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放開我的手 ( 11 ) 花兒也會謝

作者 ︰

生活按原來的軌道繼續向前,只是冬天不再那麼清淨,不再像以往一樣以為家里是最溫暖的地方。甚至,我不再畏懼嚴寒,盡管有時候凍得喘不來氣,也寧願在冷風中與你牽手而行。

廖英宇說好去接成笑怡下班,不料雪下得太大,路上堵車,自己只好把車停好,跑著往那里趕。成笑怡在樓下來回走著等他,早凍得不行了。等到廖英宇氣喘吁吁的跑來時,她才舒心的笑笑,說︰「車壞了!」

「沒有!」喘著氣,他拉過她的手,涼,刺骨的涼,像一塊石頭一樣,把她的手放進自己的懷里,笑著說︰「你是不是冷血呀,怎麼這麼涼!」

「你才是冷血呢?你在這里站十幾分鐘,保證和我一樣!」

而以後的時間,廖英宇發現她總是怕冷,穿的很厚還是冷,有時候風吹的大時,她甚至凍得喘不過來氣。所以,遇見天氣很冷時,他會及時得去接她下班。她有時忍不住會開心的抱抱廖英宇,吻他,有時會莫名其妙的自己難過。

多少年了,一晃就是二十幾年,沒有一個人像廖英宇一樣這樣對她。甚至,那時候,晚上因為太冷睡不著時想哭時,也沒有人。有人甚至不理解她為什麼會那麼冷。她有時也懷疑自己是心理作用,因為高興時,開心時,她就感覺不到冷,而一旦這些遠離她,她就會冷。

而這個冬天,只要和廖英宇在一起,她都感覺不到冷。有時候廖英宇踫到她的手,罵她怎麼不知道把手放進口袋時,她甚至不感覺手涼,可是她還是把手塞進他的手里,說︰「我是為了更好的體現你手的價值!」廖英宇把她的手握在手中使勁的握,說︰「那你手的價值所在呢?」一句話,把他問的啞口無言,而她只是傻笑,而這些笑,就如同紛紛飄落的雪花,單純,或者是呆板,但是不還帶一點的雜質,美得如不含樂器的清唱,來自山谷中的天籟之音,賦含的全是開心。

把一個個字堆在一起,堆成兩個字「幸福」,堆字的人傻傻的站著,閉上眼,用耳朵聆听身後傳來的腳步聲,等到他走近,用他的雙手蒙住自己的眼楮,永遠不用擔心是別人,因為他的氣息已經深深的印在心底。只是可惜,幸福也如花兒一樣的,它會開放嬌媚的花瓣,花瓣也有謝的時候。

廖英宇以前是怎麼樣的人,成笑怡也知道一些,兩個人還是朋友的時候知道的。狂傲,倔強,有時候會放蕩,因為她听他講過他以前的一些事情。戀愛時,她有時候想,和這樣的人會受傷的,可是,愛上了,就是怎麼也拒絕不掉。

廖英宇在酒吧不免和女性接觸,有好多次她就看見他和不同的女孩在一起喝酒談笑,不過,她不在意,是從心底不在意,因為只要她一出現,他就會跑過來,絕不會再那些人身邊逗留一分鐘。李爍有一次問她︰「不吃醋嗎?」。她說︰「這種無聊的事,只有你會做!」氣的李爍又和她罵來罵去!

那天晚上,她看見廖英宇和他的一大堆朋友在一起玩,就坐在附近沒有過去。這些人中熟悉的,不熟悉的都有。中間,許文還給她了一包山楂,她打開山楂,邊吃邊看雜志。突然听見很大一聲歡呼聲,她也看過去,那時放的是輕音樂,所有的人幾乎都看得見,一個穿了單薄襯衣的女孩抱著廖英宇在接吻,那一刻在場的所有人都在鼓掌,甚至于他們無關的人也在鼓掌。成笑怡翻書的手停止,在嘴里的山楂酸的她只想流淚,而那個吻,長的似乎不會停止。

