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嘉打完熱水回來,發現二姐跟忠哥都不見了。正要出去找,卻在病房門口跟姐姐李菲妍上演了一場火星地球大踫撞的戲碼,著實把她嚇了一大跳。對于自己住院的事情,嘉嘉本來還想隨便撒個謊,蒙過姐姐的,怎知、、、、、、哎,一定是忠哥這個叛徒告的密。
菲菲一看到嘉嘉腦瓜兒纏著繃帶,緊張得不得了。她緊張兮兮地問︰「嘉嘉,你腦袋怎麼啦?痛不痛?有沒有感覺天旋地轉的?或者身體有哪里不舒服嗎?要姐姐去叫醫生嗎?」。
菲菲連珠發炮一般問個不停,搞得嘉嘉都不知道先回答她哪一樣好。見嘉嘉反應遲鈍,甚至用毫無反應一詞來形容也不過分,菲菲怕得要命。她立刻又問︰「你叫什麼名字?」
「李雁嘉。」錯不了。
「今年多大了?」
「今年十八!」回答得漂亮。
「外號?」
「外號小魔女!」正確的很!
保險起見,菲菲又豎起了兩只手指,問︰「多少個手指?」
「兩個!」
「全都回答正確,恭喜你獲得了、、、、、、精神鑒定書一份,鑒定結果是------正常。」菲菲高興得嘴巴簡直笑開了花。
「姐,你好無聊哦!」
「死丫頭,姐姐都還沒罵你呢,吃個雪糕吃去北京天安門啦?一天到晚只會給我到處惹禍!不過,看在你這次是因為救人而受傷的份上,姐姐饒你一次!」
「謝謝女王的不殺之恩!」嘉嘉戲謔姐姐,同時也感謝她的寬容和理解。菲菲忽然正經八百地說︰「真的,嘉嘉你這次做得很好。人的生命是很寶貴,救人更是刻不容緩,而且對方還是你的至親。當看到至親正受到傷害,就應該有挺身而出的勇氣,否則終身遺憾。」秀竹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受教了。對了姐姐,誰是秀竹啊?你知道嗎,二姐一听到這個名字反應比見到超級大帥哥還大耶。」
「秀竹,秀竹、、、、、、誰是秀竹?」菲菲一听到秀竹這個名字從嘉嘉的口中發出,緊張得語無倫次,裝了三個飯盒的塑料袋從手中滑落在地上。
「哎喲,我的晚餐泡湯了!想不到連姐姐你的反應都這麼大,難不成真是二姐的情敵?這也難怪,听忠哥說你們以前是很好很好很好的姐妹,被自己的金蘭姐妹挖了自家牆角,就好像被最親最親的人出賣了一樣,這種特殊情況當然比一般情況要難過得多了!我分析得對不對?你妹我是不是很有福爾摩斯頭腦呢?」
「啊?」菲菲不知道怎麼跟她說才好。點頭說是吧,就損了兩個人的名譽;搖頭說不是吧,嘉嘉這家伙一定會打破沙鍋問到底。天啊,你教我怎麼回答好了!
幸好這時候金珠跟忠哥回來了。金珠用手指彈了一下嘉嘉的腦瓜兒,假裝不悅地說︰「是不是現在連二姐的隱私也要挖出來嚼舌根了?我現在就告訴你,她是我姐姐,我很敬重她。雖然她現在去世了,我蔡金珠一樣不歡喜听到有誰誰在討論她。如果讓我听到有人在說她,不論是贊美還是詆毀,我一樣會把她,他的舌頭 嚓地給剪下來。全世界的人都明白了嗎?」。
嘉嘉使勁點頭。現在的二姐凶的仿佛張口就能把她吞進口中化掉似的。怎麼嘛,聊聊八卦而已啦,你愛說我還不愛听!吞了一卡車火藥了嗎?暴躁的女人!
