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冷殤背了石鍋,夜叉依舊背著煌逸,綏綏解散了迅猛龍,三人三獸,進了陰淮群山。
三人行進的速度不減,白天趕路,半夜才停下來休息,巴魯跟蛤蟆輪流打獵,還是夜叉照顧煌逸,冷殤受了生世的鼓舞,想早日橫渡,便與綏綏一樣,每夜勤練不綴。
又走了兩個多月,終于進入了雪原,為防止雪盲,綏綏被夜叉用布帶扎了眼楮,夜叉跟冷殤也都扎了雙眼,只開三眼看路,三人身上的龍珠不滅,還是不減速,攜手朝極北之地趕去。
這天白日里起了暴風雪,狂風裹挾著成團的雪花砸在三人的臉上,可視距離已經不超過兩米,夜叉與冷殤見實在無法行進,三人聯手冰元氣屬性凝結凍了個結結實實的大冰塊出來,夜叉將中間轟碎,帶著二人進去躲避暴風雪,又順手把洞口封了一半,把地上冰塊震裂,見了土地,才和冷殤一起把冰塊堆到洞口,整理宿營的地方。
綏綏把眼上的帶子扯下來,短短功夫,煌逸失了龍珠光罩,凍得臉色發青,頭發上已經凝結了一層白霜,綏綏趕緊把煌逸從已經半是冰塊的水里撈出來,擁在懷里,身上光罩浮起,懷里的煌逸臉色紅潤起來,卻又開始高熱。
夜叉見狀翻了晶石出來,擺了個烈火陣,把小蛇扔到陣中,維持熱源,又化了冰煮了草藥喂了煌逸仍舊沒有好轉,綏綏見狀只覺得要一頭撞死得了,要不要這麼狗血啊,還非得用身體去降溫啊,想了半天。捏著煌逸的下顎,把龍珠吐給他,扺掌在煌逸背心,讓龍珠亮起來,才把煌逸的高熱給壓下去。
這樣又過了兩日,暴風雪還是不見小下來,吃的沒了,煌逸有氣丹倒是沒問題,只苦了三人,只能化冰喝水充饑。巴魯跟蛤蟆還有小蛇都餓的頭暈眼花,到第五日,暴風雪才停下來,夜叉破開冰,巴魯跟蛤蟆瘋了一樣奔出去尋找獵物,三人餓的一點力氣都沒有,橫七豎八的躺在洞里,不願意動換。
好半天。巴魯才跟蛤蟆拖著一頭巨大的白熊尸體,小蛇卷著一顆樹回來,說是熊也不太準確,毛太長了,松松垮垮的在身上打著結,還奇臭無比。也不知道多少天沒洗過澡了,三人此時也顧不了了,一齊動手把皮拔了扔的老遠,一邊往早已燒開的水里扔肉。一邊串了肉開始燒烤。
蛤蟆早就在一邊吃生肉,巴魯三頭滴答著口水硬是等著吃熟肉。小蛇餓的火早就沒了,眼巴巴的看著烤肉。信子也不吐了,杵著等肉。
綏綏見了先把手里烤的差不多的肉給了巴魯跟小蛇,巴魯居然會讓著小蛇先吃,綏綏高興的摟著巴魯的脖子,一把搶了冷殤手里的給巴魯,冷殤哀嚎一聲,肉已經到了巴魯肚子里,無奈的只好串了肉重新烤。
夜叉拿了自己手里的兩串遞給二人,冷殤毫不客氣的接了就往嘴里塞,綏綏猶豫著接了,夜叉笑了一下又拿了兩串開始烤,綏綏坐到夜叉身邊,一人一口的喂著夜叉跟自己,冷殤看了,才覺得不好意思起來,蹭到綏綏邊上把巴魯擠走,拿著烤了一半的肉接著烤,一面朝二人討好的笑著。
綏綏跟夜叉見冷殤的二貨模樣,均笑了起來,巴魯趁機把烤的差不多的肉搶了轉身就跑,冷殤氣急,便與巴魯繞著冰洞就開始追打,夜叉半摟著綏綏,笑眯眯的看著冷殤與巴魯,噯,兄友第恭,還有美人在懷,夫復何求啊,想起來又看了一眼在木桶中的煌逸,推綏綏把龍珠收回,一會吃完了就要繼續上路了。
