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的冬天,是干干的冷。我擔心梁果剛剛下肚的幾杯加冰威士忌酒會把她的胃冰壞,所以對陸小顏說︰「不如我們今天先撤吧?她這樣兒也不是個事兒。」
陸小顏看了一眼要死要活的梁果,「行吧,只能先回去了。」我看得出,陸小顏的眼光中,是三分鄙視七分疼。
我拿著錢包,準備去結賬,被陸小顏攔了下來,她動作比我快些許,做個「打住」的手勢對我說︰「哎行了,今兒的錢我來,好幾次都是你付的,哪兒好意思回回你請客?你看著她吧,我去去就回。」
我放下錢包,坐回卡座上看著梁果,心中難免的不忍。
梁果一動不動的伏在桌上,我心里一陣寒戰,她的樣子就像沒了氣息,雙眼半睜半眯,一點人類的生機都看不出來。
我輕輕推了推她,「……小果?」
她不動,只微微眨動了一下雙眼,似乎在告訴我,她還活著。
我這才放下懸著的心。
陸小顏回來了,我們幫梁果把羽絨服穿上。她里身著一件白色的薄毛衣,v字領,細長的脖子就這麼露在空氣中,連圍脖都沒戴,我只好把她的羽絨大衣拉鎖拉到最上邊,以保證她的保暖。我喟嘆,失了戀的人真可怕,不顧自己的身子,就這麼干凍著自己,戀人不愛她了,連她自己也不愛她自己了。
「她這樣兒怎麼回家啊?她爸媽看見了非得罵死她不可。」陸小顏也犯了難,她看著我在詢問,表情沒了剛才訓斥狄柏銘的嚴肅。
我招手打了一輛的士,車子平穩的停在我們身邊,我說︰「沒事兒,我帶她回我那兒去。先送到你家樓下,我們再回去。」
「好吧。」
那是我的公寓,自己租來的。都是為了能和傅邵陽有更多相處的空間,所以搬離了自家,跑來這里住。
我偷偷用共攢下的工資租下這套公寓,想給傅邵陽帶來驚喜。那天他抱著我說,夠可以啊,找這麼好的位置安家,看來不能小看你了。我很高興听到他對我這樣的夸贊,摟著他的脖子笑嘻嘻的對他說,這樣,我們以後就能很多時間呆在一起了。他看看那邊的雙人床,然後湊近我的臉,用他的鼻尖輕輕刮刮我的,很寵溺的動作,我格外歡喜。我特意買了一塊顏色素淨的布料作床單,因為他喜歡淺色系的,除了外裝西服衣褲有深色的,剩下穿的用的都選擇淺色,和別的男人不一樣,沒那麼注重深色。傅邵陽壞壞的說,那好啊,以後我得好好利用一下這張床了。我的臉頰紅成一片,拉著他的耳朵說,你要是肆意的欺負我,就讓你睡地板。不等我說完,他就用他溫熱的雙唇,將我柔柔的吻住。
我扶著梁果坐電梯,她一只胳膊勾在我的脖頸上,感覺她全身的負重都在我的脖子上了。她嘴里嘟囔著什麼,我听不太清,只听出六個字︰狄柏銘;我要酒。
無奈,我只好像哄個小孩子一樣,環著她後背的手給她順一順,然後說︰「好了好了,你還是一會兒到夢里再要吧。」
她睡了,還算安分,我則坐在旁邊的躺椅上發呆,沒多久,便等到了邵陽的短信——睡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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