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室來襲 第三章 籌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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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守慧氣的指著采薇背影道︰「你們看看,她這是什麼態度。就是說我的不是了,我一個長輩教訓她還錯了。我在這個家里越發沒人待見了,連個小丫頭都爬到我頭上了。」

梅老太太被攪的心煩意亂,當下怒吼道︰「哭哭啼啼的,老三家的你尋幾個人把她給我送回去。」三夫人哪里當真,只是唯唯諾諾不吭聲。

「你一個孫家的媳婦在我們梅家鬧騰什麼?越發的沒規矩了,我的臉面都讓你給丟得一干二淨。你看看你做的事兒,連個孩子都看不過去。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小心思,你看著我疼采薇,就想起來你們家老太太寧可疼個庶子也不疼你的丫頭。你想著都是丫頭憑什麼在梅家就得寵,在你們孫家就不當人看。」梅老太太今天是氣糊涂了還是怎地,居然接二連三的挖出女兒的糗事。

梅守慧沒想到母親居然一分顏面都不給她,心里是真的慌了。

「我問你,你看著你的幾個嫂嫂再看看你。你可知道你哪里做的不好,你問問你的嫂嫂誰家的妯娌像你這樣?」三個嫂子繼續默不作聲,這種當著兒媳婦的面訓斥女兒的場面還真不少,只是訓斥親生閨女就不多了。

「我怎麼比?她們都跟我們一樣都是商埠人家,我卻嫁給一個朝廷要員做媳婦。從出身上來講就不一樣,說話自然腰桿沒有那麼硬。」梅守慧依舊嘴硬的反駁道。

「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那你嫂嫂們的娘家也有嫁給官家當媳婦的也都是不得寵的?」

梅老太太指著沈氏道︰「采薇的舅母就是還是永嘉侯家的嫡小姐,我怎麼就沒瞧見人家擺什麼譜?」

梅守慧不甘心的回嘴道︰「永嘉侯府日漸沒落了,哪有我們尚書府的前程好。再說我那大嫂可是魏國公的嫡女,太後的親佷女呢。」

梅老太太看女兒鑽進牛角尖急的不得了道︰「說來說去,不過是你在嫌棄我們是皇商之家而已。不要以為你一個人嫁的不錯我們就要巴著你不放了。我還就告訴你了,我們家這幾個待字閨中的女兒都會嫁進高門大戶。我倒要你看看,是我們家的門第辱沒了你還是你自己不爭氣。」

梅守慧不服氣道︰「娘既然這麼說,那女兒定要瞧瞧這幾個丫頭會變成什麼樣的鳳凰。」說完瞧了瞧沈氏道︰「尤其是沈家的寶貝外孫女,天大的寵愛在身上還能進了宮成了娘娘不成。」

說完捂嘴一笑道︰「听說秦國夫人想給秦王尋個繼室,據說要模樣周正性子好就行。要是我們的十三小姐能嫁給秦王做了王妃那可是天大的榮耀呢。」

沈氏此時氣的發抖恨不得上前撕了小姑的嘴,誰不知道秦王性格暴虐殺人成性。听說前秦王妃也是因為受不住秦王的陰狠無情才郁郁寡歡生下女兒沒多久就去了。

這個女人居然在詛咒自己的寶貝嫁給一個魔鬼,簡直就是忍無可忍。

梅老太太也被自己的女兒氣的說不出來話,過了半天說道︰「我累了,你們都退下了吧。守慧,你也呆了幾日不用陪我了,收拾收拾東西家去吧,我還要想想我的孫女們的親事呢。」

眾人起身告退,梅守慧趾高氣昂的走在最前面。

「老太太精明一輩子,怎麼就養出了她這麼個糊涂東西。」二夫人站在兩妯娌中間小聲的嘀咕著。

「未出嫁之前也算是個能人,可是再能生不出兒子自然站不住腳。」大夫人沈氏嘆氣道。

「她那麼自以為是,把自家男人看的死死地又生不出兒子。自己婆母自然不能讓自己兒子斷後,先後送了幾房姨娘過去。現在庶子三四個,嫡子一個沒有自然是她自己的問題了。」三夫人跟著說道。