依舊是冷殤牽著綏綏在前,夜叉在後,三獸在兩側,朝前行進,進入了最北的冰原,冷殤解了綏綏扎的帶子,到處都是巨大的冰山,跟斷裂的冰塊,四處掛著冰稜,似乎遠處還有一處封凍了大半的大湖,視野倒是極其開闊,冰原上零星的有冰蛛,冰王蛇,巨目雪猿,跟巨型麋鹿走來走去,夜叉把木桶卸下來,拍了拍蛤蟆的腦袋,巴魯和小蛇要跟去,被夜叉喝止了,綏綏微微詫異了一下,安撫著巴魯。
許久蛤蟆都沒有回轉,夜叉面上的焦慮之色越來越重,綏綏見狀,自己沒有任何預警,應該不會有生命危險吧,不過預知危險這個事情已經很久很久沒有發生過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還有這個能力,默然並肩站在夜叉身邊。
夜叉轉頭看著綏綏和冷殤都看著自己,平復了心情,默默祈禱著蛤蟆一定要找到幽靈菇啊,這地兒一定要有啊。
一直到天黑下來,蛤蟆才回轉,身上濕漉漉的還有傷,身後跟了一串的冰蛛跟雪猿什麼的,巴魯老早就沖上去幫助蛤蟆解圍,三人三下兩下處理干淨了,夜叉總算放下心來,果然有幽靈菇,雖然蛤蟆有傷,總不會特別困難,便樂呵呵的吩咐冷殤抽取冰蛛絲跟雪猿趾,都是上好的武器材料,浪費可惜,自己給蛤蟆處理傷口,是爪印,奇怪的是三十道傷口完全一致,這是個什麼東西守著幽靈菇呢。
綏綏也湊過來打量傷口,笑嘻嘻的說道︰「很厲害麼,蛤蟆都能傷到,看樣子還只出了一次手,倒是個練身速的好對象,冰原居然有這樣厲害的野獸。」
「不一定是野獸。」夜叉不壞好意的看了冷殤一眼,這次果真沒白來,說不定能一舉兩得。
綏綏見夜叉笑的詭異,也不問,幫著冷殤全部收集完畢,夜叉背著煌逸,由蛤蟆帶著,三人朝遠處的大湖走去,附近的野獸被蛤蟆這麼一鬧,不剩多少了,三人速度極快,轉眼就到了湖邊,小蛇下不了水,三人把守護獸都留下護著煌逸,便朝著水底潛下去。
這湖大的出奇,上半部是正常的,各種水生的魚啊什麼的都有。下半部分跟墨池一樣,渾濁一片,夜叉和冷殤一左一右拉著綏綏開了三眼繼續下潛,尋了好久,才發現湖底岩壁上一個掩藏在水草里的洞,夜叉拉著綏綏,示意冷殤上前進洞,冷殤莫名其妙,但是還是照做了,夜叉跟綏綏站在洞附近。冰元氣觸發,封了洞口。
洞里面就傳來打斗聲,重物擊在岩壁,岩石碎裂聲;爪子在岩壁上劃過的刺啦聲;還有冷殤中招的悶哼聲;綏綏想閃身進去,夜叉攔住不讓,慢慢的有血水飄了出來,綏綏心驚肉跳,什麼情況啊。這是。
等洞內終于完全消停了,夜叉帶著綏綏閃進洞內,只見冷殤幾乎全身掛彩,銀色頭發都被揪下來好多,在四處飄著,盔甲幾乎全裂了。反手壓制一頭跟綏綏差不多高的,渾身雪白的六臂猿在身下,夜叉一臉的笑意,轉頭開始尋找幽靈菇的蹤跡。
綏綏楞了半天。尼瑪,守護神獸啊!一大猴子居然住在湖底是個什麼情況?!
綏綏蹲子打量傳說中四大守護獸攻擊力最強的六臂猿。發現它兩頰有腮,六只手都有濮。兩個大獠牙露在外邊,睫毛倒是非常長,滿眼的憤怒,見了綏綏打量她,眼里浮出了委屈跟不甘,神情跟小女孩似的,綏綏判定此猿是母的,朝著冷殤促狹的笑了一下,點點六臂猿,又指指自己的胸,示意他是只母猿,冷殤尷尬的松了手,六臂猿委委屈屈的站在冷殤身後,手擋著,氣哼哼的盯著冷殤,也不走。
冷殤見她不服氣,瞪著六臂猿,一人一獸就開始大眼瞪小眼,眼見著又要開掐,綏綏拍拍六臂猿,浮出金甲,把衣服月兌下來給六臂猿穿好,六臂猿挽著綏綏的手臂做親昵狀,把冷殤惡心個半死,果然是個母滴!為什麼綏綏三人的守護獸都是公的,就自己的是母的啊,還跟自己這麼別扭!
