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有沒有福氣,是朕給的。」話落,貝一薰便被他一把甩在了床上。狠狠撞上硬實的床板,疼得她擰緊了眉頭。還來不及呼痛,就感覺到身上一沉。
男性氣息瞬間包圍了她。貝一薰惱火地看著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咬牙切齒道︰「皇上不是想得到我的心嗎?要心還是要人,就在你的一念之間。」雙手被禁錮在頭頂。她恨透了這種被人抓在手心,無力反抗的感覺。
「朕,要心。」席泠墨眸光一沉,俯身在女人唇上一啄,聲音暗啞,充滿了濃濃的**,「朕,也要人……」貝一薰心驚。這個種馬想要干什麼?
答案一目了然。但是,她怎麼可能這麼容易就被人給吃了?臉上綻開一個絕美的笑,主動配合起男人越來越深入的吻。豈料,男人突然頓住,眯著眸看了她半晌。正當她竊喜自己的死馬當活馬醫成功了的時候,感覺到周身一涼,微揚的嘴角就這麼僵住了。完了!這是她腦中唯一的一個詞。
「嘶~」是布料被撕裂的聲音。席泠墨看著那在空氣中的肌膚,紅了眼。真的是美,很美。火熱地吻落在那雪白的肌膚上,一寸也不放過。手上的動作,卻並沒有停下來。
她連掙扎的可能都沒有,就被男人用撕裂的布條縛住了手。貝一薰暗暗叫苦。自己真是下錯賭注了,古人果然不騙人,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現在自己不了解這個男人就隨便下注,難道今天真的要被吃得連渣都不剩?
雖然貝一薰並不在乎那一層膜,雖然這皇帝長得確實妖惑眾生,但是她怎麼可以被人以這種丟人的方式吃干抹淨呢?到時候說出去,豈不是丟光了她第五代繼承人的臉?就算要吃,也該是自己吃了他啊!
「叫你誘惑朕!」席泠墨不悅地看著忽略了自己的女人,懲罰性地重重地吻上她。她的甜美,他想要更多。誰讓這個女人敢這樣明目張膽地誘惑他,況且,既然有人將她送來,一定也希望他那麼做。他為什麼不好好配合他們演一出戲呢?
他承認這個女人確實吸引了他。但是倘若女人不想听話,他也有的是辦法治她。
貝一薰被他的吻一激,回過神來,看著男人眼中毫不掩飾的**,哭笑不得。真的是,自作孽,不可活。難道那些女人還沒有滿足他的獸性嗎?還是這男人精力過剩?
她哪里知道席泠墨幾乎沒有動過後宮里的那些女人。這還是第一次,有一個女人會讓席泠墨想要得到的。她只好閉上眼,任由男人在身上點火。她實在不忍心眼睜睜看著自己落到這樣的境地。
忽然,席泠墨眸中一寒。翻身而立,同時不忘替春光乍泄的貝一薰掩上薄被,松開她被束住的雙手。貝一薰屏住呼吸,靜靜听。果然,在外廳的陰影處,听到有一絲若有似無的氣息,呼吸悠長而穩定。應該是高手中的高手。難道,是刺客?
「既然來了,就出來吧。」席泠墨優雅地穿上外衣,坐在了桌前,聲音淡淡的,听不出情緒。听起來,倒像是,兩個人約好了似的。
不出一會兒,便有人轉過屏風,來到了室內。貝一薰的眸子緊緊跟隨著那個走近的人。這個人的感覺,有點熟悉,似乎不太像是這個世界的人。
席泠墨連眸都不抬,淡淡問道︰「冷君怎麼有閑情來宮里?」來人沒有絲毫被抓個現行的窘迫,銀質面具下閃著幽光的眸子緊緊地鎖定在床上的女人身上。
四目交錯。貝一薰心一動。這眸子,似乎在哪里見過?可是,在這個世界,見過的人不過就是那幾個。況且听席泠墨的語氣,雖談不上畢恭畢敬,但總還是有禮有節。可見這人的身份特殊,那自己更應該沒有見過才對。難不成,在現代?
