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生頭領並沒反對,並知趣地遠離了玉妹,那女生道了謝坐到了玉妹身邊。此刻,玉妹忽然感覺遇到了真救星,心里頓時緩解了緊張,心脈松弛下來。原來這玉妹此行有兩點警覺底線,一是要全力保護所帶的物品,二是不要讓男人侵犯。此時此刻這位女生就像上天派下來保護她的,來得如此及時,如此至關重要。
此刻,那女生的形象已盡在玉妹眼中,中等身高,一身學生藍衣褲,一雙黑色高腰雨靴,豐胸圓臀,看容貌黃白相間細滑的皮膚,小圓臉五官精致,齒白唇不紅,也梳著齊肩的兩條小辮子,沒有劉海,如果說年齡,亦不覺比紅雲大,豐肌厚骨中不失勻稱。一入眼就是富貴氣息,尤其看她讓後面的女生為她拿雨衣,就顯示出盛氣凌人,高人一等的氣勢。此時,玉妹還不知她是什麼身份,但已產生了警覺,決不能像她身後的女生那樣被她瞥在眼角下。
那女生落座後看著玉妹說道︰「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劉培培,團中央書記劉國仁的女兒,現在延安插隊。最近四處游玩,來到了這里。認識你很高興,你父母是搞文藝的吧?看你一身的藝術氣質。」
那玉妹暗想,別拿身份來嚇我,黨中央領導的子女我見多了,團中央書記,就算級別高,也在黨中央之下,更何況沒有幾個人知道團中央書記是誰,你說你爸是團中央書記我也不會羨慕的,第一不知真假,第二不算要職,算你吹牛還知道分寸,沒敢說是國家主席的孩子。也沒敢說是十大元帥的孩子。便說道︰「我知道延安的插隊學生高干子弟很多,被打倒的走資派也很多,看你這樣閑情,父母一定還是在位。至于我父母第一不是搞文藝的,第二和你父母比差十萬八千里啦!」
劉培培說道︰「看來你對高干子女了解得很多,不錯,中國最大的走資派劉的女兒,鄧的兒子都和我一村插隊。你們村高干子女多嗎?」。
柳玉妹說道︰「你都知道,黨中央的子女都在延安,我們這里自然沒有央干子女,甚至市干都沒有,或許有幾位是軍干,區干,當然高知子女還是有的。」
質,就顯得普通了。她友好地對柳玉妹笑了笑,隨後對劉培培說道︰「外面雨下小了,你打算如何?」
劉培培打開錢包,在幾十張嶄新的十元人民幣中抽出一張遞給那白皮膚的女生,說道︰「去買幾斤最好的隻果吧,听說這里的隻果很有名。」
白皮膚的女生拿了錢應聲而去,旁邊的那幾位男生卻是看呆了。幾個人躁動起來,剛才各個身上流露出的瀟灑勁頓時蕩然無存,就像是千斤小姐見了高貴的公主。瞬間自覺身份矮了一截。就听一旁叨嘮,「咱哥們也不是生在窮人家,雖是吃過見過的,但都沒有今天這樣開眼,最好的隻果最多三毛一斤,一出手就這麼闊綽,她錢包里的這些大票子,除了在銀行,誰個人手里有這麼多的大票子?這位哪是什麼團中央書記的女兒?分明是銀行行長的千斤小姐!順手在她老爸管轄的金庫里就隨便地抓了一把,足夠她周游世界的啦。」
另一位說︰「她的錢包別說我沒拿過這樣的數,就是上村委會幾千戶的會計手里也不會有這麼多的現金,這錢包夠蓋一座大樓了。」
另一個說︰「一斤牛肉七毛錢,夠我吃到老大爺歲數了。」
那位頭領說,我最喜歡每天吃兩個炸油餅,六分錢一個每天吃兩個,哈哈,活到一百歲我還能攥著剩下的幾張大票呢。以前還以為自己多牛,原來是一山更比一山高,咱們也是出來游山玩水,就是掏不出大票子顯擺。真的跌份。小小城鎮竟遇上了佔咱們上風的人。看這桃熟透啦,還是剛才那個小荷花骨朵招我喜歡呢。」
又一個說:「剛才那個小妹妹小荷花骨朵也不是井中之蛙,那熟桃兒亮出這麼多大票子,咱哥們看得都目瞪口呆,她竟然無動于衷呢。」
這時,白皮膚的女生進門來,遞給劉培培一個草編提包里面裝著幾個隻果,劉培培拿出一個最大的黃香蕉隻果,從衣袋里掏出一把精致的小折刀,那隻果在她手里迅速地旋轉起來,隻果皮呈螺旋狀完整的一根,月兌落的非常漂亮。此刻她把隻果皮交給白皮膚的女學生處理,自己拿著削好的隻果雙手捧著,對柳玉妹說︰「初次見面,削個隻果送給你吃,以表寸心。」
柳玉妹不在意地說道︰「對不起,我是不習慣吃隻果的。」
劉培培听了立時把隻果仍在地上說道︰「你不吃,我也沒了吃的興致。」
柳玉妹見此情景站起身說道︰「對不起,我要走了。」
劉培培抬腕看看手表說道︰「明天才有車票可賣,現在已是下午五點鐘了,你東西多,不如我們一起去找旅店住吧。」
那位白皮膚的女生說道︰「車站對面就是旅店,過馬路就到了。」
劉培培說道︰「你幫著她抬東西,我去辦理住宿手續。」
柳玉妹頓時收拾好行李,把東西集中掛在扁擔中間,兩位女學生一前一後抬著扁擔出了候車室,那幾位穿軍裝的男學生傻了眼,那頭領說道︰「沒戲看了,咱哥們兒也撤了吧,五里地就憑咱身上的兩條棍移回去吧。小妹妹再見!給你行個注目禮!」
玉妹裝作沒听見,順著劉培培開啟的大門目不斜視地走了出去。那劉培培快步進了旅店,白皮膚的女生對柳玉妹說道︰「這幾位軍干子弟嚇傻了吧,這幾個小子,也是不安分的,大雨天不上工下田干活兒也就罷了,到小城市來玩兒還耍起浪蕩公子的習氣,挑逗別村的插隊女學生,我們要不來你還真被他們纏住啦。不過這幾個倒不是真魔頭,看見劉培培幫你,他們就知難而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