「到底是個可憐人,難為她一直要強。我們都是有兒有女,老太太又慈善。她要鬧騰就鬧吧,橫豎回去還不知要受多少閑氣呢!」沈氏唏噓道,二夫人馬氏小聲的在三夫人吳氏耳邊咬耳朵︰「她倒是慣會做賢良樣兒,真要賢惠怎麼家里的姨娘生不出兒子來?」

三夫人笑笑不語這大伯子房里的事兒哪里是她一個兄弟媳婦能嚼舌的?

梅家如今該議親的小姐有十四歲的采霞,采敏,十三歲的采薇還有十二歲的彩靜。采霞是二房馬氏所出跟采薇一樣都是嫡女深受母親的喜愛,采敏與采靜都是庶出。但地位又差了許多,采敏是二房妾侍所出,上有嫡子嫡女完全不得寵愛。而采靜是三房吳氏的陪嫁心月復所出,吳氏又沒有女兒像來懂得收服人心對待采靜還算不錯。

這樣一來,四個女兒的四門親事自然就有了高低之分。最好的自然在采霞采薇身上,其次就是采靜最後才能輪到采敏。

「哼,老太太像來疼愛采薇那個丫頭自然會把最好的給采薇。娘,我不依啦!這次說什麼也不能讓采薇越過才是,我到底是她姐姐怎麼能讓她比我強呢。」二房馬氏房里,采霞听到消息之後跟著馬氏撒嬌道。

「知道知道,娘自然知道你比采薇強太多。哼,也不知道沈氏給老太太灌了什麼迷魂湯藥,還讓她那小崽子一年幾個月呆在娘家。」

說完又指了指采霞的頭︰「我說你就不能學學人家采薇?你一年到頭天天長在老太太房里,怎麼就比不上那隔上個把月就去外祖家玩耍的采薇?」

「哎呀,老太太還不是稀罕她每次帶回來的物件?切,我要是從外公家回來我也能拿上好些東西孝敬呢!我怎麼就沒有疼我的舅母,娘,說起我舅舅也忒摳了些。」采霞抱怨道。

「說的也是,也不知道那個丫頭怎麼有那狗命。沈家現在都有個嫡親的女兒了還那麼稀罕她!哼,要像是我們家女兒多的都認不過來,哪里還願意搭理她!」馬氏也在酸溜溜的說道,說到底還是娘家不給自己撐腰罷了。要是自己在娘家像沈氏那麼說得上話,幾個兄弟也得力哪里會看嫂子的臉色。

「娘,不知道我們會找什麼樣的人家。那秦王真的要納王妃了麼?」采霞小心翼翼的問道。

「你想都別想!秦王要納妃那也得是在一品大臣家里找一個門當戶對的,怎麼可能來我們家!」馬氏不知道想著什麼說道。

「到底是皇親國戚,就是當個側妃也值了。」采霞小聲嘟囔著。

「你說什麼?」馬氏沒听清楚的問道。

「沒什麼。」采薇支支吾吾的打諢道。

傍晚正房

「娘,您看這些八字可好?」沈氏拿著十幾頁的紙張給梅老太太看道。

「嗯,這幾個孩子就不要找那商賈之家了。全部都尋那妥當的官宦家,要嫡子。」梅老太太看也不看那一摞紙說道。

沈氏愣住,莫非老太太頭前說的是真的真的要全部加入朱門大院!

