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悔嗎?後悔嗎……
這一問如回響,在殷雄腦中百轉千回不斷回蕩,根本尋不到個答案。尋不到答案?他竟……就這麼順著小武的問,認真的尋起答案來了??
這一意識讓殷雄震驚,但蓬發亂胡擋了他半個臉,所有神色藏在發須後,就連身側一直瞥著他的小武也看不到。
「為什麼要後悔?她也不是第一個不是?」殷雄發出嗤笑的聲音︰「再說了,這不更好嗎?省得我們又要親自動手……」
小武緊緊盯著他,又問︰「倘若有一天證實,她真不是呢?」
殷雄暗暗蹙眉,想不明白小武為什麼忽然執拗藍怡冰不放,也為話題一直圍繞藍怡冰而有些不悅的煩躁起來,不禁沉聲道︰「事已至此,說什麼也沒用了,難不成你還要我特地去一趟翻找出她的尸骨懺悔一番?」
小武不傻,自然听得出他的不悅乃至煩躁,嘆︰「你已經後……」
話沒說完,殷雄卻猶如已被戳了痛處一般勃然暴怒,但他的怒火還沒發泄出來,張青匆匆來報︰「將軍,將軍,藍冰回來了!」
南蠻二次退兵的第五天,藍怡冰回來了,在所有人都覺得她已經葬身百里茂林的時候,一身狼狽的她被人抬了回來……
殷雄聞訊而至,驚愕的看到跟藍怡冰一同回來的徐謀子,抬她回來的人,正是留在獅嶺營照顧保護徐謀子的小隊。
「這怎麼……」小武低聲才出就被殷雄微抬的手打斷了,微點頭表示明白,匆匆過去查看藍怡冰情況。
看到小武確定藍怡冰還活著信號後,殷雄自己也沒察覺到的暗暗松了口氣,這才迎上徐謀子,問︰「徐軍師怎麼會跟藍冰遇上了?」
「說來也巧,我覺得傷好得差不多了就啟程回來,卻不想竟在回來的路上見到他忽然從路邊的林子里跌出來,便帶了回來……」徐謀子看了看藍怡冰,才回頭來對殷雄說道︰「她好像受了些傷,勞煩將軍請大夫來看看,我沒什麼事就先回大帥那兒了,改日再聊。」
「有勞軍師了。」殷雄抱拳道。
送走徐謀子,殷雄把人事不醒的藍怡冰領回自己屋,支走旁人後模出一小瓷瓶,倒出兩粒淡碧色晶瑩剔透,幽香陣陣,一看就不是凡品的藥丸,就要塞進藍怡冰的嘴……
小武一把拉住殷雄的手,驚聲抵呼︰「你想殺了她嗎?她現在這麼虛弱,哪消受得起這……」
殷雄倏地抬手掙開小武,一下就把藥丸塞進了藍怡冰嘴里,並道︰「出去!」
「你……」小武動作沒他快,又氣又急,改伸手想要去把藍怡冰拉起來,卻被殷雄揮手撥開。
「出去!別讓任何人進來!」殷雄淡聲卻不容反駁,並已將床上的藍怡冰拉坐起,一扯抽開她腰帶就要去拉下她的上衣,忽察小武木在那里而頓住,回頭瞪向小武︰「還有事?」
「哦哦……」
小武遲鈍回神,匆匆扭頭就逃似地往外奔,暈紅染了一臉。
他他他……真是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