭不小，也是出得起那個錢的。只是一張正氣泯然的臉，陸無雙就沒往那方面想。
一下就沒有了初始的尊敬，想到被他模了手都覺得惡心，陰陽怪氣道︰「您真是寶刀未老。」
難怪說，二十歲男人喜歡二十歲的女人，三十歲男人喜歡二十歲的女人，四十歲的男人還是喜歡二十歲的女人。半條腿都塔進棺材的人了，也搞這套，真是老不羞！
霍啟尊自然听出她在諷刺自己，也不在意。「我女朋友你應該認識，林菲菲。」
陸無雙長長地「哦」了聲，「當然認識，學校有名的四雞之一嘛……」
「四姬？」
「不是四姬，是四雞，做雞的雞！」陸無雙天生性子直，不吐不快。「沒想到您老口味這麼重，喜歡萬人騎、公車……不過不知道以您七十歲高齡，能不能滿足她！要知道，做雞成了職業，裝高潮駕輕就熟，我怕您高估自己的能力……」
換做別人，敢這麼嘲諷自己，霍啟尊早就拖出去槍斃了。但由一個十八九歲的女生說出來，卻覺得特別可愛，有意思極了。
「您老慢慢等吧！我走了！」
霍啟尊含笑目送她離開，實在欣賞這小姑娘的性格，敢說敢做，有骨氣，像他年輕的時候，如果有這麼個孫女就好了！
「司令……我來了……」林菲菲踏著十五公分的高跟鞋，歪歪扭扭地跑了過來。「人家在化妝，讓您久等了……」
一看她濃妝艷抹的臉，霍啟尊突然想吐，有點懷疑自己的品味。他望向那一顛一顛的馬尾，問︰「她是誰？」
「哪個？哦……那不是‘南傾三害’之一的陸無雙嗎？仗著是國土局局長的女兒，囂張得不得了，在學校打橫了走。」
霍啟尊頗為意外。早段時間，听說延霆暗中保了國土局局長，還是和他女兒有關，難道他們……
突然就樂了。
這個孫媳婦，他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