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本傾城 第十二章 何為好人

作者 ︰

在第三十七次失敗告終之後,龍莫認命的跌坐在湖邊,呼呼的喘氣,雙眼還惡狠狠的瞪著似乎在嘲笑他的魚兒,真是「人善被魚欺」!刺不中你,我就下水去捉!

湖水看似不深,正當龍莫跳入水中才發現地下泥土松軟,一腳踩下去人就往下滑,水面還咕嚕咕嚕冒著黑黑的水泡,龍莫不斷的擺動雙腿,想要擺月兌那些泥土,然而整個人卻因他的動作緩緩下沉,髒污的湖水漸漸地就沒過了他的胸口,哪里還有那幾尾魚?水壓憋得他胸腔里十分難受,死亡的恐懼讓他不住的拍打著水面,驚惶的大叫︰「鳳姐姐救命啊!」

銀鞭舞動,如蛟龍出洞,剎那間就鎖住拍打在水面的一只手,輕輕一卷,滿身污泥的龍莫就已經趴在地上,戲謔的笑聲破空而來,清脆動人,似乎把這悶熱的空氣都淡化了一些。

「從辰時到午時,你說你抓了幾條魚啊?好吧,抓不到魚就算了,你也沒必要小小年紀就想不開投湖自盡啊。」

鳳影笑意吟吟的自林中走來,十幾日的行走,那身白衣依舊素潔,不見半分狼狽,倒是龍莫跟著她吃了許多苦。鳳影這女人雖然頂著個高手的名號,可是人是出奇的懶惰,嗜睡,而且最重要的是「窮」。誰能相信大名鼎鼎的鳳仙子一日三餐全是靠偷搶活下去的?要麼不吃,要麼帶著龍莫吃霸王餐,而霸王餐的下場往往是龍莫挨打,鳳影早已逃之夭夭。

如今自己為了能讓二人的生活過得稍微好一點,不慎掉入水中,這女人還嘲笑自己,投湖自盡?龍莫黑著臉,站起身怒道︰「跟著你我已經夠倒霉了,沒見過哪個姐姐像你一樣的,什麼都不做我還專門伺候你,你嘴巴能不能別那麼毒,我還是個孩子!」

龍莫說完本以為以鳳影的性格會生氣,哪知道鳳影依舊一副言笑晏晏的樣子,素手扶額,鳳影眯了眯眼楮才問︰「後悔了?」

龍莫暗道,我後悔,我已經腸子都悔青了,可是婬威啊,又不能直接說出來,只得懨懨的搖搖頭,「沒有」。

這一路跟來,龍莫儼然就是自己的尾巴,鳳影明白這些事情以前是龍莫沒有做過的,現在他能夠親自動手去做,並且有苦也忍了,也說明他在慢慢成長。

嫣然一笑,鳳影慢悠悠的道︰「龍莫,你是不是很恨我?」透過指縫看陽光,一絲一絲的,沒有那樣炫目,卻依舊那麼刺眼。

整個人一愣,龍莫抬起頭看著迎著陽光站在湖邊的鳳影,那道人影逆光而來,卻又像要乘風歸去,龍莫心里一慌不由得急急的道︰「我不恨你,你相信我!」

鳳影笑著回頭,看著滿眼擔憂的龍莫,似乎不太明白他為何這麼著急著辯解,卻也沒問,只是又回頭去看那處到不了眼底的風景。

「我真的不恨你,我不說謊的,雖然他們都說你亦正亦邪,說你是,說你是——妖女,可是我覺得你是好人。」龍莫看了一眼鳳影,繼續說,剛才鳳影的笑容讓龍莫覺得她就是像在看一個笑話一樣,內容好笑,卻讓人不相信,所以他顧不得許多,急急辯解。

「你認為什麼是好人?」她問。

「恩,像你這樣的就是好人。」龍莫月兌口而出,甚至還沒來得及想明白鳳影想要什麼樣的答案,只是覺得這個女子雖然出手狠辣,但是也絕不是那些壞人口中的妖女,她是他的——鳳姐姐。

「哦?」鳳影驚訝的挑眉,旋即放聲大笑,有風徐來,青絲飄舞,素衣輕揚,絲毫沒有仙子的儀態,卻也那麼的瀟灑隨性。龍莫不明白她為什麼笑的那麼開心,卻也跟著彎起嘴角笑了起來,他的話能讓她笑,那麼他也會覺得開心。

一大一小兩道人影,驕陽艷艷,水波不興,山色空蒙,足以構成一幅絕美的畫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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