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半月之久,春風都不曾到北苑來。半月都沒有允文的任何消息,心底不免有些擔心。眼看中秋節將至,宮門口掛上了紅彤彤的宮燈,宮女個個笑逐顏開,我的心卻不似中秋這喜慶節日般,再有幾月便是春節,也就是再有幾月這偌大的紫禁城便會變成一片火海。
揮去心頭的塵埃,得過且過,要來的事擋也擋不住。明日便是中秋,不知道北苑他的中秋是如何過的,在這冷宮之內,就只剩下我和他還有鄭和,未免有些傷感。夜幕降臨,端些剛做好的桂花糕要去給他嘗嘗,走到半路停駐了腳,一向吃慣美食不知是否習慣,心底有些犯嘀咕。也罷,在怎麼說也是我一片心意。腳步又慢吞吞的走去北苑。
走到他門口,還在猶豫是不是要進去,這門我已進去幾次,都不似今日般難抉擇,最終還是伸手敲了下門。
「進來。」
長舒口氣,待心跳不那麼亂跳,輕推開門,走了進去。剛要開口,看到以往寬敞的桌子擺滿了各式菜肴,他卻一個人站在窗前,不知在想什麼。晚風吹拂微亂的發絲往後飄揚,白衣律動,雖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僅憑背影足以迷醉世人。「將膳食撤去把,我不餓。」許是當我鄭和了,輕笑,「這麼美味的菜肴不吃豈不是可惜了,你不吃我可要吃了啊。」
不知為何,心情頓時開朗起來,「這是我剛做的桂花糕,你來嘗嘗。」
听到聲音是她,朱高凡回身,正巧看到她端著些糕點向他走過來,將盤子都塞到他的手里,「你負責把桂花糕吃完,我負責把桌上的好吃的給吃完了,給。」這女人在他面前越來越放肆了,可是他卻一點也不討厭這種感覺,看著她果真拿起筷子不顧形象的大吃起來,沒有往日的冷靜,更像個玩累了回家的小媳婦。察覺自己的異樣,朱高凡拿起一塊桂花糕輕嘗一口,不讓自己在亂想。「你都不曾吃飯嗎?」。看著她慘不忍睹的吃相他失笑,真不知道朱允文是如何受得了這樣的女人。嘴角的笑意頓時僵住,想到此心里有些微火,可是氣些什麼,他自己都不知道。
「不是啦,這幾天心情不是太好,沒吃多少東西,下午又在廚房忙著做桂花糕把用膳的時間都給錯過了,你也知道啊,原本來咱們乾西的宮女就少,送膳時看到我肯定第一時間就溜走了,誰願意來乾西被你……呵呵」我好像說錯話了,只得尷尬的笑笑不在說話,低著頭猛吃,其實是更多的是怕自己在說錯話。可是誰知吃的太快…咳咳咳,給噎著了。朱高凡忙將手里的桂花糕放在桌上,倒杯酒水遞給我,接過來我一飲而入,喝完才知道那是酒,嗓子眼頓時被火燎般的灼熱,掐在嗓子的吃食是沒有了,可是身上跟火燎般的發燙,頭有些暈暈的,桌上的菜肴仿佛都是搖晃的。「要死啊,我不能喝酒的,我喝酒會….」還沒等我把話說完,身體已經倒地。還好,朱高凡眼明手快的將她抱住。
「醒醒,醒醒啊。」朱高凡忙將她抱緊放到床上,「原來你如此沒有酒量。」他剛幫她蓋好被子,只見她手不住來回在臉上抓撓,嘴里不時的喊著「好癢,好癢」,不多時臉上就是幾道指痕。趕到事情不妙,朱高凡喊來三保,為她診脈,掩不住的緊張,「她怎樣?」未等三保放手,他已問了幾遍。
三保診完脈,將她手放回被子。起身回答「請問公子,她是不是喝過酒?」朱高凡點頭,「是喝過,不過只是一口,這跟她暈倒有什麼關系嗎?」。心底暗暗有些慌亂。「公子有所不知,她體質有些異于常人,若飲酒便會有所過敏。」
「好癢,好難受」。看著她越抓頻率越高,朱高凡忍不住抓緊她的手,不讓她無意識的抓傷自己。「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立即幫她解酒?」三保低頭為難,「只能任其發展,待酒勁過去,自然也就不那麼癢了。」
微紅的臉龐加上的酒氣揮發的癢痛,變得分外的漲紅。「好癢,簡單好癢,媽媽給簡單撓撓」酒氣此時遍及全身,臉上開始隱現紅色的小粒粒,昏迷中的簡單使勁全力甩開朱高凡的手,使勁的在臉上抓撓,小粒粒變得有些血痕,只見有些小粒粒已被她抓破,顴骨處有些血跡….
三保默默的退出去。
朱高凡只得將她的手握緊在手心,不讓她在去傷害自己。心里的愧疚綿延開來,若他沒有讓她喝下那杯酒,她也不會這般難受,心如刀絞般讓他窒息。伸手拂去她額頭上的汗珠,眼眶有些濕潤,此時的他沒有往常的冷漠,多了幾分溫柔,幾分體貼,幾分心疼,幾分悔恨.「好癢好癢……」嘴里不忘呢喃著,身體如火烤般的難受。手反握她的手,感覺身體越發的滾燙,臉越發的通紅,看著她強忍著劇癢的苦楚,朱高凡恨不得難受的是自己。
不多時,身上的衣服被虛汗所濕透。松開她的手想去幫她拭去衣衫身上的虛汗擦去。在觸踫她那一刻,他卻不知如何動手。朱高凡,他竟然還在意這些繁文縟節,難不成讓三保?不,雖然三保已不是男人,可是他就是不要別的人看到她的身子,就算是太監也可以。頓時,他有了主意。
他不介意娶這個女人。
緊皺的眉頭松動不少。拭去緊貼身上的衣衫,將女人連被子緊抱在懷里,幾次這女人欲用手抓撓臉上,朱高凡細心的在臉上輕吹氣讓她舒坦些,許是舒服點,她這才沉沉睡覺,只是眉頭一直緊皺著不肯松開,知道她是身上難受,他又用手在她臉上來回輕揉緩解她的癢楚。
緊皺的眉頭緩緩的在松開,小腦袋在他胸前來回挪動,找到一個舒服的位置露出了甜甜的微笑。「好癢」嘴里還在撒嬌著呢喃。
「听話,睡著就不難受了。」他在她耳邊輕哄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