夜叉皺眉游過來,搖搖頭,攤攤手,表示沒找到,綏綏拍拍六臂猿的手,比劃了半天,要找幽靈菇。
六臂猿終于看懂了,示意三人跟自己來,到洞外,六臂猿深吸一口水,水里的墨汁就被吸到了她肚子里,湖底變的清亮起來,就有一朵一朵的泛著藍光,好像幽靈之火一樣,在湖底跳動著,連成一線,綏綏上前觸踫了一下,就沒了,六臂猿帶著三人沿著幽靈之火找到了幽靈菇,連著土壤一起,裝到準備好的中空水晶里,封好,便朝水面浮去。
夜叉第一個冒出水面,岸邊的煌逸跟三獸沒了,夜叉大驚閃到湖邊,沒有打斗的痕跡,石鍋包裹什麼的都不見了,看樣子守護獸是自願走的,難道這極北的冰原還有獸人部落?眉頭就蹙了起來。
綏綏跟冷殤上來見三獸跟煌逸都不見了,大驚失色,夜叉大概說了一下,綏綏疑慮的看向六臂猿,想了半天,對六臂猿說︰「你能听懂我說話,就點頭。」
六臂猿頭一陣狂點,高興的六只胳膊狂舞,冷殤見了,翻了個白眼被她看見,又開始氣鼓鼓的瞪著冷殤,綏綏擋在冷殤前面,接著說︰「六六,你的名字就叫六六,行不行?」
六六一雙手托著腮幫子想著,另外一雙手在頭上撓著,剩下一雙手交叉握拳,綏綏見她想的認真,心里著急,怎麼這時候想著給她取名啊,真是秀逗了,無奈的說︰「漂亮的六六,你有六只手,很強大的呢,所以叫六六,好不好?」六六听見漂亮兩字,吼吼兩聲,指指自己,喜笑顏開,算是答應了。
「六六,這冰原是不是還有獸人居住?」綏綏看著夜叉跟冷殤也是一臉著急,趕緊問。
六六點點頭,一雙手朝著一個方向指了指,另一雙手交叉放在胸口,又伸了一只手把綏綏緊鎖的眉頭撫平,綏綏暗道,手多就是好啊,這意思是不讓自己擔心?還沒再開口,便被六六拉著狂奔起來。
夜叉二人對視一眼,跟著果然進了一個雪山下的部落,到處都是架空的茅草屋,部落的獸人身高平均都在五米左右,看見六六都點頭示意招呼著,看來六六是這里的常客。
夜叉跟冷殤三眼看了一周,無論男女,全部都是巨猿的獸身,難怪看見六六都很高興,便開口打听三獸跟煌逸在哪,便有獸人帶著三人一獸去了最里面的族長的茅草屋。
巨猿部落族長年事已高,牙齒都落的差不多了,看見六六帶著三人過來,打量了一會兒,顫巍巍的說︰「狐族的功法修煉居然讓枝龍得了去。」又看了眼六六站在冷殤身後,「也是個好孩子,以後好好對六臂猿,她才六歲,還沒有進化過。」冷殤朝族長點點頭。
族長轉眼又見到夜叉手里的幽靈菇,說︰「你們都是枝龍的觀察者吧,那個封嵐族的觀察者,我已經用過藥了,應該沒有大礙,明天就能夠醒,蠱毒是我巨猿族不傳秘法,不知中毒之人是如何被種下此毒的呢?」
綏綏心想估計這族長很久沒有得到外邊的消息了,先介紹了一下自己三人,又簡要的把外邊世界觀察者,枝龍,封嵐三族的關系以及煌逸中毒的經過告知族長,順帶還說了狐谷的事情。
年邁的族長听了默然不語,半餉抬頭講述了巨猿一族與狐族兩代族長之間的交情,蠱毒正是自己教給狐族第二代族長的,懇求三人出去了之後除了保守巨猿一族存在的秘密之外,還希望三人把有關蠱毒的秘法記載消除。
夜叉上前對族長說道︰「在文森,研習蠱毒的觀察者已經被我們殺了,但是在軍玄大陸,蠱毒雖然不知道從哪里起源的,已經不算少見,只是沒有特別厲害的蠱毒橫行,如今估計禁也不能完全禁掉,不如族長傳授解蠱之法,我三人帶出去傳授給他人也好預防。」
族長一驚,軍玄大陸?居然還有別的大陸,詳細問了情況,沉吟半響,說︰「也好,你們的朋友經脈恢復也需要時間,你們估計也早走不了,那就教你們其中一人,司徒姑娘心善估計不樂意學這個,夜叉你來吧?」
「好。」夜叉轉頭看了一眼生怕被點到要學蠱毒,而閃到自己身後的綏綏,笑了笑。
族長見三人神情,癟嘴一樂,說︰「司徒姑娘好福氣,這幾個小子,都是出類拔萃的,昏迷的那個尤勝,年紀不大凝成氣丹,身上居然還有千年難遇的火蓮,啊,連千頭蛇都有了,不錯不錯。」
「族長大人,昏迷的是我師傅,他不是我的,額,男朋友。」綏綏尷尬的解釋道。
「哦,男朋友是什麼?」族長疑惑的道。
綏綏嘆了口氣,把自己跟王瑩怎麼穿越的又講了一遍,族長便跟好奇寶寶一樣,拉著綏綏東問西問異世的事情,夜叉看今天沒戲學習蠱毒了,索性拉著冷殤在一旁打坐調息。(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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