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珠啊,以後在嘉嘉面前,記得表現好一點。千萬不要在她面前煲煙,據說吸二手煙會危害身體健康;也不能爆粗,沒個淑女樣;總之要表現得像個、、、、、、」
「表現得像個淑女是吧!李女士,你都說了九萬遍了,你到底煩不煩啊?究竟你前一輩子是不是個傳教士啊?這麼喜歡嘮叨,我耳朵都快起繭了。你盡可放一千萬個心,蔡金珠本來就是個名副其實的淑女,不用裝都是。」說罷,甩頭給菲菲一瞥妖媚的眼神。瞧她神氣的樣子!
但願如此。菲菲無奈嘆了口氣。有金珠這個異類在身邊,菲菲真不敢想象自己的明天會是個什麼樣子。
但轉念一想,只要人一天還沒有斷氣,日子還是要過的。是自己太過杞人憂天了吧!于是她又重拾笑容,跟金珠一邊嘮嗑一邊往家走。扳著手指頭算一下,原來她們已經有好些年頭沒有這樣面對面掏心窩的談過心了。
聊著聊著不知不覺已經繞過了好幾個街口,回到了家。當是時嘉嘉背靠木床,雙腳很不優雅地架在茶幾上,優哉游哉地嗑著瓜子看著電視,活像一條大懶蛇。而張姨則在廚房里一邊快樂地哼著古老十八代的老歌一邊洗刷餐具。
打一進門就見到嘉嘉那既不是睡相也不像坐姿的死相,一股無名火不由自主地由菲菲的腳板底竄上天靈蓋,頓時肝火大怒,「嘉嘉,你是女孩子來的,你的坐姿難道就不能表現得淑女一點嗎?姑娘家大大咧咧坐得像個臭男人似的,多礙眼。你還不趕快把你那雙豬蹄給我放下!死性不改以後真是閻王嫁女-----找鬼要了。」
「啊,家里來客人啦!這位貴客一定是姐姐的好朋友?姐姐你是不是應該介紹一下呢?」為求自保,嘉嘉急忙轉移話題。
「沒大沒少,她是你二姐,蔡金珠。她很疼你的,以前她還幫我照顧過你,你忘了?那倒也是,那時候你才幾歲大!」
「噢噢,我想起來了。她就是那個逢年過節都會寄我一份小禮物的二姐,是吧?」我怎麼會忘記自己的恩人?要是沒有她的那些禮物,我又怎能用它們跟同學換錢到處瘋啊?
「哦耶,原來嘉嘉一直都記得二姐,二姐真是好感動哦。我就知道二姐沒有白疼你。來,讓姐親一個!」說著就要撲上去狼吻嘉嘉。
「不要啊、、、、、、姐救命啊!嘉嘉會乖的了!我寧願當個娉婷淑女甚至嫁人,也不要被二姐蹂躪!」嘉嘉被金珠嚇得失聲尖叫起來,自顧圍著菲菲團團轉,以逃避蔡金珠的濕吻。
哇 ,好玩極了。開朗隨意的蔡金珠決定抓弄嘉嘉抓弄到底。她死纏著嘉嘉不放,嘴巴一直吵吵嚷嚷過不停︰「嘉嘉乖,姐姐疼、、、、、、」
「好了好了,不要玩了。張姨、、、、、、」菲菲女王的一聲令下,嘉嘉的小命得以幸保。張姨聞聲立刻跑出大廳,問「張小姐,什麼事?」
「她叫蔡金珠,是我的一個好姐妹。從今天開始她會跟我們住在一起。以後每次做飯都要預她一份,知道了嗎?」。
「知道了,知道了。」
「現在這里沒你的事了。你幫蔡小姐把行李拿進我房間吧。」菲菲吩咐道。
「不不不,我自己拿進去就行了。」金珠連忙從張姨手中搶過行李,「好久之前我已經為嘉嘉準備了一份禮物,本來打算寄給她的,現在不用了。我就把它放在行李箱里面,我把它拿出來之後就會乖乖把我的行李拿進房間的了。真的不用麻煩啊姨了。」
「既然這樣隨你便好了。喂喂,金珠你嚴重偏心眼哦,怎麼就嘉嘉有禮物而我沒有呢?我可是你最愛的菲菲姐哦!」菲菲故意找茬。張姨見沒有她的事,進廚房忙去了。
「你也想要?」金珠眼瞪大雙眼看著菲菲,「哦,那下次我預你一份就是了。」金珠打開行李箱,從中拿出一個禮物袋並笑嘻嘻地遞與嘉嘉。「喜歡嗎?」。金珠問,一臉的狡詐。菲菲姐很雞婆地湊過來看熱鬧。
「都還沒拆怎麼知道、、、、、、」以前二姐不是送她公主裙就是玻璃鞋,就不知道這次她會送些什麼。好-----期待哦!