「我們家的女兒像來都是做聯姻之用,沒有娘家的庇佑後半生也過不安寧。所以她們幾個日後在婆家過得如何自然是要看我們家這些姻親的勢力了。」

梅老太太眯著眼楮好似很累的樣子︰「守慧雖說是我肚子爬出來的,到底是沒有養在身邊。她現在是仗著我們不能把她怎麼樣才會耀武揚威,以為我會顧忌是我生養的得意了一些。卻沒有想過沒有了梅家她還能不能在尚書府里站穩。哼,不想著怎麼抓著男人的心好生個兒子傍身。卻想著怎麼能夠抓住權位當家做主,梅家的女兒倒真是出了個傻子。」

「這幾個孩子數采霞長得最好看,可是這氣度跟心計卻是采敏最好。采薇心思單純,身份卻是所有丫頭里頂尖的。她的外家雖說也是皇商可畢竟除了幾個讀書人,你大哥是舉人雖說有個二品的閑職卻是我們家求都求不得的。你大嫂是世家小姐,說話做事自是不在話下。所以對于采薇一年里半年在外祖家我跟老太爺也從未說過什麼。」鋪墊了半天,想必接下來的才是重點吧。

「采薇的事不著急,現下是把采霞跟采敏嫁出去。采薇麼,我倒是有意送她進宮。」梅老太太慢慢地說出了打算。

沈氏此時好似一個炸雷在耳邊響起,轟的她不知所措起來。

「進宮?這,這,讓采薇去做秀女。娘,這,這,采薇她哪里擔當得起?」女兒嫁人還可回娘家,可這要是進宮那豈不是一輩子都見不著面了。

「你慌什麼?你以為說進就進麼?皇上登基不久,如今**空虛。再說還有那些個年輕的親王呢,采薇就算進不了宮做個側妃貴妾也不是不可能的。」梅老太太睜開眼楮,眼里迸出精光銳利的盯著沈氏道︰「你要想著你的兩個兒子!你可是沈氏的宗婦,榮成將來結果梅家可也要保證這一大家子的榮辱呢,采薇是你的女兒你不也想讓她嫁的風風光光麼?」

沈氏低頭不語,雙手躲在袖子里攥的緊緊地。想不到,想不到平日里女兒倒是得了這個老太婆的喜愛,不過就是為了得寵的名聲好賣的更好。

還以為女兒懂事可愛深的兩個老家伙的心,就能免得了被當做聯姻的棋子賣掉。

「娘,您是怎麼了?」采薇看著走進自個房間內眼眶微紅的沈氏驚訝的問道。

沈氏掩飾的微笑道︰「沒什麼就是眼楮里進了沙子,怎麼都揉紅了麼?」

采薇才不信這是真話,既然母親不說自己也不好過問。想都不用想肯定是受了家里哪些人得嫌棄,能讓母親隱忍的除了老太太就是自己那個囂張跋扈自以為是的姑母了。

「寶蟾今天來我們院子前偷偷瞅了好幾次了,不知道想做什麼!可巧夫人進來她就急匆匆的跑回儲琉院了,難道是出了什麼事麼?」墨蓮一邊忙著給大夫人倒茶一邊小心的稟報著。

「娘,出了什麼事?姐姐像來最能洞悉家里的事情,既然能來我院子查探豈不是我有什麼事?」采薇听完墨蓮的稟報,心里也有些疑惑。

「沒什麼大事,就是老太太放下話來要給你,采霞,采敏開始議親了。」采薇听完心里放下個大石頭,松了一口氣。

「我當什麼事兒呢!采霞跟采敏比我大,自然是她們先出嫁呢。而且娘現在當家怎麼能讓女兒嫁個不喜歡的人家,你說對不對啊!」采薇討好的給沈氏揉捏著肩膀使其放松,一般像小狗想要骨頭似的滿臉巴結的壞笑。

「哎,你個傻丫頭!你放心娘不會讓你吃虧的,你的外公舅舅還有兩個哥哥也不容得你吃虧。」沈氏皺著眉信誓旦旦的說道,絲毫沒有注意衣袖下死死攥著的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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