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眾不算很多,年輕觀眾就更少了,相比越劇這種傳統的藝術,人們只怕更崇尚音樂劇、明星演唱會、交響音樂會這些時下較為流行的東西。戲已經開鑼,劇場里除了演員優美的唱腔,幾乎沒有其他聲音,大家都是戲迷,都不願錯過一丁點兒劇情。
「對不起,借過!請讓一讓!」不識相的聲音響起。
藍飛兒扭頭看去,一個西裝革履,穿戴講究,三十歲上下的男子手里拿著票,向飛兒身旁的空著的位子擠過來。
「你好!這是我的座位,在你旁邊!」男子已經坐下。
飛兒只顧看戲,根本沒打算搭理他。
「是你呀!好像每次來听戲,都和你鄰座。真巧啊!」
「」。飛兒瞥了一眼身旁的男人,聲音不冷不熱,眼神卻有些犀利。
「我們好像很有緣呢!你說是不是?」
飛兒也不理他,只顧听戲。
「既然這麼有緣,不如我們交個朋友吧!你叫什麼名字?」這個男人仿佛沒有感覺到飛兒的冷漠,仍然熱情不減。
「噓!」飛兒皺眉,「不要影響別人看戲!」轉過頭,不再理他。
那男子見飛兒不再出聲,也不再說什麼,轉頭認真看著舞台。舞台上張生與崔鶯鶯,唱腔幽怨婉轉。正是長亭送別,依依不舍!
一場戲,期期艾艾,離別相聚總叫人肛寸斷、情難已。演員演的投入,觀眾也看的入戲,散場時,戲迷們都還覺得意猶未盡,恨不得再听個三天三夜。
但,有一個人確實例外。這人正是坐在飛兒旁邊的男輕男子。整場演出,所有觀眾都看得津津有味,唯獨這人心不在焉,甚至有一會兒,還打起瞌睡來了。幸好,他沒打呼嚕,否則,不被丟出劇場,也一定會被觀眾凌厲的眼神給殺死。
觀眾已經逐漸離去,飛兒也站起了身,準備去後台找李毅。
「唉,小姐!我覺得我們真的很有緣!」那男子見飛兒要走,連忙搭腔。
飛兒皺眉了皺眉,轉頭看著眼前的男人。以外面外貌來說,這絕對是個英俊挺拔的年輕男人,臉上滿是笑容,但飛兒覺得這樣的笑容有些假,就像是長期養成的習慣性的禮貌微笑,一身衣服價值不菲,剪裁合身的西服更加襯出他的英挺,但這樣考究的裝束卻與戲院有些格格不入。
這是第三次在戲院遇到這個男人,飛兒直覺他是有意接近自己。並不是自戀,只是這個人太可疑。一來他每次听戲都穿的很整齊,不像听戲曲,倒像是听歌劇;二來他每次來都坐在自己旁邊,而自己的票都是李毅事先留的;三來這個人明顯不懂戲曲,整場演出,這人都昏昏欲睡,還是到了散場的時候才被觀眾的掌聲給驚醒的。
「你是誰?」飛兒的語氣有些許不悅,「誰派你來的?你的目的是什麼?」
「呃,小姐好像誤會了!我就是一個普通的戲迷。我叫余彬,這是我的名片。」
飛兒接過名片看了一眼,卓氏集團總經理特別助理余彬。難道真是自己多心了?
「請問小姐芳名?」
「藍飛兒。」
「藍小姐,你好!可以交個朋友嗎?也許我們以後還可以一起來听戲。」
「再說吧!」飛兒不再理他,轉身往後台而去,無論是不是自己多心,都不想和這個人有交集。
余彬看著漸遠的背影,目光變得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