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屁孩,你哭什麼,不讓你進去你就哭成這樣?」鳳影食指戳著少年的太陽穴,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那一直低垂頭顱的少年霍然抬起頭,鳳影眼底精光一閃,原來是她?真是沒想到。
少年抹掉臉上的淚痕,一臉堅決的說︰「你收我為徒吧!」似乎沒有听見鳳影叫他小屁孩。
鳳影鳳眸輕揚,眼里意味不明的看著少年,她闖蕩江湖這麼久,也從未收徒,不過看這小孩的決定,似乎是意氣用事,怎麼看怎麼覺得在賭氣。
笑著搖搖頭,她過慣了閑雲野鶴般自由的生活,不喜歡帶著個拖油瓶,朱唇輕啟,︰「還是進去吧,我比較感興趣今天的新莊主。」
果然剛才還一臉堅決的要拜師的少年,此刻听見新莊主三個字宛如惡鬼,雙目通紅的瞪著臥龍山莊大門。
「走吧」,鳳影運氣一提,抓著少年一扔就進了臥龍山莊的大門。在少年的帶路下,兩人七拐八拐的到了‘龍潭閣’。
龍潭閣只是一塊天然形成的大石台,可容納上百人,而新莊主邀請而來的武林豪杰全都咋此,其中有些人正是在醉舞坊見過的,鳳影輕笑,看來老熟人不少。
那少年急匆匆的就要沖出去,鳳影眼尖,緊緊抓住了他的衣領,往後一帶,少年就站著不動了,任憑他怎麼掙扎都于事無補。
「你別瞪我,小屁孩」
「龍莫」冷冷的剜了鳳影一眼,少年吐出兩個字。
鳳影像是從新認識了少年一般,深沉的點點頭,改口道︰「好吧,龍莫,我不管你有什麼深仇大恨,但是我告訴你,你若現在就出去,報不了仇不說,也許你自己也會死的很慘。」
眼神一凜,止住了龍莫想要開口,鳳影嘲諷的繼續說︰「別告訴我你不怕死,那時匹夫之勇,你的死沒人會在意,而你也沒有任何作為。」說罷,鳳影便不再看他。
這小子脾氣倒是很倔,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成大器啊。
龍莫看著一身白衣的鳳影,忽然又想起昨夜那臉紅心跳的一幕,不禁月兌口而出道︰「那你呢,你在乎我?」
他黑白分明的大眼楮帶著些許期盼的看著回過頭來的鳳影,青絲素顏,還沒有自己好看,但是就是那麼的吸引人,鳳影一陣輕笑,似乎是听見了最好笑的事,龍莫以為她會回答是。
他分明看見她是笑著的,卻听她毫無感情的說︰「這個世上沒有人值得我在乎,能讓我在乎的人必定不能輸于我,否則他沒有資格。而你」鳳影話鋒一轉,輕輕湊近龍莫的側臉,那模樣就像兩個情侶,而她說出來的話確實冰冷無情。「而你,只不過是我撿來的棄子而已。」
鳳影看見龍莫原本白皙紅潤的臉龐一下子放佛被抽干了血液一般,蒼白無力,又泛著青色,鳳影自嘲的在心里笑道,這個世上沒有誰會在意你,除非是有足夠的能力了,那麼你也許會有被需要的感覺,就像那兩個至親一般。
龍莫一臉不置信的听完鳳影的話,腦子里一直盤旋著那句你是我撿來的棄子,那麼嫌棄,那麼不值一提,簡直和流浪貓流浪狗一般。一直驕傲的龍莫無法接受的同時也明白過來,她是高高在上的鳳影仙子,武功好,人也漂亮,自己不過是喪家犬,怎麼能讓她在乎。
鳳影玩味的看著這個被自己打擊到的少年,心里並沒有一絲的不忍和愧疚,她不說謊話,自然也不會欺騙他,若是有一天,龍莫成為和她一樣的人,也許她會在乎,而現在,她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