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當然還沒吃好，不過才吃了幾口菜，怎麼可能就吃好呢。
「我也還沒吃好。」卓爾凡邊說邊夾了一只蝦放在飛兒碗里，「這個蝦很新鮮，多吃點。對了，這些菜合不合你口味？如果不喜歡，可以重新點。」
「不用了，這些菜很不錯，我不挑食的。而且，菜已經很多了，恐怕這些都吃不了。」飛兒看了看滿桌的菜，有煎炸、有清蒸、有涼拌、也有湯，自己也叫不出菜名，就是一些魚蝦，配著幾個素菜，總共有六七個菜。這些菜搭配的很好，咸淡得宜，葷素相襯，但兩個人點這麼多，簡直就是浪費！有錢人都是這樣浪費的嗎？
「沒關系，我們可以慢慢吃。」卓爾凡繼續吃飯，動作優雅而緩慢。
「卓先生，我有話對你說。」飛兒又回到了剛剛的話題。
「有什麼話等吃完飯再說。」卓爾凡說著給飛兒盛了碗湯，「這個鮮貝湯很不錯，你嘗嘗。」
「其實，我們可以邊吃邊談。」飛兒還是不死心。
「古人雲‘食不言寢不語’是有道理的，吃飯的時候說話不利于消化。」卓爾凡聲音很輕，但卻很堅定，「而且，要說話我們有的是時間，也不必急于一時。快吃吧！」說著又給飛兒夾了一塊魚。
飛兒皺眉，這人還真是霸道，自己說什麼就是什麼，容不得別人有異議。但她心里明白，再和他爭執也沒什麼意思，不如就等吃完飯再說吧，也不過就一會兒的事，吃個飯能花多少時間。當下，也不再多說什麼，繼續吃飯。
飛兒其實不是很喜歡吃水里的東西，因為怕腥。水里產的東西幾乎都是腥的，做的好，不但不腥，反而很鮮，但弄不好可能就沒法吃了，既要去腥又要保持那股鮮味其實是很不容易的。平日在家里是很少吃水產的，因為飛兒和母親都是怕腥的人，一來吃不了腥的東西；二來也嫌做起來麻煩，即使做好了，也會弄得滿手滿屋的腥味。所以，如果想吃都是出去吃的，但大多也就是差強人意，味道不太差也不會太好。今天這些菜卻是非常不錯的，不但不腥，反而很鮮美！
兩人不再說話，只是卓爾凡時不時替飛兒夾菜，對他的脾性，飛兒多少也清楚一些了，所以也不拒絕，干脆就隨他去。飛兒從來不是矯情的人，面對美食，她更不會裝模作樣。所以，一頓飯吃下來，氣氛還不算太壞。
「我來付錢。」服務員已經撤了菜，收拾好餐桌，並送來了賬單，飛兒拿拿過皮包，想要付賬。
「有男士在，怎麼能讓女士付錢呢？飛兒，你這是在藐視我的存在。」卓爾凡阻止了飛兒拿錢包的動作。
「我沒有這個意思。卓先生送了我一個多星期的早餐，我現在也不過是想回請卓先生而已。這是禮尚往來。」自己可不想再欠他了。
「你要回請我，那就專門找個時間請吧，我會很樂意的。」卓爾凡說著便搶先付了錢。
飛兒想說什麼，可是服務員突然開口說︰「小姐，還是讓先生付賬吧。看得出這位先生是為紳士，紳士是不會讓女士付賬的，你再堅持也沒意思。」
「好吧，以後有機會我再回請你。」飛兒只好勉強答應，但心里卻想，以後最好別再見面了。
「怎麼樣，吃的還好嗎？」。卓爾凡問飛兒，臉上是淡淡的笑意。
「挺好的，菜很不錯，而且這里的環境也很好！卓先生以前來過吧？」應該是來過的，而且應該很熟悉，點的菜都很不錯的。
「這里也是我無意中發現的，雖不是高檔酒店，但菜還不錯，不止海鮮做的好，西餐也不錯。」卓爾凡淡淡地看著飛兒，「下次來可以試一試。」
「不必了，怎麼好意思再讓卓先生破費呢。」下次？不會再有下次了，這樣已經是自己的底線了。又送戲票又送花，還有一個多星期的早餐，加上這一頓已經欠了這人許多了。雖說都是他自己要送的，但飛兒實在不喜歡欠別人的。其實，心里真的很想把錢都還給他的，只是知道他必定不會接受，反而可能造成不必要的麻煩，便作罷了。
「！不過，如果你不再叫我‘卓先生’，我會很高興的。其實你可以叫我‘爾凡’，或者‘凡’。」卓爾凡還是一副不咸不淡的樣子，定定地看著飛兒，然後不等她開口又說道，「再坐會兒嗎？還是去海邊走走？」
「呃？去海邊走走吧。」飛兒還沉浸在他的前半段話里，他卻突又轉了話題，一時間竟有些跟不上他的思維，但很快便做出了決定。既然來了，當然要去海邊走走，平日里也不常到海邊，更別說是這樣的夜晚了。
「那就走吧！」卓爾凡了然一笑，仿佛早就料到飛兒會這麼說。他率先站起身，走到飛兒身旁，很紳士地替她拉開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