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听到鐘聲各小隊學生都跟著村民下地干活兒,二小隊的生產隊長是一位臉紅脖子粗膀大腰圓的中年男人,看表面是一位威風八面,一呼百應的強者,可說出話來慢條斯理,聲音低調,仿佛每一句話都是再三斟酌,左思右想才能出口的。對分配來的三位女生三位男生還是很熱情,不但給他們借來了每人一把最鋒利的鐵杴,還說道有什麼困難盡管提出來,生產隊盡量幫他們解決。
鄒紅雲眯著笑眼兒,湊到隊長身邊,和言悅色試探地說道︰「甘隊長,其實我們目前最大的困難就是住宿問題。我們既然是抱著到農村扎根一輩子,當然就不想總是沒有歸宿。現在村委會給我們安排的臨時住處,我們五位女生擠在一條窄小的磚炕上,睡覺時連翻身的空間都沒有,每天一覺醒來全身酸麻,血脈都凝滯啦!現在我們迫在眉睫的困難就是住宿,如您能幫我們解決,我就要連喊三聲毛主席萬歲啦!」
甘隊長毫不含糊的說︰「現在小隊沒有資金給你們蓋新房子,但要讓你們回到小隊里住,還是辦得到的。今天回村俺就去解決,明天你們就搬家。」
當晚,甘隊長把她們三位女生帶到離大廟最近的一座大宅院里,柳玉妹驚喜地看到這個有幾百平方米的四四方方的大院子水泥鋪地,不見塵埃,有五間高大整齊的大北房,三間東偏房,都是窗明幾淨,甘隊長帶著三位女生進了北屋三間正房,這三間是完全通的,沒有打隔斷,正是三間屋子一間炕,玉妹一眼見那炕上坐著一位三十出頭中等身材偏瘦的農村婦女,抱著一個粉妝玉琢兩歲左右的女孩兒,雖是一副黝黑的面孔,但卻是極其干淨,齊耳的短發也是烏黑光澤的,見了甘隊長綻開笑臉說道︰「歡迎!歡迎!外面太冷,都快坐到火炕上來。」
甘隊長說︰「這事給你添亂了,先把這個冬天熬過去,明年總要給她們安個自己的家。」
那婦女忙回道︰「甘隊長就別說外道話了,俺女婿一時也回不了家,那兩間北屋不是火炕,就讓這三個女娃子和俺睡在一條炕上,也還暖和些。」
甘隊長這才介紹說︰「你們三位女生就暫時住在這里,不必見外,這位你們就叫她梁嬸吧,她是軍屬,女婿在河北省一處當武裝部長,一年才有一次探親假。政治上絕對可靠,院子大,房子也寬敞,她一個女人家帶著兩個小娃子也孤單,正好你們和她做個伴兒。」
梁嬸張羅著把一條火炕騰出一半地方讓這三位北京來的女學生鋪好自己的行李,頓時這家的冷清被學生們帶了了熱鬧和活力。連日來沉默不語惜字如金的黎佳玉也情不自禁地花容帶笑,梁嬸梁嬸的叫得很是甜蜜。別說梁嬸听得心花怒放,就是幾天來寸步不離的柳玉妹也覺心靈因她愉悅了很多,更是敢說敢笑了。
房間里暖烘烘的,梁嬸的大兒子年方七歲,在村里的小學已上二年級了,不淘氣,也不多話,只是默默地在媽媽身邊,好奇地觀察這三個陌生的大姐姐。梁嬸把小女兒哄睡,看見黎佳玉因房間里溫暖,已熱得面若桃李,嬌艷動人,就說道︰
「北京俺是沒去過,但石家莊也是河北省的首府了,俺在城市里住那麼多天,也沒見過你這等的大美女,俺簡直不相信你是北京來的學生,應該是玉皇大帝的女兒,是從天宮下凡來的,俺真的有眼福,不但看見了最美的仙女,還能請你睡在俺的炕上,真是不知道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鄒紅雲說道︰「梁嬸你還真說對了,黎佳玉就是走在北京的大街上也是能引起交通混亂的,其實別說在農村,無論是人多如海的大城市,還是神話中的天宮,真正讓人過目不忘的絕色美女還是屈指可數的。當然黎佳玉就算不可多得中的一位啦!」
柳玉妹也說道︰「黎佳玉,你一定也是咱們學校文藝輕騎隊的一員吧?你教我跳舞吧!」
黎佳玉說道︰「我愛跳舞,正寂寞呢,你想學,我此刻在哪兒教你呢?難道在炕上跳?」
梁嬸來了精神,說道︰「怕啥?就在炕上跳,就你這身輕如燕的份量,還能跳塌了這磚多胚少的火炕?這麼大的炕還不不夠你倆女娃子活動的?」
鄒紅雲說道︰「離開北京好幾天啦,難得連小孩兒都有了興致。我是天生筋僵脈硬,沒有舞蹈細胞,但不妨礙我欣賞舞蹈,陳蘭蘭是這小孩兒的輔導員,肯定也是個舞迷,黎佳玉你就替陳蘭蘭教教她吧!」
黎佳玉說道︰「你的身材比例足可以去考專業舞蹈學校了,可惜你們小六九這屆沒有自主擇校的機會,只能就近入學,你有舞蹈基礎嗎?我先叫教你基本功還是教你跳一段舞?」
鄒紅雲說︰「練基本功無需在我們面前,你先給我們跳一段吧!」
黎佳玉說︰「那我就先跳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