就在這時候,菲菲對著嘉嘉說︰「你沒事,我先回家了。餓了,就到樓下餐廳買吃的吧!」接著塞給嘉嘉一百塊,繞過金珠走出病房,離開。趙錢忠尾隨其後。菲菲真的走了,她一句話都沒跟金珠說。可能已經在心里暗暗笑她咎由自取,自討苦吃八百遍了吧!哼,蔡金珠你真的可憐。
第二天一早李菲妍就跑到了醫院等結果,不久忠哥和金珠也陸續到了。不過為了避免菲菲姐看到自己不高興,金珠一直都沒有露面,只是暗暗待在某個角落里,跟他們一同等結果。
中午檢查結果出來,證實嘉嘉的小腦瓜沒事,只是擦破了皮,受了點輕微震蕩,不會有大礙。李菲妍高興死了,立刻去給嘉嘉辦理出院手續。知道嘉嘉沒事,金珠心里也好過一點。畢竟,嘉嘉是因為她才受的傷。如果因為她而出了什麼意外,她一定會內疚死的。
當走出醫院大門口,嘉嘉對著姐姐說︰「你們先走吧,我遲一點再回家。」回家前,我還有一些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又要去哪里?受了傷的人還不好好給我在家安心待著,是不是又在謀劃什麼不好的事情?」李菲妍問。嘉嘉這丫腦子靈光的很,可充滿的卻是一些古靈精怪的點子。做事又魯莽沖動,事後給李菲妍帶來的除了出其不意的驚嚇之外就啥也沒了。
「沒有啦,我昨天把寶來送我的伸縮棒給弄丟了,我要去把它找回來。不然,寶來一定會恨死我的。」而且我也很喜歡這根棒棒,把它帶在身上感覺多了一份安全感。
「伸縮棒?什麼伸縮棒?」李菲妍不解地問。
趙錢忠給她解釋︰「就是那種平時沒事放在包包里,一遇到壞人就把它拿出來,用力一甩,就會甩出其余的兩節,變成一支長長的棍棒,用來打跑壞人。原理跟我們平時用的那種能收縮的雨傘一樣。女孩子的包包里放著一支很好啊。」尤其適合嘉嘉這種即使她去不找麻煩,麻煩也會自動找上她的女孩子。
「男人就是男人,有見識,解釋的很好。」嘉嘉對著趙錢忠豎起了一個大拇指。她又說︰「伸縮棒,居家旅行必備;伸縮棒,你值得擁有!」惹得菲菲跟趙錢忠捧月復大笑。
「好了,好了,記得路上要小心。一找到就趕快回家,知道嗎?」。菲菲叮嚀道。
「知道了。」道別後,嘉嘉就去找。走了幾步後,她轉過身來,百般滋味地望了望姐姐跟忠哥。這下姐姐頭大了吧?一個粗獷豪邁,有情有義;一個斯文儒雅,溫柔體貼。她會選擇哪一個呢?太棒了,一部精彩的愛情角逐大戲就要開幕咯。
嘉嘉沿著昨天走過的路進行地毯式大搜索,可惜找了一整天還是找不著。難道被人撿了?
哎,這下她可慘了。無奈,嘉嘉只好拖著疲倦的身軀回家。回到家天已經黑了,姐姐菲妍在廚房里忙著做飯。
嘉嘉像個大字一樣躺在沙發上,微微喘著氣。找了一整天,腰酸背痛,骨頭都會散了。菲菲從廚房里走出來一邊擺餐具,一邊問︰「找到了嗎?」。
嘉嘉垂頭喪氣地回答︰「沒有。」
菲菲又問︰「那你怎樣向寶來交代?」哎,這也是個世紀難題。
嘉嘉說︰「我也不知道。」
菲菲建議她買個新的,嘉嘉也想過,不過還是行不通,因為伸縮棒上刻著寶來的名字還有一個什麼鬼圖案。他一看便知真假。
最後菲菲只好說︰「既然這樣,下次看到他你坦白跟他說,然後請求寬大處理好了。」
算了,丟了伸縮棒既成事實,在這哭天搶地的也沒有用?大不了讓寶來揍一頓。這一秒,她決定對它不再作任何無謂討論。倒是張姨,她去那了?進屋這麼久,連半個影子也沒看到。
于是嘉嘉問姐姐︰「今天怎麼是你做的飯?張姨呢?」
「不知道,昨天晚上也沒有回來睡。今天一整天也沒有看到她。一樓發型屋的嬌嬌姐昨晚說看到她像十八二十歲的小花痴一樣滿大街追著男人跑。」
「哎,一樓的那個騷包嬌自盤古開天闢地以來嘴巴都是那麼臭的,張姨可能看到熟人了吧?」而且那個熟人對張姨一定很重要,所以張姨才會忘了給家里打一個電話。
「先別說了,過來吃飯吧。等辦完事情,張姨就會回來啦。你還當她三歲小孩,認不得回家的路嗎?」。菲菲說。
嘉嘉走到飯桌旁一坐下,就有人敲門。是張姨。天啊,才一天沒見,張姨憔悴得好像老了十年似的,一雙眼楮又紅又腫。一進門就‘哇’的一聲像個小孩子一樣陶陶大哭起來。那撕心裂肺的哭喊聲把小姐妹兩人嚇得目瞪口呆。主僕關系這麼多年,李菲妍還是頭一次看見張姨這麼傷心。她把張姨帶到沙發旁坐下。
「你怎麼啦?」嘉嘉問,可張姨只是一味的哭。菲菲跟嘉嘉只好坐在一旁默默陪著她,時不時為她遞上一張紙巾。張姨哭了一個多小時,心情才逐漸平靜下來,也終于肯開口說話了。
她說︰「我昨天在街上看到我老公了。」這些年來她一個鄉下娘兒們跑到人生地不熟的城市來,一邊打工攢錢,一邊找他,心里不知有多苦!
