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西謹剛剛從父親那里回來，外藩的新鮮事所引發的興奮還掛在臉上。奇特的風俗、迥異的民風，從父親口中不斷迸出來。真是，要是有機會，一定要帶上霽月去見識一下。
他門簾一挑，進了書房。可是里面早已多了個人。
「怎麼，不歡迎嗎？」。梅麗娘雙手托腮，粉面含春，「她回來就不管我了？我不依的……」
「你干嘛？」鳳西謹目光冷淡之極，面沉似水。他不想和她再有一絲糾纏，「你不合適來這兒。」
「你要我去哪兒找你？別處你愛理不理的，我只好到這兒等你。」梅麗娘起身靠近鳳西謹，伸出手想要拉住他，「我好想你……西謹……」
鳳西謹恨恨甩開她的手︰「從今以後，我們橋歸橋，路歸路，井水不犯河水！你再不要做其他想法，我們永遠沒有可能，你就死心吧！現在，請你出去！」
「她回來你就要過河拆橋？告訴你，沒那麼容易！別逼我，小心我把事情告訴你爹，說你勾引我，我們誰也別好過！你得也得被你氣死……」梅麗娘擺出一副潑婦架勢，上前擁住鳳西謹，「你是真的要把我逼瘋……」
「放手！」鳳西謹又急又怒，試圖推開她。「你……好無恥！」
「我們就這樣，讓所有人都知道，讓你死鬼老爹也知道，我梅麗娘被你們父子兩人享用！看他的老臉往哪兒擱！……」
鳳西謹怒不可遏的抓住她的雙臂︰「梅麗娘，你瘋了嗎？！你就是這樣對待救過你的人嗎？！我鳳西謹今生最後悔的事就是救了你！！」
他甩開她，雙眸含淚跑出去。
「霽月……你……什麼時候……來的……」
鳳西謹抬頭發現凌霽月正立在院門口，疑惑的張望著。他突然出來，讓她始料未及，便馬上轉身準備跑開。他連忙叫住她。
「我……來找你有事……我什麼也沒听到……」她一臉慌張，結結巴巴的措辭。
「我和二娘……剛才……有點沖突……」鳳西謹不知道她听到了多少，極力想要讓對方相信自己的話，「你不會誤會什麼吧？……」
凌霽月沒有說話，只定定望著他。眼楮中流露出的復雜神色讓鳳西謹心虛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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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听到，千萬不要听到！鳳西謹暗自祈禱著。
這時，梅麗娘也出來，長發有些凌亂。她瞥了凌霽月一眼，冷漠、憤恨，目光宛如刀子一樣，剜了對方一眼，又意味深長的看看鳳西謹，嬌媚笑道︰「我……不會罷休……」然後，裊裊婷婷走了出去。
鳳西謹雙手緊緊攥住，指關節幾乎發白。忽見凌霽月看著自己，忙收拾心情，勉強揚起笑容，拉住她︰「不要多心，二娘說笑的……你來找我干嘛？今天……怎麼屈尊來看我了？」
「我心情不好，想找你聊聊天……」凌霽月的心理已是一團麻。他們倆是什麼關系？剛才是什麼意思？他們真的有不清不楚的關系嗎？剛才的沖突是為了什麼？
「來吧，進我的書房來參觀一下……」鳳西謹牽起她的手重新進了房間。
書香氣很濃，牆壁上掛著水墨山水，還有行雲流水的書法。看不出來，他竟是一個標準的書生。
「你們……到底怎麼了？」凌霽月還是不能心平氣和的視而不見，終于開口問，「什麼後悔救了她？」
「別問了，求你……」鳳西謹傷心不已，緊緊抱住對方，「不管什麼事，我只求你原諒我這次……再不會有下次……」
凌霽月抱著他的腰，頭伏在對方肩頭︰「那是你的事情……我無權干涉……我算什麼……」
「也求你不要樣說……我無地自容……我只希望你相信，我有苦衷……」鳳西謹眼楮晶瑩起來，只將對方抱的更緊。
「以後不說了……不要再騙我就好……」凌霽月輕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