許文看見之後,趕緊拿手機振廖英宇,廖英宇推都推不開他以前的女朋友,剛剛是因為玩游戲,他輸了,這個女孩贏了,她說她要吻廖英宇,大家還沒來得及反應,她已經緊緊抓住廖英宇。听見手機響了,廖英宇慌忙使勁推開她。許文打的,他看看許文,許文指指門口。

那一刻,他的心一下自從山巔落入谷底,所有的高興都沒有了。

雪飄飄的往下落著,廖英宇看見成笑怡在雪中走,很慢很慢,像是沒有力氣似的,沒有一點點。雪在她的周圍圍成一個圈,她穿的是他給她買的白色大衣,圍巾散在肩膀上,隨時會掉下來。他跑幾步追上她,站在她的面前,他像一個犯錯的孩子一樣看著她,而此刻的她卻沒有表情,靜的如一塊冰,看著他,眼楮瞪得大大的。他心里害怕極了,從來沒有見過她這樣的表情,沒有悲傷,沒有怨恨,沒有委屈,完全像是踫見一個陌生人一樣。他把她的圍巾系好,握住她的手,她不做任何的反應,只是看著他。

「小怡,那個吻沒有任何的意思的,只是我們玩的時候我輸了!」

她不想听他的任何解釋,任何解釋都不要,在她的觀念里,雙唇只能吻上愛人的唇,如果不是,那個吻就是低賤、卑微,甚至是骯髒的。她不願意用這些話來形容那個吻,因為那是廖英宇,不是別人,是這個讓她心疼的人。她不明白剛剛他為什麼吻那個女孩那麼長時間。她什麼也不想想,剛剛看見那個女的在他身上吻他的時候,她有一種惡心的感覺。

她說︰「無所謂,只是我來的不是時候罷了!」

不輕不重的一句話,明明是說自己不好,卻將那把刺刀指向對方的心髒,讓對方在那一刻不知怎麼來反駁。廖英宇瞪著她看了一會,然後抱住她,吻她,使勁的吻,她想掙開他,整個身體被他抓得緊緊的。有好多次生氣,當然不是真的生氣,他都會這樣哄她。偶爾,成笑怡也會這樣。

他倆的親密程度最多到這里,每一個吻都是愛,而這一個到底是什麼?

人是低等的動物,有時候會變得低能,特別是戀愛的時候。成笑怡一直堅持著,如果不結婚,那麼所有的親密,就只能限于親吻和擁抱,但她不會忘記,有兩三次,他倆明明只是抱在一起親吻,在甜蜜中游蕩,一下子清醒過來,才發現兩個人都在床上,自己衣服的紐扣也不知在什麼時候解開了兩顆。當然,這些事只有他們兩個人知道。他們兩也不是小孩子,關于這方面誰都知道的。成笑怡覺得廖英宇比她更懂,比她大兩歲,比她經歷的人多。這種事發生時,又是簡直不受理性思維的制約。

有一次,就是今年下第一場雪後的第二天。在酒吧的小屋里,成笑怡要睡覺,廖英宇也要鑽進被窩,兩個人就在那里扯來扯去。後來,廖英宇就吻她,兩個人就在床上親吻,等到她恢復理智時,心里高喊不行,她發現自己穿的毛衣已經月兌掉,只穿著保暖內衣,她也能感覺到他們彼此身上的反應。雖然沒有經歷過,這些,在書中,電視上都有的。她都看見過,也知道,甚至男子會有什麼反應,她也從上面看見過。那時,廖英宇正趴在她的胸部上,親吻她的脖頸。她喘著氣說︰「不行,不行,不要這樣,不要,不要!」她覺得廖英宇和自己有著不謀而合的想法,廖英宇一下子抬起頭,她看見他眼中的光芒,如同書中寫的︰獸的眼楮,在尋找自己要找的東西。廖英宇很快明白自己剛剛都干了些什麼,坐直,把成笑怡包進棉被里,自己躺在外邊頭,難過的說︰「小怡,對不起,我以後決不會得寸進尺,絕不會,你也絕不要遷就我,我不能傷害你,決不能,對不起!」

成笑怡心里很感動,愛情不是以性為基礎的,性也只有在愛的情況才神聖和完美,廖英宇是這樣的人,那一刻,她很慶幸自己遇見他,問︰「會難受嗎?」。她在書中看到過的,而剛才她也經歷過那種感覺,如果不是暫存的理智,她想她早已不想什麼,不管什麼貞潔之類的東西了,隨它去!一句話,問的廖英宇臉直發紅,擰住她的鼻子說︰「你找死呀,鬼!」她笑笑,拿被子蓋住頭,而後露出頭問︰「那你以前呢,也這樣!」其實,廖英宇告訴過她的,那時還是朋友!