思及此,絕美的眸中多了一絲期待。俗話說得好,「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現在的貝一薰便是眸中波光盈盈。那泫然欲泣的小模樣,任是誰看了都會心軟。
冷亦丞有些莫名地看著眼前的女人小鳥依人,期期艾艾的模樣。先是被她的氣質所吸引,現在他似乎發現了什麼有趣的事情。那就是,這個女人對他感興趣!
眸中閃過一絲玩味,嘴角微彎,淡然道︰「傾世紅蓮現,亂世亦相隨。」聲音若冰雪初化,清涼卻好听得不可思議。席泠墨聞言回眸,若有所思地看向床上的女人。成為焦點的貝一薰迎上席泠墨的視線,聳了聳肩,表示根本不知道那個戴面具的男人在講什麼。
「你的意思是……」席泠墨也有些疑惑。作為國師的冷亦丞幾乎沒有在宮里出現過,但凡出現必然是有大事。如今卻在她出現的第一天就出現在這里,確實奇怪。
「前幾日,我在雪蓮山上看見天象異常,山上一時間開滿了紅蓮,便算了一卦。」冷亦丞回身在桌前坐下,喝了一口茶,毫無忌諱道。
席泠墨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若說異常,宮里就只有那個皇後娘娘和眼前的女人了。皇後娘娘都出現那麼多年了,應該不是。那就只剩下眼前的人了。一時間,看向貝一薰的眸光變得復雜起來。
似乎想到了他的想法,貝一薰往被子里一縮,悶聲道︰「那不是妖精嗎?我才不是呢。」縱使聲音很低,她的話還是落到了兩個男人耳里,讓兩人啞然失笑。
「恕在下冒昧,姑娘的面相有些奇怪,不像是席泠國的人。」冷亦丞說得客氣,卻感覺不出半點溫情。貝一薰撇撇嘴,恐怕這人是專門看天象啊,人相啊之類的神棍。啊,不,看席泠墨的態度,可能是高級神棍——國師什麼的。
見她不說話,席泠墨冷笑一聲,「女人,別以為朕喜歡你就可以為所欲為。朕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貝一薰擰了擰眉頭。這話听著真不爽,什麼叫他喜歡我我就為所欲為。要為所欲為也要看自己的本事啊。
冷亦丞凝神看了一會兒,才笑得高深莫測,道︰「墨,這個女人不會是你的,也不是你能掌控的,你就放手吧!」貝一薰一驚,這個國師恐怕還真有幾分本事。不然不會這樣的表情,說這樣的話。
「真的是她?」席泠墨也是身子一僵,不由苦笑。好不容易才看中一個女人,竟然是這樣的身份嗎?冷亦丞不說是,也不說不是,只是端著高深莫測的笑意看著他,微微啟唇道︰「這個女人,我要帶走。」
貝一薰和席泠墨都愣住,看向冷亦丞的心思不一。貝一薰想︰這人要帶她走?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啊。不過,他會那麼好心?不行,不行,還是自己逃跑比較保險一點。席泠墨則是不想這樣將這個女人交給別人。于是乎,得出一致結果的兩人,同時道︰「不行!」
冷亦丞眯了眯眸子,看看席泠墨,道︰「墨,什麼時候將美人看得比江山還重要了?還有以目前的形式看,你認為自己有能力保護好她嗎?」。席泠墨皺緊了眉頭,陷入了沉思。
再看看貝一薰,道︰「相信我是為你好。」正想開口說什麼的貝一薰,頓了頓,莫名其妙地點點頭。見她點頭,冷亦丞彎了彎嘴角,起身到床邊,將她連人帶被一並抱起。
也不顧一旁臉色不佳的席泠墨,只留下一句︰「放心,她會好好的。」便沒了蹤影。席泠墨看著空空如也的大床,有些失神。陽光落在他的身側,將他的身影拉長,顯得有些孤寂。還好,這里只有他自己,若是被別人看見他這個樣子,恐怕會驚得連嘴都合不攏吧。
一向冷心冷情的皇上,居然會做出這種被人拋棄了一般的表情。
他還不知道,剛才還在他床上的女人,就是他的皇後。他玩笑一樣欽定的皇後,他置之不理的皇後,他任其自生自滅的皇後。等到後來他知道真相的那一天,他差點沒有沖上雪蓮山,將冷亦丞狠狠地揍上一頓。當然,這都是後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