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你喝杯茶,休息一下。」幻海芸給賈梅端了一杯茶,賈梅看著茶杯里裊裊的霧氣散發著的清香出神,「芸兒,你知道七夕蠱嗎?」。賈梅突然發問,幻海芸搖了搖頭,她會的東西都是師父教的,七夕蠱,師父沒說過啊,「那是孤仙島的獨門毒藥,只要是中了蠱的人,每年七夕小雨淒瀝的時候,身上就會有許多螞蟻在咬一樣痛苦不堪,吃了解藥也只能減輕當時的痛苦,來年的七夕照樣會復發。」「師父,那只有在七夕才會發病,平時都會好好的嗎?」。「對,但是每過一年毒就會加重一層,來年就要服更多的解藥,如若不然,只要是下雨天就會復發。」賈梅想到此木發病時像瘋子一樣,手里的茶杯不停的抖抖。
「師父!你怎麼了?」幻海芸握著賈梅的手,滿是擔心,「我沒事,七夕蠱是島上的禁藥,放在儲藥閣的暗室里,那個漂亮的瓶子上畫著恩愛的牛郎和織女,呵,孤仙島的機關沒有我不知道的,因為這是我的家。那天我把爹爹不知哪里弄來的幾顆血人參送去儲藥閣,順便偷走了七夕蠱,我要控制此木,讓他此生都無法離開我。」幻海芸看到賈梅眼中的堅決,愛一個人就一定要把他留在身邊,不管他快樂與否?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她要壯大自己的實力,為爹娘和哥哥報仇,重建幻海山莊。
「我從小就跟著爹爹采藥,配藥,下毒對于我來說就像喝茶一樣容易。你記得屋後的那個秋天架嗎?那是我小時候爹爹專門為我做的。」幻海芸臉上蕩開笑意,「怎麼不記得,我剛來島上的時候總是想家,哭著不睡,師父就把我抱到秋天架上玩。玩著玩著我就睡著了。」賈梅笑了笑,「那天我在秋天架上玩耍,海風吹著我的長發和衣裙在空中蕩來蕩去,此木很痴戀的看著我說‘梅子,我喜歡你秋天架上春衫薄的樣子,空靈的像仙女一樣。’我咯咯的笑著。」幻海芸搖了搖頭,曾幾何時好像也有人說過她在秋天架上像仙女一樣,為什麼听起來她會覺得那麼痛心?
「我們玩到不想動了,我問他渴嗎,他點點頭,我把七夕蠱放在此木最喜歡喝的檸檬茶里,無色無味,他喝完茶把我擁入他暖暖的懷里,說‘梅子,我想回家,你可以跟我一起走嗎?’
我突然有點後悔了,是不是他從來都沒有想過要把我放棄?他看著我一臉的哀傷,用手溫柔的輕輕扶開我緊蹙的雙眉,‘我知道你舍不得離開這里,要是你不想走,我可以帶你出去轉轉,你要是想回來了我們再回來,你覺得呢?’‘此木,你看著我的眼楮,告訴我,你真的愛我嗎?’他呵呵一笑,用手寵溺的捏了一下我的鼻子,‘傻丫頭,難道你感覺不到我的真心嗎?’
幻海芸看著師父回憶往事時露出少女的嬌羞,一臉的幸福,愛一個人真的就那麼美好嗎?「我記得他說的這些話是因為在以後的日子他再也沒有說過,我在心里祈禱著什麼事情也不要發生,因為我下了藥很久了他都沒什麼反應。‘此木,你有沒有覺得哪里不舒服啊?’我上下打量著他,他呵呵笑著,‘丫頭是不是又給我下了什麼藥啊?’我一驚,難道他知道了,他笑的更大聲了,我有些恍惚,有些人的笑容美的如同花兒綻放一樣,讓你不得不眷戀。他偷偷告訴我那天他去桃花樹下找我之前,武嗣莫名其妙的給他吃了一顆藥丸,那就是我給他下的藥的解藥,所以那天他是清醒的。
那麼他那天說的話也是真的,我忍不住哇哇大哭,我錯了,我即使不給他下藥他也不會離開我的,他是真心對我的,他措手不及地看著我,以為自己做錯了什麼,可是我給怎麼辦,他已經喝下了七夕蠱,再過一個月就是七夕節了,解藥,對,我去找解藥,孤仙島的毒藥都有解藥的。我幾乎把所有七夕蠱的解藥都找藏起來了。
那年的七夕節,天空陰沉沉的,傍晚我們坐在一起吃晚飯,不知不覺的外面就下了雨,此木忽然間打翻了飯碗,捂著胸口,痛的蒼白的臉上豆大的汗珠,我嚇的半天不會說話。爹爹很快伸過手握住他的脈搏,一個很犀利的眼神,我恍惚覺的他不是我爹爹,我也不是她女兒似的,‘他死不了!’然後憤恨的揮袖大跨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