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魔族的對話沉沒的嗜血記憶
冷漠的眼神，讀不出一絲情感，當碧水遇上火焰，必定會有一番新的故事，而那只適用于傳說。正所謂水火不相容，他們互相正視著，盯住彼此的眼神，想要捕捉到什麼，于是便透出一派逼人的寒氣。「這里沒有韓影雪，也沒有顧亦煥，你可以說出銘蠱王派你來的目的了。」錫隱再次打破了冷場，口氣灼灼煞人。「沒有人比你更了解我的目的，我和你一樣，目標是，韓影雪。」芊沫瞳輕輕挑了挑眉，帶著嘲諷的語氣，那殺氣似乎鑽進了錫隱的每一根骨頭。錫隱微微皺了皺好看的眉，眼中的冷靜立刻化為一把利劍，如果能用眼神殺死對方，他現在一定能做得到。「看來，銘蠱王大人還是沒有相信你啊，錫隱~」嘴角繼續上揚，他似乎想要把少年最後一點的自尊揉碎，一次次的挑戰少年的忍耐底線，看到他臉上若隱若現的情緒，芊沫瞳嘴角的弧度又明顯了。那兩個酒窩，不再是甜蜜的可人，而是無盡的漩渦。「是嘛，你以為你在銘蠱王面前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了嗎？你和我，都只不過是他的傀儡罷了。」戳到了少年的痛處，那底線，似乎真的要被眼前這蘿莉大點的女孩越過了。「原來如此啊，看來我這等小輩是及不上您契之軍首領這高貴的身份的。但是就像你說的，我們都是銘蠱王手上的兩枚棋子罷了，這麼微不足道的棋子，想要換掉豈不是比捻死螞蟻還容易？所以作為隊友，哦，是現在的隊友，我還是奉勸你學聰明些。反抗銘蠱王大人的人，都不會得到好下場，你會看到韓影雪的結果的。」
錫隱腦海中閃過韓影雪慘死的畫面，不，確切的說那是韓伊憐。盡管在那一年他還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兵卒，盡管那一年他還不是契之軍的領袖，但是親自參加了那場戰役的他，還記得清清楚楚，那個隨風而逝的韓伊憐，那結果，也許也是韓影雪的。「難道你就沒想過反抗嗎？銘蠱王當初救下我們，只是利用而已，所以在他面前，除了用任務完成來報答那可笑的‘救命之恩’之外，我沒必要在他面前低下頭。」一陣寒風，凜冽的刮過他們之間，衣衫隨之被吹動，上面只落下幾片秋葉。月光，透過稀疏的枝丫，冷冷的，灑在他們身上。「難道你就沒有對韓影雪動過心？我可是在暗中觀察過你好幾次了，錫隱，你不是最討厭婦人之仁嗎，怎麼會拖拖拉拉這麼久還沒干掉她？銘蠱王大人，從來沒有信任過你，原來號稱‘冰山殺手’的錫首領，也還是會泛濫你的同情心呀。」錫隱愣了一下，貌似她的話全部刺中了自己的內心，那感覺像一雙饑餓的狼的眼楮，緊緊地盯住自己，而自己所能做的事情也只有是任人宰割。怎麼了？你錫隱怎麼會被一個小小的芊沫瞳嚇到？但是，大腦卻不听使喚的開始回憶，回憶她友好地微笑，回憶她熟睡的樣子，回憶她認真的模樣好像殺了她的這個念頭，在不知不覺中稜角被磨得很圓很圓，就連自己的銳氣都被磨沒了，剩下的只有認命。當他再次抬起頭，眼中充滿了復雜。「當然，還有一個任務，就是盜出韓影雪手上上古的魔法書，和韓伊憐留下的紫水晶。盡管她還沒有完全學會六角封印之術，但是你知道的，一旦她全部學會，再加上紫水晶的力量，銘蠱王會被再次封印，乃至完全覆滅。那麼身為她的敵人的我們，會有什麼下場？但是韓影雪，還不知道紫水晶的作用。」道出了自己這幾天收集來的情報，芊沫瞳有些疲倦的倚在了樹干上︰哪里會有自己想得這麼簡單？甚至看到韓影雪不夾雜任何邪念的笑時，連我也會心生憐憫。「那你想要如何盜出？她身邊可是還有個顧亦煥。」錫隱蓨的口氣很輕，只有他才知道顧亦煥的真正實力，是那樣的深藏不露。「其實方法很簡單，我已經從你得到了韓影雪的信任、和我和她相處的這幾天而做出的判斷得到了充分的證明，她雖然是‘祭’，思想卻要比這個世界的人的來得簡單，她可以用純潔的心接容任何的人。譬如你，也譬如我，所以既然這樣分工也明確了，我負責盜取，你來接應，時間就定在一個星期後的這里，還是這個點鐘。表現好的話，我會在銘蠱王大人面前好好贊美的你~親！」芊沫瞳不懷好意的笑了笑，盯著他依舊復雜的瞳孔。「這句話，是我該對你說的吧，芊沫瞳手下。」錫隱冷冷的笑了一下，然後若有所思的思考，半晌，他才點了一下頭。「我該回去了，不然韓影雪他們會起疑心的。不要忘記我們的約定哈，錫首領~」芊沫瞳立刻變身回那個乖巧可愛的女孩矮子，卻在最後三個字的讀音上加重了。而下一秒，她已經消失在了錫隱面前，只有那帶著點嘲諷的聲音還在風中旋轉，久久的，心不經會打個冷顫
「喂，別當個縮頭烏龜，你在那里呆了多久就算芊沫瞳不知道，我還能不知道嘛？出來吧，狐幽女。」錫隱淡淡開口，便有輕輕的聲音從身後碩大的樹干後傳出。別過頭，便是那個裝扮的一身艷麗的女人。「真是冷血啊，拜托你給我點信心好不好，怎麼每回都揭穿人家啊？」狐幽女帶著鬼魅的笑，伸過手去想要勾住少年的肩膀，卻在半空中被對方有力的手攔下。「我沒在芊沫瞳面前揭穿你，已經很給你面子了，不要得寸進尺。」手被狠狠地甩開，狐幽女臉上仍是那種令人生寒的笑容。「我近日真的是閑來無事啊，銘蠱王大人還真是偏心，就知道給我放假。那麼我就，幫幫你們吧，對付韓影雪那種單細胞的生物還是綽綽有余的，就像，我當年對付韓伊憐那樣的容易。」已心有看著眼前這個類似華麗妖嬈的女人，以及她眼中若開若落的自信。她是不死之身，就像傳說中九尾狐一樣，有九條尾巴，自然有九條命。只要還有尾巴，她便不會死去，也不會老去。四年前的那場決斗，她也參加了，是作為第二個「銘蠱王」的身份參加的，若不是她那卑鄙的身後一劍，韓伊憐也許不會這麼輕易失敗。因為她是狐妖，狡猾是她的天性，真的無法想象如果狐幽女插手這件事，韓影雪會如何步入韓伊憐的後塵。總之，她不會贏得簡單，尤其是像她這種異世界來的單細胞的人。又或許說，她一定會失敗。
似乎四年前第一屆人魔決戰時的氣氛又回來了，不，反而是更強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