「啊!這是什麼?」
「啊!這是什麼?」
薄如蟬翼,輕如柳絮。當看到如此令人噴血的、、、、、、比堅尼時,嘉嘉和菲菲異口同聲地吼了出來。
菲菲拎起那副雕花眼鏡,噢不,是啦,一臉難以置信地問︰「你不是打算送這東西給嘉嘉吧?你居心何在,送嘉嘉這樣的東西?穿上這家伙跟沒穿有什麼區別,你想引人犯罪嗎?」。
嘉嘉使勁點頭,只差沒舉腳贊同姐姐的說話。
「菲菲姐你這種說法確實要戒了,現在都什麼年代了,出門上街還用得著裝扮成粽子一樣嗎?更何況,內衣是穿在里面的,怎麼引人犯罪啊?難道你有把內衣當外套穿的癖好?」忽然,金珠不停地向菲菲大拋媚眼,「你剛剛不是也想向我要一套的嗎?不如叫嘉嘉先讓這一套給你,過後再補還給她?」嘉嘉噗呲笑了。
「多謝了,你還是留著自己用吧!我跟嘉嘉都用不著。」說著,從嘉嘉手中奪過比堅尼扔回金珠。
「嘉嘉,現在又是二姐塞錢進你衣袋的時候了。你知道嗎,胸衣是展示女人魅力和美麗的一大武器,菲菲姐不解風情,她是不會懂的了。所以現在也沒有男人。我們不要管她,我們進房試一下?」金珠推搡著嘉嘉進房。
姐姐,救命啊!嘉嘉欲哭無淚。這次你引狼入室把小妹我害慘啦。我究竟哪里開罪了你,你要這樣整我。
第二天早上。
「嘉嘉起床了,太陽曬了。」菲菲站在嘉嘉房門前使勁敲門。
「姐,你就做做好心,讓我再睡一會兒吧!我都快困死累死了。」拖著半條人命,嘉嘉把門打開。只見她頂著兩只大大的熊貓眼,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
「哇,見鬼了!」菲菲被嘉嘉這副尊容嚇得三魂不見氣魄。「你昨晚做賊去了?又哪里鬼混了?」
「還不是拜二姐所賜。昨晚被她那樣嚇一嚇,我做了一整晚噩夢。那還能睡啊?講多無謂,沒事我去睡了。」
「你不想去白毛村嗎?」。
「好啊,好啊!」嘉嘉高興得幾乎蹦上天。但很快又由天堂掉進了地獄。「我不是睡眠不足導致幻听了吧?」嘉嘉難以置信地瞪大雙眼看著姐姐,活像見到了外星人一樣。真是奇怪,姐姐不是一向都很討厭白毛村的嗎?轉性?天氣嗎,咋能說變就變?難道,難道惡鬼纏身啦?要不要用筷子夾手指?
「傻丫頭,干嘛用看怪獸一樣的眼光瞪著我。姐姐我沒病。我不否認,我是一向都不喜歡你去白毛村------如果你獨自一人去的話。難道你不知道,女孩子一人只身在外,是很危險的嗎?但如果有我相伴,天涯海角你都可以去。」
「真的嗎?謝謝姐姐,姐姐你真好。」嘉嘉興奮過頭,睡衣不換,牙也不刷,就拉著姐姐的手走。「快快,可以啟程了。從無涯市回白毛村至少要五六個個小時,我們要爭分奪秒啊。」
「你不是想表演睡衣秀吧?牙也不刷,臉也不用洗?哪有人這樣出門的!小心外頭的人都把你當怪獸一樣看!」
「哦,我立刻去。」說著風一樣飄進沖涼房。兩分鐘就把洗、刷、換衣、蹲廁所的功夫做完。然後又風一樣飄進姐姐跟二姐兩人共同的房間。那是時,蔡金珠依然睡得像個死豬一樣。「二姐,今天我會跟姐姐回白毛村一趟,你要跟我們一起回去嗎?」。
「什麼白毛村黑毛村啊?」金珠睡夢未醒,嘀嘀咕咕。
「就是那個曾經哺乳了嘉嘉兩年的小村寨啊。我跟嘉嘉打算回去拜拜女乃女乃,希望女乃女乃保佑嘉嘉來年能考上大學。」菲菲不知什麼時候也走了進來,插口道。
「哪個窮鄉僻壤我才不去,蚊蟲大把大把的,帥哥卻沒一個。看到的全是鄉巴佬,簡直降低我的身份。要是你們請我去五星級酒店吃山珍海味,喝頂級紅酒我滾都滾過去。」
「醬油拌白飯就有你份。」菲菲忍不住搶白金珠一句。
「對啊對啊,張姨家鄉有事,她老早就搭車回去了。要等到第二天晚上她才會回來。我們都走了的話,你就自己一個人守在家里。到時候你就要自己做飯自己吃。一個人好淒涼的哦。」嘉嘉好心提醒金珠。
不是真的要我醬油拌白飯吧?化妝、逛街,買漂亮衣服我蔡金珠才會。做飯?開什麼國際玩笑!不過,不怕不怕,要吃飯比計算一加一容易多了。別說吃飯,吃龍肉都不成問題。因為漂亮就是飯票嘛!
「行了行了,你們放心去吧,我是不會餓死自己的。」說完就一頭栽進被窩里繼續和周公打牙祭,任天崩地裂也不管。
菲菲把頭湊過去,對著金珠叮嚀幾句後就帶著嘉嘉出發白頭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