他讓她的頭枕在自己的胳膊上,說︰「說了,你不會怪我吧!」她搖搖頭!他說︰「交往很短就,"

"makelove!"成笑怡搶先用英語將那個字眼說了出來,她不介意,這一切都也已經貼上了「過去」的標簽,他的遠去的世界與自己無關,她要的就是他的坦誠。

廖英宇被她氣瘋了,說︰「你還真不愧是學外語的,思想夠開放!還好,行為不開放,我的老婆就是不一般呀!說出來就不會臉紅!哈哈哈哈!」他往下移動了一下,兩個人的頭靠在一起,身體中間隔了一條棉被,廖英宇說︰「小怡,我保證結婚之前,絕不動你,絕不對你做越軌的事,睡吧!」然後,她就在他的呼吸會中入睡,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經在自己的被窩里了。

今夜,廖英宇的這個吻,帶著一種狂野,一份慍怒,成笑怡又想起關于「獸」的形容,她覺得這個吻惡心,他侵犯她時她也沒有覺得惡心,甚至是狂喜,而今天,她惡心,因為這個人剛剛還吻過另一個女人,想到這里,她使出所有的力氣推開他。她看見他傷心的眼神也不再理會,想要從他的身邊走過,手卻被緊緊抓住,整個人又再一次在他的懷中。她的心再也不受她的控制了,剛剛偽裝出來的決絕全部沒有了。淚往下流,要她怎麼對這個人絕情,怎麼也不可以,她甚至覺得他犯更糟糕的錯,她也會原諒他的。他抱緊她,知道她為什麼會這樣,說︰「小怡,對不起,真的!剛才真的不是有意的。你生氣了,對吧!這是你第一次對我生氣!剛剛我真的不知道要怎麼解釋,所以只有吻你,但是,我擦過嘴了,剛剛它是不干淨了,可是吻上你的,我才覺得它干淨一些。不要哭,我保證以後決不會再有了!」

成笑怡剛剛真的好累,靠在他的懷里,什麼也不想說,他說︰「好了,我送你回去,外邊冷,你如果還生氣的話,三天不理我吧,算是懲罰我,要知道,你一天不理我,我就會很難受,這樣行了吧!」

他送她回家,她是真的一句話也沒說,他回家後發了一條短信︰「你個豬,倔強豬!」

第二天上午,廖英宇不時的給成笑怡發短信,她只是對著電話笑笑。下午時,一條短信也收不到,她開始著急了,擔心他是不是出事情了。晚上時,實在忍不住了,打電話過去。廖英宇看見是她的號,高興地跳起來,李爍和謝亦東他倆看著他,不屑的搖搖頭,心里卻也是和他一樣的開心,整個下午,三個人都在等待這一時刻。廖英宇不等成笑怡說話,就問︰「成笑怡,你終于想我了!」

何止是這一刻想你,遇見你,想你的次數超出了想自己的次數,超過了想爺爺、弟弟、楊諾、靜默他們的次數。這時她才想起,元旦馬上就要到了,元旦過後,馬上就要回家了。今年就會不用為難了,有了廖英宇,爺爺就不用從大年初一到大年初十一直重復一句話︰是啊,還沒說好人家,你們看見合適的就說說。那時,她覺得自己像東西賣不出去一樣,不過,她倒沒什麼,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和笑明搶著吃菜。那時,她渴望愛情,但從來不抱希望,她不相信有人會喜歡她。然而,很快,廖英宇就出現在她的世界,她早已把白羽踢出她的心,甚至討厭,看不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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