我就說張姨不是那種因芳心耐不住寂寞而外出獵食的狂浪女人,現在謠言不攻自破了吧!可、、、、、、「那代表些什麼呢?」嘉嘉小心翼翼地問。雞婆之心人皆有之,她也很想知道張姨小兩口發生了什麼事。
「他不是人,他是人渣,他豬狗不如、、、、、、」一踫觸到傷口,張姨剛平靜下來的心又開始波瀾洶涌。她哽咽,啜泣,甚至幾乎喘不成氣。見狀,菲菲猛為她掃背,安慰道︰「別緊張,別緊張,有話慢慢說。我們好好的說。」
頓了頓後,張姨接著說︰「他竟然讓那女人把我兒子給賣了。」老天啊,你怎麼這麼狠心硬拆散我們母子倆。你不如直接殺死我好了。張姨難過得捶胸頓足。
「那女人是你老公的小老婆嗎?」。這次輪到菲菲發問了。張姨難過地點點頭,淚飆一地。這時候,菲菲想起了一個人,她就是金珠。金珠很可憐,她成了畸形家庭的犧牲品。但願社會以後不要再出現更多的‘蔡金珠’。
「事情是這樣的、、、、、、」
張姨開始說起一段令她痛心疾首的往事,「在十年前我嫁給了我老公,一年後我為他生了個小男孩。一開始,我老公很疼我。丈夫,孩子,家庭我都有了,生活也一直甜甜蜜蜜的。我以為我會幸福下去。怎知道、、、、、、」
張姨強忍淚水,默默承受著自揭瘡疤的痛,繼續道︰「婚後第三年,我老公跟一個女人好上了後就再也沒有回過家。他走後半年又一聲不吭地遣人把我兒子給抱走了。從那一刻起,我真的什麼都沒有了。那時候我想過一死了之,但我始終放不下我兒子。如果某一天我的兒子問這個世界,‘為什麼別的孩子都有爸爸媽媽疼,都有一個完整溫暖的家,而我沒有,怎麼辦啊?我的兒啊,你好苦啊!你現在在那里啊,媽媽好想你啊!」張姨又大哭起來了。
「張姨,你別傷心,你把你那人渣老公的詳細資料給我,我幫你把兒子找回來。」嘉嘉拍胸口保證。
「你丫又在胡說些什麼?就憑你這個黃毛丫頭就能大海撈出針來?信口開河是不對的。」更何況現在又不知道人是生是死,就胡亂夸下海口,簡直不知天高地厚。菲菲走到嘉嘉身旁,對她耳語,說︰「萬一永遠都不可能找到了,你丫怎麼辦?就是你想立刻生一個給人家,也沒人肯跟你生。」
「姐你想太多了。我當然沒那個本事,但是我心中有一個理想人選。」看妞得意洋洋的樣子,仿佛心中豎著一根竹,簡稱胸有成竹。
「趙錢忠!」菲菲月兌口而出。經嘉嘉這麼一說,她立刻就想到了這個男人。不過她看上去好像很為難。她說︰「老是麻煩人家,好像不太好哦。」
「不麻煩,為你服務,他樂意的很。」
「又不是我找兒子,怎麼為我服務了?」
「口誤口誤,助人為樂,他最樂意了。就這樣決定了,會議結束。開飯!我都快餓死了。」
「謝謝你們。」張姨擦干眼淚,對著姐妹兩人千恩萬謝,感激之情道之不盡。
「不客氣,不客氣,我們吃飯咯、、、、、、」在嘉嘉心中,吃飯也是頭等大事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