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眼聆听全場人給他們兩個人的掌聲,那啪啪的響聲遠遠大于送給我的。我知道,就算我獲得再尊榮的獎杯,最終還是抵不過兩個有名氣的男女站在典禮台上面朝大家的樣子,一男一女的搭配本就很吸引人們的眼球,那種時候,沒人再去管誰得了什麼獎,而是更願意猜測他們之間的關系,異性相吸,台下的人都在猜傅邵陽會給尤敏薇什麼樣的眼神。
可是我閉著眼,周圍漆黑一片,什麼也看不到。
此刻,也許他給了她曾給我的柔情眼神,他不是不會笑,而是一笑就能迷倒很多女孩子。
也許他已經忘了我還在台下,忘了我還帶著能夠和他一起走上頒獎台的執念,而是只顧著配合尤敏薇最光鮮亮麗的一面。
賀君哲的手死死地抓著我的手,始終沒有放開過。當我感覺到台上兩個倍受矚目的人下了台後,立馬縮回自己的手,于是立刻降了溫度,沒有熱源的感覺真不好。
「你希望我看的,看完了,現在我要走了。」我對賀君哲說,說完便起身走人,沒有一絲留戀,不留戀傅邵陽的身影,不留戀賀君哲給的溫暖。
只是我沒有注意到的,是傅邵陽此刻正看著我離去。
我將外套穿到身上,穿過大廳往門外走去,想要一個人回家,就徒步回去,好讓自己清醒並冷靜一些。
當自動門為我敞開的一瞬間,我听到了有人在喊我的名字,急促短暫,一聲「易柔」,叫的熟練,卻沒有讓我分辨出聲音的主人是誰。
我以為是賀君哲。
回頭,卻是剛剛站在台上的他。
沒想到傅邵陽竟然追了過來。他往我這邊大步的走著,看到我馬上就要轉身離開時,從走的變成跑的。我穿著高跟鞋不方便與他賽跑,于是用盡量快的步子走開,好讓他知道別再追過來了,我現在沒法面對他,相見也只有無言,真的不知該說些什麼好。
可他終究還是追了上來,用他一貫的方式把我摟進他溫熱的懷。在我跌進這懷抱前的一秒,在我听到他的皮鞋聲音急促靠近的?
秒,便知道這一次的近距離接觸是必不可少的。
他有輕微的潔癖,受不了陌生人動他的東西,觸踫他的皮膚。
又有誰說我不是這樣,我翻閱不過去他和尤敏薇滾過床單的情
節。所以腦袋僵硬地和他肩膀保持幾公分的距離,能不再踫到,就不再踫到。
傅邵陽緊緊按著我的後腦,試圖讓我僵硬不肯動彈的腦袋靠在他的雙肩,我怎麼也不肯依。
他軟弱著脾氣對我輕輕懺悔︰「小柔,我不許就這樣走開……」
那兩年,我一直愛著他對我霸道的講話,因為他所講的都是有關溫柔的霸道,在乎我的一舉一動,無論我做什麼,只要妥帖,他就依著我意思來,所以從來安心享受並深信不疑。
我眼神麻木,可能是被冷風吹襲的緣故,不再貪戀他對我說的任何「不許」,那都不是它們原有的溫柔內涵,它們已經變質了。
「不走開?那要做什麼,看著你和她走完整個全程嗎?」。
「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們一起上台也是臨時安排的,對不起……」
「為什麼不拒絕?」
他沒有直接回答我的話,反而說︰「不鬧別扭了,我們回家。」
我討厭他這樣扭扭捏捏不肯說出原因的樣態,只要有關尤敏薇的,他就絕口不提。
出事那陣子,他就這樣隱瞞的態度,愛情導火線在飆升溫度,我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將他推開,狠狠瞪了他一眼,掉頭就走。
「我和你沒有家,把你的東西快些收拾走,租金一天很貴的,所以麻煩傅先生別再這麼拖拖拉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